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人生目標(biāo)
“呃……”
流觴抬頭看了眼天色,不知怎么接話。
“餓,我說我餓啊!”
她負(fù)氣的在流觴的背上錘了幾下,她今兒先是被姬若離氣,再是被娃娃臉威脅,到了昭仁宮,還全程給貴妃姑姑陪著笑臉。
貴妃姑姑那高高在上的人兒,一點(diǎn)兒沒覺察出自己跟他們幾兄弟在一塊時(shí),那讓人討厭的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一頓飯,除了貴妃姑姑,就剩下六哥吃的最歡騰。
她早餓的前胸貼后背了,沒想到流觴一點(diǎn)不體貼,她右手死死的抓著流觴,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頗具威懾的看著他。
“少爺,我立刻讓人給您備膳!”流觴與她對視片刻,終于開竅,他將她放到地上,“我先去膳房給您找些點(diǎn)心先墊著好不?”
唐淼正欲點(diǎn)頭,身后傳來懾人的響聲,“唐淼,你大爺?shù)?,我等你這么久,你才回來!”
身后腳步聲又快又急,唐淼只覺頭疼,她飛快的抬了腳準(zhǔn)備進(jìn)屋。
她右腳剛剛抬起,兩肩便傳來一陣痛。
唐淼今兒在宮內(nèi)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正愁沒處去,這瘋丫頭倒好,她幫了她不算,一回來就又耍老把戲!
“流觴,你是打算看著我被人掐死啊!”她斜了一眼流觴,漂亮的眼眸里甩出幾把冷刀子,陰測測的。
流觴會意上前,手中寶劍橫于唐淼和慕容楓之間,他微微用力,輕而易舉的挑開慕容楓的手,將唐淼護(hù)在了身后。
唐淼瞬間笑靨如花,她面向著慕容楓,笑瞇瞇的退回到院中。
流觴如一堵墻一樣橫在慕容楓的面前,她不好上前,只得眼睜睜看著唐淼越退越遠(yuǎn)。
她一路擒著笑看著她,一直退到一處拐角,唐淼忽然停住了步子,她朱唇輕啟,無聲的說了幾個(gè)字。
唐淼說的很慢,雖沒有聲音,可慕容楓依舊看出了口型——“瘋丫頭”!
她說完這三個(gè)字,食指扒拉了自己的下眼皮,惡劣的沖慕容楓做了個(gè)鬼臉。
她如此挑釁的舉動,激得慕容楓立刻沖了出去,“唐淼,你大爺?shù)?!?p> 流觴伸手?jǐn)r著她的去向,對上她充滿怒意的眼眸,他淺淺道,“慕容小姐,還請您不要為難屬下。”
慕容楓自知不是流觴的對手,只能恨恨的看著唐淼笑的跟個(gè)妖精似得得意。
唐淼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成果,笑瞇瞇的轉(zhuǎn)身,“流觴哥哥,走了!”
“少爺,慕容小姐不用攔了?”流觴大步跟了上去,他瞟了眼站在門口有些躊躇的慕容楓,忍不住問道。
“流觴?!?p> 唐淼沖他勾了勾手指,她攀到他耳邊,笑道,“流觴哥哥,我不消遣她,消遣你?”
她低低的笑,淺吟低唱般縈繞在人的心頭,好似一根無形的線,將人捆綁的束手無策,在婉柔繾綣中殺人于無形。
她這般模樣,和陰庭威脅人時(shí)的模樣,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流觴背上一涼,默不作聲的跟在唐淼的身后。
梨落院中如往常一樣飄飛著百色的花瓣,昨夜搬出來的桌椅還在院中央。
流觴將取回的糕點(diǎn)一一擺了出來,“少爺,您先墊墊,廚房的張伯說一會兒菜好了給您送過來?!?p> “嗯?!碧祈祽?yīng)了一聲,卻不見動作。
剛剛在門口因?yàn)轲I,還鬧騰的不行的人,怎么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
流觴奇怪的沖她走去,唐淼正抬頭看著頭頂?shù)臉淙粲兴肌?p> 他走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流云肚子朝下,整個(gè)人在一跟粗壯的枝干上對折著掛著。
流云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掛在樹上,卻睡得挺香,鼾聲不斷。
流風(fēng)佩服的看了他一眼,“少爺,流風(fēng)好像被謹(jǐn)世子派來保護(hù)您了,昨兒晚上尊上找您,我怕節(jié)外生枝,就讓人把他弄暈了。”
“保護(hù)我,就他?”唐淼失笑,她伸手指向樹上酣睡的流風(fēng),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小鬼還真有心!”
“少爺,您別小瞧了流風(fēng),他可是大夏西南季家江北分會的掌權(quán)者,若不是謹(jǐn)世子差遣,怕是不會……”
流觴說話間,唐淼已一步一步逼近他的身側(cè),她看他的視線中,多了幾分探究,少了幾分紈绔。
這樣的唐淼,迫得流觴一驚,他突兀一笑,心中帶著幾分僥幸,“少爺?”
“流觴,你對大夏時(shí)局和阿離哥哥知道的挺多?。俊?p> 她笑瞇瞇的看著他,不發(fā)火、不質(zhì)問,甜美的可怖,流觴心虛的退后一步。
衣袍的下擺透著一股張力,將他往回扯,他低頭一看,唐淼的腳正不偏不倚的踩著他的衣裳。
“少爺?”
“流觴,風(fēng)冥澗真的只是江湖組織這么簡單?”
唐淼淺淺的問,流觴不知作何回答,只好沉默著不說話。
兩人瞬間陷入僵局,看著唐淼滿臉的笑意,流觴只覺他的心跳動的飛快,他正承受著唐淼無聲的凌遲。
四目相對間,流觴終于受不了唐淼笑意盈盈的折磨,他一咬牙,“少爺,其實(shí)……”
拉扯的張力消失,風(fēng)起,吹起他的衣袍,唐淼已經(jīng)轉(zhuǎn)了身,她手上已經(jīng)拾了塊糕點(diǎn),流觴不由愣了,“少爺,您不問了?”
“流觴,我人生的目標(biāo)只是做個(gè)沒心沒肺的紈绔子弟。”
“???”她忽然這么說,流觴完全抓不住重點(diǎn),
她咬了口糕點(diǎn),眉毛不自覺一揚(yáng),“城北襄陽樓的珍珠白團(tuán)?!?p> 她一連吃了幾個(gè),還忍不住吮了吮指尖的白糖,活潑貪吃的模樣,和剛才完全是兩個(gè)人。
流觴呆滯的盯著她,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唐淼幾個(gè)糕團(tuán)下肚,有些膩味的慌,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入了春,熱氣散的慢,手上的茶水還是暖和暖和的,冒著裊娜的氣息。
她輕抿了一口,幽幽道,“流觴,便宜師傅為什么收我,我不追究;風(fēng)冥澗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好奇;你忠心與否,我不在乎;只一條,你要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