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是一路疾行,只是昨日的顛簸卻在今天顯現(xiàn)出來,身上無一處不酸痛,我敲敲已經酸麻的腿,嘆了口氣,果然俠女不是好做的,難道流光就不會累么?
流光笑著看看我,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問一般,道:“若若,這是很正常的,我也是很累,只不過是從小被師傅訓練,能夠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身體而已?!?p> 我抬頭看著流光,心中感動,這個男人,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助我,這些情意,是其他人給不了的,或許這也是我想盡全力幫他找圣女骨的原因吧,有這樣一個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路上雖然行的慢了一些,卻還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沛縣,我們下得馬來,看著眼前有些破敗的縣城,相視笑笑,牽著馬走了進去。
沛縣雖然很小,只是想找到慕容新長倒也不是易事,我和流光逢人便問,卻是沒有人答得出那慕容先生的所在,正嘆息間卻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道:“這位小兄弟,你找那慕容老頭做什么?”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我對他一拱手,道:“這位老先生,我們找他有些重要的事情,也是看到了他老人家的囑托才冒昧前來,如果先生知道慕容先生的居所,還請不吝賜教?!?p> 那老者點頭笑道:“你這小兄弟倒是有禮貌,好,我就告訴你他住的地方,只是他的宅子不是好進的,你們找得到,卻未必進得去?!?p> 流光見我們攀談便也走了過來,聽他如此說更是心生好奇,便急忙問道:“先生只管說,進不進得去也是我們的造化了?!?p> 我笑著拍拍他的手,示意不用著急,這老者既然肯指路,便是我們的大收獲了。
那老者指著遠處的山巒道:“這山塘郡便在陰山腳下,沛縣更是陰山的脈門之地,那慕容老頭便在那山腳下的宅院里,不過你們雖然已經能看到那院落,卻沒那么容易走到,罷了,我再多說兩句,你們聽好了,走直不走彎,流水馬下行。”
說完這兩句,老者也不等我們道謝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和流光站在那里,靜靜的回味他那兩句話。
走直不走彎,倒是好理解,便是叫我們只管騎馬走直線,不要理那些彎路,流水馬下行,這句就難猜了。
“算了,我們先走走看吧!”
天色已經黯淡下去,我和流光的時間不多了,便不多說,直接策馬前行,按照那老者的吩咐,一路直下,眼睛緊緊盯著那座院落,總算是看著它在眼中慢慢放大,我們挨到了近前。
原來那宅院之前,還有一道河流蜿蜒而過,怪不得那老者說我們不一定能進得去,流光撿起一塊石頭丟進去,卻是聽不到聲響,這條河,看來還不淺。
“我們就這樣淌河過去?”流光策馬回身向我問道。
我想起那老者說的流水馬下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叫我們不要騎馬過河,只是眼前沒有橋也沒有船,不騎馬涉水過去,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心里總有些惴惴不安,老人的話不應該沒有道理,騎馬過去,風險太大。
“流光,我總感覺老人的話有些意思,或許我們應該下馬過去?!?p> 流光搖頭道:“若若,這水如果我們下去了,便別指望再上來,騎馬過還有可能沒過胸呢!”
我勒住馬緊緊得盯著水面,看著水流潺潺,卻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流水馬下行,流水馬下行,這句話不停的在我耳邊回蕩,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想不出來。
流光也在旁邊沉吟著那句話,和我一樣不得要領。
我翻身下馬,對流光道:“不如我們這樣,先叫馬下河,看看是什么樣子再做決定?!?p> 流光點點頭,也翻身下來,一鞭子下去,馬兒便長嘯一聲朝河水奔去。
馬兒下河之后卻沒有被淹沒,原來這河水并沒有我們相信害得那么深,只是為什么那老者要這么說呢?總不可能是和我們逗趣吧!
正猶豫間卻聽到陣陣烈風聲傳來,不待我有反應,流光急忙抱著我趴下,感覺頭上有無數利器呼嘯而過,等平靜下來回頭一看,我們剛剛放下河的那匹馬已經被無數流失射穿,倒在了河中。
我和流光均是激起了一身冷汗,心臟砰砰的跳著,剛剛我們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果直接下河,只怕還沒找到那圣女骨,我們便先飛升了。
我勉強擠出意思笑容,對流光道:“看看,還是我比較聰明吧!”
流光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依然是緊張的神色,“我這位慕容前輩,真的不簡單。”
剛剛看過了那飛過的箭矢,我和流光決定用另一匹馬作掩護,兩個人跳到水中,趕著馬前行。
這次對面安靜了許多,大概是剛剛箭矢都放完了的原因,我們順利的來到了對面,眼前便是灰瓦白墻的慕容老宅了。
我們兩個人都濕透了,在門前瑟瑟發(fā)抖,只是卻看不到有人出來,只是柴門半掩,也不知道里面等待我們的,會是什么。
“這慕容先生很是奇怪,在宅子周圍弄這么怪異的防護做什么?”
我一遍慨嘆,一邊和流光攙扶著朝里面張望,天色早已黑透,我們實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干脆沖進去算了”,流光的臉上透著懊惱,“若若你跟在我身后,如果有什么不對,上馬逃走,不用管我?!?p> 此刻也沒時間和他多說,我心里認定了有難同當,便拉住他,兩人一起往前走去。
我們不停的上下左右張望,倒像竊賊一般,心中不由嘆氣,我和流光怎么能落得如此!
“二位兄弟在我院中摸索,這是為何?”
身后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卻是透著無限的威嚴和正氣,我和流光都停住了,回頭去尋那聲音的來源。
身后站著一個老人,目光炯炯,正朝我們走來。
“可是慕容前輩?”我和流光同時問道,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便是慕容新長了。
那人卻不理會我,走過來直接拉住流光的胳膊笑道:“果然是我東元男兒,一摸骨頭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