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我們什么時候去呢?”
流光看看天邊最后一抹紅霞,說道“夜深人靜,三更吧!到時我來接你。如果沒有搞定青巖,恐怕就要明天一早了。”
我點點頭,再次目送他離開。流光啊流光,你對我這樣好,我該怎樣報答你?
“小姐,我們晚上去的話,要不要也穿上夜行衣?”
我回頭看著有些緊張的佩蘭,忍俊不禁。
“我的好佩蘭!我們又不是去偷東西殺人,穿成那樣不被抓住才怪,就按平時的樣子去,加上黑色的披風就好了。”
想想要離開必須掩人耳目,再加上是和流光一起,便又回身對佩蘭說道:“還是黑色斗篷吧!更安全一些?!?p> 佩蘭答應著,便沖去內室了。
流光如此頻繁的出入飛霞宮,這應該是第一次。
我看著一身戎裝,差點沒有認出來。
“青巖生病了,今夜是我代替他。”
我看著流光剛毅的面龐,忍不住笑笑。
“怎么他這時候病了?正是給皇上立功的好時候呢!”
流光見我還有心思調侃,也跟著笑笑,有些害羞?!斑@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吧!”
我對他搖頭笑笑,這家伙,還真是不會撒謊。
“走吧!我們從御花園背后繞路過去。”
我對他點點頭,和佩蘭把斗篷的帽子帶上跟在他身后。
一路我們都盡量輕手輕腳不發(fā)出聲音,雖然御花園很少有人經過,但總會有一些宮女太監(jiān)在路過,能不被任何人看到最好。
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終于繞出了御花園,來到了天牢的后門。
雖說天牢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但總歸是宮中的建筑,第一次見到,我真的懷疑這不是牢房,而是瑞洪所謂的祠堂。連后門也是朱紅色的大門,寬敞的青石磚鋪就的路徑,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有些陰柔的光芒。
跟著流光從后門進去,急急關上了門,又馬不停蹄的朝后門旁邊的角門走去,流光指著角門里面的小徑說道:“這里是給煩人送飯的通道,比前面的看守松很多,一般只要送飯的太監(jiān)宮女能進去?!?p> 我點點頭,輕輕的拉著佩蘭朝里面走,這小徑繞來繞去很少復雜,好像迷宮一般,看來這天牢的設計果然嚴密,如果是我們來,估計定然要迷路了。
不知道轉了多少次,終于見到了天牢真正的門,很小的一扇門,上面掛著大大的鎖頭,流光找出鑰匙,打開了那把鎖住了紫瀅雨的鎖。
開來門,迎面而來就是一間間囚室。不過看起來倒沒有我想象中的陰森,也沒有傳出用刑的聲音,整個天牢都是靜靜的,有些可怕。
流光跺跺腳,在前面左右看看,然后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我走上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前面,竟然是一堵墻。兩邊的牢房里并沒有人,只是空蕩蕩的囚室而已。
“這里的格局,變了?!绷鞴饽坎晦D睛的看著眼前的墻,滿臉猶豫。
我走到近前,輕輕扣動面前的墻,發(fā)出悶悶的響聲,這墻是實的,看上面的水泥和青磚,應該剛砌上不久,只是如果這是送飯的通道,又怎么可能砌墻阻???除非這墻上有機關。
“應該有機關吧!”我回頭朝他們看去,流光也走過來,伸出手指從墻上擦過,放到眼前仔細看。
“應該是,但是墻上沒有開關,機關應該在這里,只是不知道是上下左右了?!?p> “那我們分頭找吧!總能找到的?!迸逄m看著我們,輕聲說道。
我點點頭,然后便朝左邊摸索。
青磚墻觸手冰涼,我一點點的撫摸這面墻,卻什么都找不到,沒有開關,沒有凸出或凹下的地方,一切都如此平整。
忍不住嘆息,難道今夜要無功而返么?
“找到了!小姐你快來看!”佩蘭有些激動的指著墻體右邊一個紅色的拉環(huán),拉環(huán)上拴著鐵絲,好像是從墻的另一邊拉過來的。
我和流光都走到那里,拿著拉環(huán),卻又有些遲疑,不知道輕輕一拉之后,我們要面對的會是什么。
“應該就是這個,只是……”流光猶疑的看著手中輕巧的紅色拉環(huán),“不知道拉動之后,這墻是倒下來還是轉過去。”
不管怎么樣,我們是沒有退路了,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見到紫瀅雨。
“拉吧!壓死就只能怪我命苦!”我咬咬牙對流光說道。
他的手有些顫抖,一寸寸拉動拉環(huán),拉環(huán)帶動上面的鐵絲一點點伸長,墻中傳來鎖鏈絞動的聲音。
拉了一會,鐵絲似乎到了盡頭,不論怎樣朝外拉,也不在移動分毫。
“卡住了”,流光搖搖頭,有些不耐的松開手,拉環(huán)便又一寸寸退了回去。
我也感覺很吃驚,只有這一個看起來像是機關的東西,怎么可能一點作用也沒有?
退后幾步看著這面墻,流光手中的紅色拉環(huán)散發(fā)著微弱的紅暈,我揚起袖子擦額頭上的汗水,卻在抬頭之間,看到了拉環(huán)對面的位置,也就是墻左邊和拉環(huán)正對著的地方,也閃爍著淡淡的紅暈。
不由得直直的走過去,伸手一摸,竟然是和右邊一樣的拉環(huán)。
流光和佩蘭也走了過來,我們三人相視一笑。
“這就是了,兩邊的拉環(huán)一起拉動,墻應該就可以打開?!?p> 流光再次走到那個拉環(huán)的位置,伸手拉住。我也伸出手指勾住拉環(huán),對他點點頭。二人同時發(fā)力,一起拉動拉環(huán)。
只聽得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整個墻體竟然向后退去,現(xiàn)出了兩邊灰暗的過道。
松開手,我們三人站到了原來墻面的位置,看著兩邊似乎沒有盡頭的道路,這個天牢,怎么會如此復雜?
左邊和右邊似乎一樣長,前方有什么,誰都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了曾經上官沐陽帶我看過的客棧后面的隧道和石室,難道這個天牢,也是我爹設計的?
“小姐,我們要朝那邊走呢?”
我看著身邊的佩蘭,有看看流光,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