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處林間小道,沿著小道往里一直走,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是有著一間獨棟的木屋坐立于此。
木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只有著一些日需所用之物,格局雖然簡單但卻十分干凈,給人一種清新感。
在這木屋中的木床上,一個不算英俊的少年靜靜的躺在上面,胸前起伏平穩(wěn),除了從少年鼻孔之間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木屋內(nèi)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
靜靜躺于木床上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謝云,不過此刻的謝云,面容上的稚氣已經(jīng)全無,有的只是初長成的堅毅與穩(wěn)重,因為謝云已經(jīng)如此過去了兩年,兩年光陰已足已讓這些褪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昏睡中的謝云開始對身體漸漸有了感覺,有了控制,下意識的動了動四肢,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酸痛,也難怪畢竟趟了這么久。
也正是因為這一陣酸痛感,謝云緩緩睜開了雙眼,一絲光亮襲來,好一會兒眼睛才適應(yīng)過來,便見得自己趟于木床上,不知為何這床雖然是木制不過竟是出奇的有些軟,極其舒服。
呈現(xiàn)在謝云眼前的是木屋簡單的內(nèi)設(shè),透過窗戶能見得窗外的一片綠色,觀察一番后謝云也才發(fā)現(xiàn),似乎除了自己所在的這棟木屋,周圍沒有任何其他建筑,全是被一片綠色包圍。
在昏迷期間,謝云有意識的時候,凡是在謝云身旁言論過的,謝云都有著一些模糊的記憶,已至于醒來的謝云已經(jīng)知曉了一些事情,其一便是自己右手已廢,落下個永不可突破的后果,其二自己似乎被人收為了弟子。
一念至此,謝云立即著手驗證自己右手是否真的已經(jīng)廢了,至于后者謝云相信自己很快就會知道了。
接著謝云嘗試著去控制已失去知覺的右手,奈何努力一陣后,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隨后謝云又是試著朝右手運行真氣。
只是當(dāng)真氣從右肩的位置即將運行至右手手臂時,謝云便是發(fā)現(xiàn)整個通往右手的經(jīng)脈竟然沒有了,沒有了經(jīng)脈真氣又怎能輸送到右手,這些真氣如遇到一堵不可突破的墻壁。
其實謝云不知的是,右手經(jīng)脈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大道之力反噬摧毀,亂作一團混淆在右手之中,沒有了經(jīng)脈謝云自然無法查看到右手內(nèi)部,所以初步謝云也只能斷定自己右手的經(jīng)脈沒有了。
“難道真廢了?”謝云喃喃的說著,話音略帶傷感。
謝云本就不是認命之人,要不然早就葬身蛇腹了,雖然因此而有些頹廢但也只是一念之間,并沒有深深的打擊到謝云,并且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也更讓謝云看得開了。
緩緩起身,身上有著一套白色錦衣,應(yīng)該是有人給你自己換過,謝云心中這般想著。
可能是這木床被謝云壓得太久了,當(dāng)謝云從木床起身下來時,木床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而在木屋之外一道靚麗絕美的身影,正如往常一樣緩緩朝著木屋走來,當(dāng)聽得木屋內(nèi)忽然傳出的聲音時,一個念頭忽然出現(xiàn)在這道靚麗身影的腦海,隨之一陣激動,三步并做兩步來到木屋外,直接推門而入。
雙腳已經(jīng)粘地的謝云看向此時忽然打開的房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道靚麗,意外的道了句:“雪垚師姐。”
沒錯,這道靚麗的身影正是彭雪垚,只見彭雪垚手中端著一個木盆,木盆之中是散發(fā)著熱氣的清水。
這是彭雪垚準備給謝云擦拭身子所用的,這也是彭雪垚每天要做的事,更是彭雪垚不愿去做的事,卻又是彭雪垚自愿去做的事。
不愿的是,因為擦拭身子這等事對于一個女子來說本就是極為羞澀的,自愿的是是因為謝云當(dāng)初的舍命相救,讓彭雪垚又不得不這么去做。
此刻正愣愣的看著謝云,雖然極力壓制著,但不難看出彭雪垚情緒的激動,竟是忘了回答謝云這一聲呼喚。
四目相對、良久。
“雪垚師姐,你之前受的傷怎么樣了?”謝又怎會不知,彭雪垚為何手中端著木盆,也正是因為如此謝云心中一熱,再次發(fā)言打破了這份沉靜。
聽得這話后,彭雪垚這才從愣神中恢復(fù)了過來,回想著當(dāng)時謝云冒死救自己與徐的一幕,彭雪垚心中莫思緒萬千,柔聲道:“師弟不惜冒死救我等于危難,早在許久之前我于徐然師妹就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
聞言謝云點頭示意,聽得徐然無礙心中更是寬慰了不少,隨之似又想到了什么脫口道:“許久之前?雪垚師姐我這般持續(xù)多久了!”昏迷中的謝云雖然偶爾會有些意識,但卻沒有任何的時間概念。
“兩年!”彭雪垚話中略帶傷感,更有激動,這兩年時光里每每來此,看著靜靜躺在木床上的謝云,彭雪垚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不為其他只因謝云是為了救自己與徐然方才如此。
“兩年?”謝云驚呼道,這是謝云怎么也沒想到的,在謝云自身看來,仿佛一切就發(fā)生在昨日。
彭雪垚癡癡的看著謝云點著頭道:“青老與宗主及眾長老合力這才將你保住性命,但你還是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此刻!”不知道謝云早已知曉事實的彭雪垚,擔(dān)心謝云無法接受即將面臨的事實,對于謝云永不能突破的修為,與那殘缺的右手卻是只字不提。
謝云心中估算著,從地境村出來到現(xiàn)在豈不是已過去了兩年之多,一想到此謝云無奈一笑。
接著彭雪垚將木盆放于一旁,眼睛不經(jīng)意間有了些許濕潤,也不再去看謝云柔聲道:“師弟你剛從昏迷中蘇醒,莫要隨意移動,我這就去稟告師父!”說完就退了出去。
“師父?難道就是那收自己為徒的師父?”看著出了木屋的彭雪垚謝云心中有些好奇,喃喃說著。
既然不能隨便移動,隨即謝云還是乖乖的坐回了木床,如此約莫過了近十息,兩道談話之聲從不遠處漸漸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