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成為了歷史,既然是歷史,就自然會寫入史書,那么只要找到了崇政帝當(dāng)朝的歷史,或許就能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把我想法告訴流光,我看到他眼中激動的神色。
“沒錯,若若,我們?nèi)フ页缯恼罚 ?p> “只是如果想要找到真正的史料,我們只能去皇宮……”我沉吟著說出來,皇宮,是瑞洪的地方,難道我們逃出來了,還要回去嗎?
流光看著我,只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良久,我才聽到他的話,“若若,對不起,我一定要回去?!?p> 似乎失去了站著的力氣,流光,原來你也有不得不背負(fù)的責(zé)任,能讓你放棄我的責(zé)任。
我點(diǎn)點(diǎn)頭,對他扯出一絲微笑,“好,我陪你去。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結(jié)束了這件事情,我們就徹底離開?!?p> 流光鄭重的點(diǎn)頭,拉著我朝洞外走去。
第二天我們便重新踏上征程,騎馬向京城奔去。沒有了追兵和馬車,我們的速度快了許多,五天之后,便站在了京城的城門之下。
一切都是老樣子,依然是我所熟悉的京城。
我?guī)е鞴鈦淼搅藬埲湛蜅?,安靜的等著上官沐陽,一別多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如何了。
剛剛放下手中的茶碗,便看到上官沐陽那青灰色的身影,手中依然是說書人的折扇,臉上的笑容淡定從容,果然還是那位上官先生。
“小姐,你怎么回來了?”雖然很驚訝,但上官沐陽的臉上卻并未顯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吃驚。
我對他笑笑,朝流光那里努嘴,“原本是不會回來的,只是有點(diǎn)事情,要在京城才能弄清楚,就只能回來了?!?p> 上官沐陽笑笑,“這樣啊!那小姐就先在這里住下吧,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盡管開口就是?!?p> 我點(diǎn)頭,看著身邊沉默的流光,輕輕的嘆氣,這次回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我和流光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只是畢竟去皇宮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而且我們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在深夜?jié)撊牖蕦m,不過瑞洪的守衛(wèi)一向森嚴(yán),我們的行動,必須非常謹(jǐn)慎。
“今晚我自己去,宮中的禁軍布置我很清楚,爭取把書冊帶出來。”流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我站在門前,感覺京城的冬天,真的好冷。
客棧的房間還是我和佩蘭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一切的擺設(shè)都和從前一樣,我心中焦急,只能在地上不停的走來走去,但愿他沒事就好。
眼角忽然瞥到什么東西,在月光下發(fā)出一絲冷銳的光芒,我轉(zhuǎn)過身去,原來是柜子上的一把鎖。
只是似乎是用精鋼打造的鎖,和其他的鎖完全不同,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的屋子里,原本沒有這樣的柜子。
伸手握住那泛著銀光的鎖,冰涼的感覺侵襲全身。
既然不是原來的,一定是上官沐陽放在這里的,只是以他的精明,怎么會忘記這個柜子?
我握著手中的鎖,心中更添猶疑。
“若若,”耳邊傳來流光的聲音,我回過頭去,卻看到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流光的身后,是瑞洪。
我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瑞洪還是曾經(jīng)的樣子,目光銳利,面色沉郁??次夷抗馍铄涞挠腥绨狄怪械男浅?,叫人從內(nèi)往外感覺寒冷。
“對不起……”流光打破了持久的靜謐,有些緊張的看著我。
我看著瑞洪,尷尬的笑笑,想要說什么,卻只吐出一句“好久不見。”
瑞洪看著我笑笑,只是那表情看起來很是奇怪,“云如若,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我很奇怪,你怎么和我的侍衛(wèi)在一起?!?p> 我看了看流光,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悲戚,只是卻沒有說話。
他能說什么呢?他為了我私自離開了皇宮,已經(jīng)是對瑞洪的背叛了,我還能要求他做什么?流光的心中,始終背負(fù)著對瑞洪的歉疚?,F(xiàn)在再次面對瑞洪,他只能尷尬的站在一邊,這樣的他,已經(jīng)是做到極限了。
“世事如棋,如若不過是一個棋子,被擺放在哪里便是哪里,現(xiàn)在我身邊的棋子是流光,如此而已?!蔽也桓铱慈鸷榈难垌?,悄悄的低下頭。
“哦?原來是這樣,那么如果我說要把你擺放到別的位置,你可同樣接受?”
我忍不住抬起眼簾看著他,沒有想象中的冷峻,瑞洪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線笑容。
看著我猶疑的神色,瑞洪笑笑,“只有你想,你還是原來的你,別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p> 瑞洪的話讓我感覺好笑,不追究?這樣的話竟然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真真奇怪。
我偷偷的看一眼流光,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只有微微顫抖的手,讓我感覺到他心中的緊張。
瑞洪隨著我的目光看去,眉毛輕輕的上挑。
“流光,你犯下滔天大罪,朕可以放了你,不過你要離開天朝,永不入境?!?p> “且慢”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彎身跪下道:“皇帝陛下,私自出宮是我的過錯,請不要禍及他人,這樣如若寢食難安?!?p> 流光,這一次失手,我們便萬劫不復(fù)了。
瑞洪有些吃驚,看著跪在地上的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心中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讓我和流光全身而退方法,怎么也想不到,此次回京,竟然變成了我們的劫難。
一直沉默的流光卻突然說話了,“陛下,一切皆是流光的過錯,請陛下不要怪罪如妃娘娘。”
娘娘?我心中仿佛被重錘狠狠的錘了一記,即使是為了保護(hù)我,流光也不該這么說,這樣就是承認(rèn)了我是瑞洪的妃子,也承認(rèn)了他帶我離開是對瑞洪的不忠誠。
瑞洪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便回復(fù)平靜,只是看著我,不發(fā)一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到他恍若古鐘般的聲音,“你們,隨我回宮?!?p> 我還能做什么?
雖然奇怪瑞洪竟然沒有把我們關(guān)到天牢,而是放我回了飛霞宮,我還是忍耐了心中的疑問,安靜的呆在宮里,不出宮門一步。侍候的宮人還是曾經(jīng)那些,只是少了秋蘭和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