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拉過流光朝上面看去,“流光,我想看看上面?!?p> 流光點點頭,笑道:“不過若若小姐,恐怕你只能踩著我的后背了?!?p> 我忍不住有些臉紅,卻還是握緊流光的手,一點點站到他的背山,山洞不是很高,這樣我的手就可以觸摸到山洞的頂上了。
朝右邊一看,原來這石門最上面,卻是有一個斷層,在下面看不到,不過這斷層很窄,只能讓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堪堪穿過,我將胳膊伸過去,卻似乎摸到了什么光滑的東西,觸手冰涼,似乎石門的里面,是一層冰。
雖然西北地區(qū)一向寒冷,只是這個時節(jié),陰山中雖然可能結(jié)冰,卻不會凍得很厚實,而這里面的感覺,卻是很厚一層冰。
我從流光身上下來,對他笑笑,“流光老兄,這次不巧了,我得站在你肩膀上。”
流光無奈的搖頭笑笑,“但憑若若小姐吩咐?!?p> 然后彎身蹲下,一點點撐起我。
這下我就可以趴在這個空隙上看到里面的樣子了,我努力的朝里面看去,卻是滿目潔白,似乎什么都沒有,咬咬牙狠下心去,將兩個胳膊和頭也伸了進去,終于能看到洞中的事物了。
沒有圣女骨,只有滿眼的冰,這個石室,竟然是一個冰窖!
難道圣女死后被冰封在這里?還是圣女骨被用冰凍在下面?怪不得這門打不開,卻原來是整個被冰凍住了。
眉頭一皺,我想到了辦法,一點點把頭和胳膊蹭出來,跳到了地上。
“怎么樣,看到了什么?”
流光和老頭不約而同的沖動我面前問道,我笑笑,對那老者道:“老先生,叫你的手下去弄些東西吃,最好是野味,然后在這里點火,我們吃完再說。”
老者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吩咐手下出去準(zhǔn)備我要的東西,只留下兩個人保護他的安全。
我心中暗笑,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還留下兩個保鏢。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有些尷尬的笑笑,不發(fā)一言。
我對流光道:“等下點火之后,會有很多水流出來,所以我們記得站在高一點的地方,里面的冰層很厚,我也不知道水都流出來之后,我們能看到什么,只是如果不點火把冰融化掉,我們便什么都找不到,那些東西,應(yīng)該道封在冰層之下了?!?p> 流光點點頭,“沒想到我族的圣女,竟然會被埋在這樣的地方,還被冰凍百年之久,若是族人知道了,想必會瘋掉。”
我也忍不住嘆息,流光想的和我一樣,崇政龍對圣女做的一切,都是不能原諒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荒廢了一切,只為了一個圣女。
心中想著慕容怡蘭這個名字,腦海中卻映出了娘親的樣子,我忽然感覺有些莫名的恐慌。我所遭遇的這些事情,會不會是早就注定好了,綁在一條線索之上,一個接一個的發(fā)生,來考驗我?
“小兄弟在想什么?”耳邊傳來老者的聲音,我急忙收回思緒,對他笑笑。
“沒有想什么,只是感覺這里面有太多門道了,我猜不透?!?p> 老者看著那些在眼前準(zhǔn)備生活人們,眼光似乎穿越到了虛空,微微一笑,道:“這世上的東西,我們能看懂的著實太少了,怪只怪人這一生太過短暫,不過匆匆數(shù)十年而已,時間太少,追求的又太多,也難怪人總是高興的時候少,難過的時候多。”
不得不承認(rèn),老者這些話說得很對,這也是他大半生的經(jīng)驗之談吧。我笑著望他,“只是我有一點不懂,老先生這一生追求的,又是什么呢?高官厚祿,錦衣玉食?看起來這些都不是?!?p> 老者轉(zhuǎn)過頭看我,目光深邃的叫人不敢直視。
“我這一生,求得是什么,連自己也不清楚了。年輕時候想要高官厚祿,想要富可敵國,只是后來才知道我要的這些東西太虛假,只是卻是已經(jīng)遲了,真正想要的東西早已經(jīng)忘記了,除了里面那本家父要我一定拿到的書,別無他求了?!?p> 看著老人花白的頭發(fā),我和流光也是沉默了,人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京城中那些人,追求的又是什么?我們被太多的事情牽絆了,卻是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等我們垂垂老矣想去尋找的時候,那些曾經(jīng)被我們拋棄的東西,卻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永難尋回了。
“流光,你說你想要什么呢?”
流光看著眼前的火光,沉默了一陣方才說道:“若若,我現(xiàn)在想要的很簡單,和你找回圣女骨,送回東元,然后我們便一起走,你去哪里,我便和你去哪里,剩下的幾十年,便是神仙般的日子了?!?p>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一酸,眼淚便要流下來,我急忙眨眨眼對他笑道:“誰要天天跟你一起,你跟你的,我?guī)е艿茉谇懊孀??!?p> 老者見我們這樣,忍不住笑道:“好,很好!你們這兩個孩子倒是有情有義”,說完卻忽然換了神色,有些惋惜的樣子,“如果當(dāng)初我也跟著她,現(xiàn)在不道能有多開心,就算是每天爭吵,也比現(xiàn)在陰陽兩隔要好??!”
我和流光的手緊緊的握著,看著老人有些頹然的神色,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曾經(jīng)一步走錯,便是今生的錯過,我和流光,不要這樣,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不再分開,什么報仇雪恨,什么爭名奪利,我通通不要,我只要能和流光在一起,如此便足夠了。
火光漸漸強烈,很快便有水流出來,指揮著他們挖出兩道水溝,把那些水引流到洞外,剩下就是安靜的等待冰層全部融化了。
我們幾個人圍坐在火堆旁邊,看著攢動的火苗吞吐著簽上的肉,流下一滴滴油脂,我想說什么,看著眼前的老者,卻又說不出什么來。
有風(fēng)從洞外吹來,引得火光一陣搖晃,流光握住我的手,對我笑笑,“冷么?”
我搖頭,也看著他笑。
老人把烤熟的肉取下來,撕下一塊丟給我,“丫頭吃了這個就不冷了,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