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冷淡
耳鬢廝磨,魚水之歡。
那人溫柔的眉眼,情動的話語在蘇豆蔻的耳邊不停的回想:“豆蔻姐姐,我已經(jīng)長大了。”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男孩了,他用行動證明,他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能給她保護(hù)的男人了。
她的少年,長大了。
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蘇豆蔻也不例外。
她對于這個小她五歲的夫君,感情也是日積月累的成長起來,直到他,真的變成了一個大人,許諾于她。
南宮俊許諾等他登基后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紅紗漫天,他要坐在龍椅上,昭告天下,她是他的人,一輩子,只鐘情她一人。
他若為王,她必為后。
那一年,她二十歲,他十五歲,稚氣未脫眉眼溫柔的男子對她重重許諾,床榻之間,她成了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蘇豆蔻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會這么美滿的繼續(xù)下去,她忘了,她真的忘了自己就是一只被捏在別人手里決定生死的小鳥。
直到她的姊姊——蘇年華,二十歲,剛從蝕戮大陸里出來。
時隔五年的第一次見面,蘇豆蔻在看到自己的姊姊的時候,還是驚了一驚。
她不似她。
明明如此相像的兩人,站在一起卻很容易讓人區(qū)分出來。
她的眉眼,冰冷凜冽,眼眸微紅,里面隱隱的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籠罩在一身黑袍里,肌膚白的像是從未見過陽光,沒有一絲瑕疵,有種病態(tài)的美,偏生骨子里還殘存著當(dāng)年大小姐的一絲傲氣,直直的站在宮殿里,眼神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那種感覺,就像——她是透明的。
本來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冰窖里。
她從未見過姊姊對她如此冷淡的樣子。
分隔了五年的姊妹,重逢的時候,不是應(yīng)該抱在一起,流下或激動或欣喜的淚水嗎?
姊姊出其不意的冷淡,沒有在蘇豆蔻的意料中。
她似乎在盯著某個遠(yuǎn)方,眼波沒有一點(diǎn)激動的神色,氣氛悄然無息的尷尬起來,她沒有開口說話的勇氣了,而姊姊,似乎也絲毫沒有要開口的跡象。
半晌,誰也沒有要開口的跡象。
蘇豆蔻不明白為什么七爺叫她來看自己的姊姊,而且也沒有出來調(diào)節(jié)一下姊妹間的氣氛。
尷尬,要死的尷尬,要命的尷尬。
蘇豆蔻認(rèn)命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她現(xiàn)在算是一句話都不想和自己的姊姊說了。
蘇年華淡然的站在一米開外的距離,這是她作為一個死士的忠誠。
從蝕戮大陸里出來,第一個與她說話的人,必定會是自己的主子。
這是南宮絕對她說過的話,她忠誠的履行著這個有些可笑的口令。
一日為主,終生為奴。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淌著,日頭從高照變成了夕陽西下,蘇豆蔻已經(jīng)懶懶的臥在椅子里抓著桌子上的點(diǎn)心塞進(jìn)自己的口中。
這中間她是有開口說話的,可惜她的姊姊眼神似乎終于是看到了她,可是半晌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站著。
算了,她傷不起。
直到夜幕深沉,蘇豆蔻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在心里罵娘的時候,南宮絕才踏著月光走進(jìn)了屋子里。
出乎蘇豆蔻意料之外,在南宮絕的一只腳剛剛踏進(jìn)屋子里的時候,本來悄無聲息站了一整天的姊姊彎下腰,對著南宮絕深深的行了一禮,“主人。”畢恭畢敬的聲音從她的口里說出,嗓音清冷,一如她的人。
蘇豆蔻在心里默默的不滿起來,感情她們兩姊妹的感情,都被這個叫南宮絕的男人給隔開了嗎?
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南宮絕很滿意這個奴才。
聽初七說,一天她都沒有開口跟自己的妹妹說一句話,果然是個好奴才!
蘇豆蔻不知道的是,在以后,南宮絕不僅是將她們兩姊妹隔開了,甚至到了反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