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事嗎?”慕清然語氣微淡,這種明顯不懷好意的交談,她實在不感興趣。
“清然,你怎么變得這么有錢了?難道你家把酒樓賣了?”慕凝玉試探地問道,“因為顧天磊去大鬧了一場,你們家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聞言,慕清然嘴角悄然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表姐,區(qū)區(qū)一百兩,我還不至于要賣酒樓。我們家雖比不得開風(fēng)滿樓的大伯闊氣,這些東西還是負(fù)擔(dān)得起的?!?p> “怎么可能?之前你娘還來我家借錢為你爹買療傷丹藥,你根本不可能買得起百年血參!”慕凝玉語聲尖銳,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一時間,街道上的目光皆被三人所吸引。
慕清然表情變了變,當(dāng)初娘為了爹的腿傷曾經(jīng)外出過,原來是來了風(fēng)滿樓。面對如此勢力的二伯,當(dāng)時的情形慕清然幾乎能想象到,想到這,慕清然的面色愈發(fā)清冷,如此親戚,不如沒有。
“買不買得起,百年血參就在我手上。”慕清然眼神冷冽,原本微揚的唇畔冷冷一撇,再也不復(fù)先前的態(tài)度,“你喜歡在街上喊叫便繼續(xù),我不奉陪了!”
瞧著慕清然這般傲氣的模樣,慕凝玉心頭滿是怒火,以往慕清然一家見到他們不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她如何擠兌慕清然,慕清然也從來不曾有半點意見,今日在季云杰的面前竟與她針鋒相對,讓她丟了面子!
“慕清然,往后你家出事別想我們家會幫忙!”慕凝玉怒聲道,胸口不斷起伏著,表情依舊高傲不可一世。
慕清然眼神瞥過慕凝玉,凝固在那略微變形的嬌俏臉龐上,“我家出事的時候,何曾見過你們幫忙?當(dāng)真笑話!”
慕凝玉表情一滯,的確,她爹娘一直看不起慕清然一家,更別說此次他們得罪了顧天磊,往后顧天磊只要從名湛武府出來,必定能有不菲的身份,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成為貴族。
在這般情況下,除非他們傻了才會跟慕清然一家聯(lián)系,慕凝玉靈機一動,只覺得今日是與慕清然一家斷絕關(guān)系最好的機會,當(dāng)下便道:“慕清然,此話是你說的!我們兩家就此斷絕關(guān)系!”
慕清然將慕凝玉的表情盡收眼底,怎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不過如此親戚,與其讓爹娘為難,她不如直接做主,以后,她會為她爹娘撐起一片天!
“好!只希望以后你們沒有求到我們的時候。”慕清然冷冷道。
慕凝玉冷哼一聲,挽著身旁的季云杰的手,越過慕清然朝前走去,季云杰同樣是名湛武府的修煉者,在玨華城中愛慕季云杰的女子多不勝數(shù),唯獨她站在季云杰的身旁。
“作為表妹,最后給你一句忠告:你身旁的男子想必紅顏不少,他的懷中還有著其他女子的荷包。”慕清然嘴角漾著淺淺的譏諷笑容,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從慕清然身旁施施然走過。
慕凝玉的表情一變,轉(zhuǎn)過身望向季云杰,正巧見到他懷中那露出一腳的荷包,面色變得漲紅。
慕清然步伐輕快,眉梢微微上揚,先前的一幕產(chǎn)生的一絲不快在聽到慕凝玉的質(zhì)問聲之后已經(jīng)煙消云散。
“笑得夠奸詐的?!蹦Щ说穆曇粼谀角迦坏男拈g響了起來,“對你那極品親戚,下手還不夠重啊?!?p> “你的心比我狠啊?!蹦角迦贿赀晷α似饋?,魔凰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待我煉丹術(shù)提升,往后用錢砸死他們。”
“辱人者,人恒辱之。你那所謂表姐的自信就建立在踐踏別人的自尊上,這種人,有什么憐惜的?!蹦Щ似擦似沧臁?p> 慕清然聳聳肩,不置可否,“或許,慕家酒樓開在玨華城會更好?!?p> 慕凝玉憤憤回到家中,第一時間便將今日與慕清然之間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爹娘,實在氣煞人,慕清然算個什么東西,竟然在她面前這么張狂!她一定要找機會報復(fù)回來!
慕云儉聽到慕凝玉的一番話之后怒不可遏,“可惡,竟然要與我斷絕關(guān)系?我才要與他們斷絕關(guān)系!”
“爹,你說清然怎么會突然這么有錢了?”慕凝玉詢問道,“這當(dāng)中肯定有蹊蹺!”
慕云儉眸光一亮,自己弟弟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賣掉酒樓是不可能的,那為何會天降橫財?再聯(lián)想到斷絕關(guān)系一事,慕云儉愈發(fā)明白了,定然是他們大發(fā)橫財,生怕他去分一杯羹,這才想著與他斷絕關(guān)系!
“這個小丫頭,倒是夠精明的!不過,他們以前向我們求助過多次,想就這么斷絕關(guān)系,未免太簡單了!”慕云儉陰測測地說道,眼眸微瞇,黑瞳中閃爍著陰狠的算計。
慕清然在玨華城中走了一圈,幫爹娘買了一些禮物,肚子傳出了咕咕聲,這才選了一家酒樓走進(jìn)去。
剛一走進(jìn),大堂中傳來的陣陣杯盞交錯的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中,煞是熱鬧。
慕清然選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隨意點了幾個小菜,悠悠然吃了起來。菜肴的味道不錯,無怪這里的生意這么好。
然而,慕清然剛坐下沒多久,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好看的柳眉向上挑起細(xì)微的弧度,細(xì)銳的眼神無聲地詢問著來人的目的。
季云杰露出了一個燦爛而不失風(fēng)度的笑容,聲音溫柔,“慕姑娘,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
慕清然輕輕吐出兩個字,卻讓季云杰的笑容為之一僵。
“介意。”
季云杰臉龐上僵硬的弧度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沒有在意慕清然的話,徑自坐了下來。
慕清然旁若無物地繼續(xù)吃著菜肴,哪怕她與季云杰的交流不過一句話,卻也知道季云杰是一個極其風(fēng)流的人,現(xiàn)在來找她,多半不是好事。
季云杰倒也不急,就這般看著慕清然吃菜,最終還是慕清然抬頭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圍的人幾乎都望著他們這一桌,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哪怕她刻意去忽視,功力還是不夠高深。
“凝玉生氣走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點補償?”季云杰依舊笑著。
“補償?”慕清然突然笑了起來,季云杰的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我沒有興趣陪你閑聊,還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