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交待,活要人死,死要見尸。”崖壁之上,烏風獵獵,黑衣蒙面,刀光晃晃!
黑衣頭領冷酷無情的言語,從風口帶飄出去,幽遠。
邱桑容頭疼欲裂地睜開眼,浮空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要抓住什么。
“咔嚓!”
還沒給邱桑容有咒罵人的機會,懸空的身體急速下降。
“噠噠噠……”
懸崖之下,千里馬急速奔騰的彈跳力發(fā)揮到極至。
馬驚,黑披風男人急勒住馬,危險意識讓馬上主人抬頭。
黑影當頭一罩,這樣的速度,武林高手都反應不及。
“砰!”
邱桑容大舒一口濁氣,拍拍跳動不止的胸口。
“幸好,幸好!”幸好下邊是軟的,否則……
咦?
軟的?
下意識的往下一摸,又滑又軟!
滑潤的觸感讓邱桑容暗暗驚呼一下,往下一瞧,一張“包公臉”正陰測測地看著她,此刻天眼瞇成一線。
邱桑容第一眼。
漂亮的男人!
順著感應掃過去,崖壁路上,一條長長的隊型正整齊劃一地坐在馬背上。
每個人的臉上陰森森,比崖下的陰氣還要重幾分,特別是她,呃,屁股下的這位。
戾氣沖天,眼如寒潭。
意識危機降臨,不敢細看美男,擺手訕笑:“這位壯士,不好意思騎了你的頭,呃……麻煩,趴下,好讓我下馬……”
“包公臉”一片暗礁撲面……
見其不為所動,邱桑容干咳數(shù)聲,“不好意思啊,打憂你們拍戲……咦?”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邱桑容慌忙左右相顧,接著腦子一震,全身僵硬。
不屬于她的東西一股腦倒進來,草包大小姐,有胸無腦,臭名遠揚之類的詞跌撞而來……
“不可能……”邱桑容一臉不可致信地跳下地面,利落的身手也不知是不是潛力的推發(fā)。
她,竟然死了?
神經(jīng)還沒有接受突然其來的記憶,又經(jīng)這一打擊,她臉色刷地慘白。
靜定,靜定!
像是印證什么,邱桑容驀地抬眸。
黑亮的盔甲泛著寒意,深幽不可測的黑瞳。
好冷的眼神!
沒注意男人俊美的長像,雙目有些無焦距地定在一片黑壓壓古代軍人打扮的男人們身上。
眼神銳利,殺氣重重!
咬牙,“操,見鬼了……”
邱桑容低咒了一聲,急速地沖著崖道路沖出去,尤顯狼狽。
隊伍一動不動地看著這戲劇一幕展開,然后又快速地結束。
那女人渾身血跡,額頭上更是撞得厲害,顯然是從崖上滾摔下來所致。
呃,這么高的崖,摔死她,也多得他們王爺在下邊接……
意識到不對勁,全軍倒吸涼氣。
“王,王爺?”軍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低喚。
冷……
崖口吹來的風,更寒了。
即使是在光線不明的崖壁兩則,屬下們還是能感覺出那種殺人的目光猶如刀鋒般的犀利。
沒人敢撞上刀口上,垂首。
陷入詭異的寂滅。
“走。”
等了很久以后,男人才漠然打斷沉寂,仿佛不曾發(fā)生過任何事的疾馬而去。
身后眾人不敢打馬虎臉,個個臉色冷沉緊跟。
“呼!”
密集的草林內,邱桑容撲出,一路奔跑后,她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
尋找到小溪源,干渴的邱桑容大口大口地捧著水喝上數(shù)口。
在清洗身上臟污時,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竟受了幾處明顯的刀傷,來不及消化自己的死亡,新身份,在草林中尋找了幾株止血良藥,放在口中嚼碎敷上。
“沙沙……”
不同風吹的沙沙聲,空谷傳來。
耳膜一靜,耳朵一動。
知道自己在那個世界已死,此刻不過是借著別人的身體存活了下來,又接受了她前面小片段的記憶。
邱桑容覺得自己不該怨怒,但想到自己此刻的滿身狼狽,感同身受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這口氣。
從唯一僅存的記憶里得知,她是淮京權臣嫡孫女,還沒接回家,就遇上這種刺殺事件。
很明顯,有人不想她回京去作威作福。
從小片的記憶中猜測到,這身體的主人之前生活太過混亂,囂張蠻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草包大小姐卻得到家中那位萬般的疼愛。
種種的疼寵讓她更加放肆,從差點誤殺公主那一幕開始,她就被迫送往尼姑庵靜休。
剛滿一年,家中疼愛孫女的那位就忍不住的派人接回。
種種原因可見,她當年,完全是被人陷害的。
而讓邱桑容驚奇的是,腦子里只有這一年來的記憶,前邊的記憶全然空白,難道在傳渡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短路狀況?
邱桑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今天被人極力追殺,顯而易見的,她很“冤”。
來不及多想,現(xiàn)在擺脫對方的追擊才是要緊事。
別剛醒來又被迫閉眼見閻王了。
“沙沙……”
邱桑容思前想后先出手為快,化被動為主動。
無聲無息靠近上前,從他們的背后襲擊。
邱家,一個隱世古武世家,在寧靜的背后專攻醫(yī)術,武術等。
在那個世界里,他們的存在就是神秘的武林高手。
如今到了這個人人都有可能飛來飛去的古代里,邱桑容慶幸自己出生那樣的世家。
“嗖嗖……”
撤退了?
感應到對方的極速撤離,邱桑容大皺眉頭。
這種快要接近目標而又快速的撤離,第一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發(fā)生了緊急狀況,第二就是附近有更讓他們忌憚的人急速靠近。
而很快,邱桑容肯定了后者。
順著他們的腳步追上去,靠近山路口處時,邱桑容伏低在暗處,屏住呼吸。
“噠噠噠……”
又是一種響切在山間的震蕩,馬蹄聲滾滾如雷鳴,憾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