“對了,對我這個考驗,大哥可有什么好辦法?”他坐下來和我一起翻看這記錄著京城四大妓院資料的書冊。
“彩蝶軒,主事玉彩蝶,曾為京城第一舞姬,無數(shù)文豪士子為其舞姿傾倒,與京中權貴多有往來,彩蝶軒在其經(jīng)營下,日漸壯大,玉彩蝶其人口蜜腹劍,心狠手辣,對手下的姑娘從不留情,非打即罵,且眼高于頂,一般的姑娘也入不了她的法眼,但最喜細腰輕盈女子,飄飄欲仙者最受其鐘愛……”看到這里,我摸了摸自己的腰,很是纖細,應該能過關,至于我的舞姿,我更是有十足的把握。
海棠院,主事秋海棠,亦是出身風塵,十八歲時媽媽病亡,便自己扛起了海棠院的擔子,本人雖然其貌不揚,卻與九王爺交好,海棠院有了九王爺?shù)恼辗觯闶琼橈L順水。這海棠院的秘密卻是有許多,秋海棠為人冷靜內(nèi)斂,絕頂聰明,雖然有九王爺做后臺卻從不仗勢欺人,對姑娘們也很是和善,海棠院多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且德才兼?zhèn)涞牟辉谏贁?shù)。
我飲了一口茶,對著書冊道:“這秋海棠倒是有意思!我到是想見識一下!”上官沐陽臉上也是好奇的神色“的確有趣!我猜應該算是女中豪杰了!”我點點頭翻到滿庭芳的記錄。
“滿庭芳,主事顧芳菲,原本出身書香門第,家道中落,其父將其賣給禮部侍郎祝儒波家為奴,卻因為長相嬌媚被夫人趕出,流落風塵。滿庭芳不同于一般青樓,置于一艘畫舫之上,在橫穿京都的運河上行駛。顧芳菲其人甚是高傲,手下的姑娘也是傲氣十足,不與世人為伍。滿庭芳的姑娘個個容貌非凡美若天仙,且都是一派火辣作風?!?p> “上官大哥,這樣就更有意思了!不光青樓特別,連老板也如此有個性!不過這樣的話,我這考驗便是更難了!到底怎樣才能讓她們都認可我呢?”
“說難的確難,不過說容易也容易!”看著上官沐陽狡黠的笑容,心也跟著放下來,忙問道:“快說快說,是什么主意?”
“既然每個青樓都各有特色,我們可以反其道行之。彩蝶軒的特色是歌舞,幾就去海棠院唱歌跳舞;海棠院以才情聞名,你便去滿庭芳舞文弄墨……”“妙計!這樣的話,就可以引得三家均來搶奪我,化被動為主動!好主意!”我高興的拍著手,心中為這一計劃激動不已,看著吧!我要邁出我的第一步,先將這京城攪個雞犬不寧!
“什么事讓小姐高興成這樣?我在門外就聽到你拍手了!”佩蘭笑著把剛摘回來的花插到花瓶中。晚霞映照著她臉上的笑容,讓我更加開心。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佩蘭的笑容,竟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溫暖感覺。
是夜,我睡得異常安穩(wěn)。想到明日要做的事,嘴角又升起一縷竊笑?!芭逄m,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剛剛睡醒便急著問佩蘭。佩蘭把打好的水放下,笑著回我:“早準備好了!”我洗漱完畢,換上了叫佩蘭弄舊的粗布衣服。走到鏡子前面,差點認不出自己來,里面那個落難的大家閨秀,真的是我嗎?我雖然曾經(jīng)落難??删褪窃诶为z中,也沒有穿過如此的粗陋衣裳,現(xiàn)在想來,那牢獄之災也不算什么,至少在那里,我的心是放松的,沒有那么多的未知,也就沒有那許多的恐懼。而現(xiàn)在的我,每天都在擔憂,每天都在為第二天打算。心里的負擔,總是那么沉重……
傍晚十分,我昏倒在海棠院的門口。
感覺有人把我抬了起來,身邊滿是脂粉香,讓我不由得想打噴嚏??芍荒苋套。低档陌櫫税櫭?。
“就是她?”耳邊傳來一個冷靜平淡的聲音,應該就是秋海棠了?!熬褪撬?,我們見她昏倒在門口,便把她帶進來了?!?p> 一只沁涼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頓覺一陣清新,心中暗贊秋海棠果然與眾不同,卻不敢睜開眼睛去看?!澳銈兌汲鋈グ桑 币魂嚰毸榈哪_步聲之后,屋中只剩我和秋海棠了。
“別裝了!跟我說說你是什么來頭!”我翹起嘴角坐了起來,“海棠姐姐果然聰明,什么都瞞不了你!”她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著我的臉道:“你這樣是有很多破綻的,你自己也清楚,不是么?”我轉(zhuǎn)過頭看入她的一彎秋水,盈盈笑道:“如果海棠姐姐連我這小把戲都看不穿,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她冷不防推開我,站了起來“別和我繞彎子了!有什么目的,直說!”
我走下床,跪到她的面前,兩眼含淚:“還請海棠姐姐收下我!我實在是無家可歸,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坐到椅子上,深深的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一樣:“你可不簡單呢!單這一雙眼睛就讓人著迷,卻又什么都看不出來。既有出身大家的貴氣卻又有小家碧玉的清純,卻還帶著一絲青樓女子的慧黠……你改也知道我們海棠院的規(guī)矩,才情不夠是不行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把你的目的告訴我,也好讓我好好考慮!”
“這個倒是讓我為難了!海棠姐姐?!?p> 我在她的示意下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一口。繼續(xù)說道:“我姓云。海棠姐姐可聽說過京城第一富的云家?”她愣了一下,“你可是那云家千金?可那云家已被全家抄斬……”我凄然點頭“云家收監(jiān)時我在我家的一門遠親家中,躲過了劫難,可那家人因我云家大勢已去,便不肯再收留我,把我趕出門。我聽說海棠姐姐寬容待人,便想投靠姐姐,求得蔭庇,還望姐姐成全!”說著兩行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
秋海棠拿出手帕,替我擦掉了眼淚?!罢媸莻€可憐的孩子!我的確寬容,可你若是騙我,我又要如何呢?我可不是會輕易相信你的!”
我笑著給她敬茶“海棠姐姐收留我,是不會吃虧的!海棠姐姐收留我,而我讓海棠院多多的進銀子,這樣互利的事,姐姐難道會不同意嗎?”她接過了茶,微微泯了一口。“那就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讓我收留你的資本?!?p> 我莞爾一笑,“姐姐可想玩點兒新鮮的?”見她抬眼看我,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此劬σ涣粒抑?,這計劃,已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