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光陰1。雨是下午3點(diǎn)整停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時我還在發(fā)短信給婷,我對婷說
雨停了,是因為你想出去散心嗎?還是我想見你,上天憐憫我。
血寫的字已經(jīng)被紅蠟燭的眼淚打模糊了,是那張幽深的臉,叫我別放棄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做,那個晚上,我醉了的那個晚上,婷為什么去找我,而巧沒有去找輝呢?為什么婷不把我僅有的一絲希望打破,好讓我徹底的死心。
為什么婷不直接說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是怕我受傷嗎?還是她本來是這么說的,我聽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聽錯,那記得那天星星很多的晚上,我和婷表白的晚上嗎?婷說過一句,對不起。那句對不起,是不是就已經(jīng)預(yù)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沒有將來,只有短暫的過去。那段我自以為美好的過去。
如果可以把愛情分開來看的話,我相信,并且很清楚的知道,我對婷有愛,婷對我無情,更說不上愛了?;蛟S有情,是感激之情,這不是我要的。我和婷在一起,只可以說愛,卻不能說是愛情。是不是一定要讓婷感動,我才可以有機(jī)會呢?那張幽深的臉,沒有說話。
我出去的時候,聽到廣場上的鐘聲敲了四下,已經(jīng)四點(diǎn)了。我已經(jīng)對這那片空白,那片被遺棄的空白,還有那紅蠟燭的影象沉默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我象在空中漂游一般,無目的,無方向,婷在哪里,她是我的方向嗎?
紅蠟燭還有一半,眼淚也只有一半。我的心還有一半在婷那里,紅蠟燭的影象告訴我,我沒有驚訝,一半應(yīng)該還不止吧。輝笑著對我說,我被巧勾了魂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和輝遇見了青雨。輝先看見她的,所以他們先聊了起來,話題肯定是關(guān)于巧的事情了,我不聽都知道,現(xiàn)在。輝說十句話里至少有三句是關(guān)于巧的。
說了幾分鐘后,我開始認(rèn)真的聽了,因為他們不經(jīng)意說起了婷的男朋友,我一直很想知道青雨跟他的關(guān)系怎么樣,現(xiàn)在總算有機(jī)會知道了。原本我還以為,青雨和婷是那么好的朋友,那婷的男朋友也一定對青雨很好吧,但是沒想到的是,青雨說不認(rèn)識他,就是有一次,在婷的介紹下,見過一面而已,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婷的男朋友,跟巧是很要好的。記得有一次,我打電話過去,是巧接的,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我是那胖子。我當(dāng)時很生氣,也知道了她們很要好。
青雨并不知道婷男朋友的什么事情,包括他們在一起,青雨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有些想不通,婷和她男朋友在一起都幾年了,青雨竟然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從這些不經(jīng)意的話語中,我可以推測到,看來婷也雖然和她難朋友在一個班,但是也并不怎么在一起。
突然間,我有一種興奮,里面摻雜著一絲沖動。或許曾經(jīng)婷和那胖子并不怎么好,過。
或許她們在一起真正的時間并不長。又或許她們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矛盾,婷不愿意把胖子介紹給自己的好朋友。
我趕緊把青雨拉攏到我們這條戰(zhàn)線上,于是我和青雨去了一個咖啡屋,青雨很好吃,我看得出。我看著青雨吃,問了她許多問題,青雨因為從前是跟我一個班的,再怎么說,我們也算得上是半個朋友,加上現(xiàn)在我對她這么好,
所以青雨并沒有隱瞞什么,她對我很放心。冥冥中,我感覺到,青雨在幫我什么。
但到底是在幫我什么,我卻說不上來了。那紅蠟燭的影象里那張臉派她來的嗎?那張幽深的臉對我很好,這么多天,我深深的感覺得到。
天漸漸黑了,月色照著我們,青雨說,她要回家了。我點(diǎn)了下頭。
就在青雨走的那一刻,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為什么我不喜歡青雨呢,她是那么的單純,那么的友好,和她在一起是那么的親切。為什么,我沒愛上她,卻在我初次遇見婷的時候,我就心動了。
青雨輕輕的走了,她走的時候。我想,婷應(yīng)該還在忙碌吧,這個時候,她工作的店子應(yīng)該生意很好的,婷,你累了嗎?我不想看見你累的樣子,但是我卻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給你,給你的,是讓你繼續(xù)在那受苦。
我沒有再去等待了,所以,我沒有了待婷時光。待婷時光,是從游戲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下午,下過雨后結(jié)束的?;蛟S是我不想再去無謂的等待,我現(xiàn)在可以為婷做的,我不想只是等待而已。我本應(yīng)該可以做更多的,只是我沒想到。
紅蠟燭的影象告訴我一個辦法,它叫我去再次對婷表白,我沒有答應(yīng)。如果我這樣的說,我想我會被傷害得更深,我害怕了,如果那樣,我就沒有理由去自欺欺人了。那個下過雨的下午,我站在婷工作的地方的門口,始終還是沒有進(jìn)去。
輝換個手機(jī)的電池,就出來了。他說,她們很忙,我們沒機(jī)會和她們說話的,走吧。
我哦了一聲,終于走了。
我回來的時候,紅蠟燭的光芒已經(jīng)很弱了,那張臉我完全看不見了,我知道,它在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它,我沒有能力。就像我眼睜睜的看著婷在那受苦,卻沒有能力挽回一樣。我是個這樣的人,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個怎么樣的人了。
我不愿意在看著紅蠟燭為我流淚,一刻鐘后,我沒有去點(diǎn)燃另一根紅蠟燭了。那張幽深的臉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它活在了遺棄世界里,和它同在的,還有那片空白。它們沒有遠(yuǎn)離我,我知道,它們不會那樣的,它們不像婷。
輝來我家找我的時候,我正在睡覺,我累了嗎?反正輝叫了好久才叫醒我的??摧x的打扮,我意識到,他來叫我和他一起去見巧的,應(yīng)該還有婷吧。他要去見他的巧,我去見不是我的婷。
那張幽深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輝嚇了一跳,一面白色的墻上,突然出現(xiàn)一張臉,沒有五官的臉,誰也會害怕的。我反倒感覺好笑,因為輝以前吹自己說什么都不怕的。那張臉知道自己惹禍了,就很快的隱藏了起來。
輝望著我,說了一個字,鬼。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釋,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它是從哪來的。我只知道它不會害我,它也沒那能力。
我對輝說,那是你心里的鬼,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看到的,或許還有我,因為我們把游戲都當(dāng)真了。
輝愛巧,我一說他就明白了,或許是心里明白了,嘴上卻說不清楚,不是有句那樣的俗語嗎?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和輝都是當(dāng)局者,我們都明白對方心里的想法,雖然巧和婷不一樣,很有分別。
輝對我說,她們最大的分別就是婷有男朋友,而巧沒有。
我點(diǎn)了下頭,這也是最讓我頭疼的,我沒有辦法去讓婷忘記那胖子,也沒有辦法讓婷一輩子都記得我。這是我的悲哀。
就連那張幽深的臉,也沒有任何辦法。我不了解婷,這是五天和兩年的分別。哼,五天,兩年,我曾經(jīng)聽過,愛情是沒有期限的,對嗎?我想問婷。
因為一個傻傻的問題,我要輝陪我去了次婷工作的地方,雖然我知道她沒時間見,婷很忙。但是,問個問題的時間婷應(yīng)該會給我吧。
婷,愛情有期限嗎?你愛你的男朋友,是因為時間嗎?
婷想了很久,讓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漫長,婷看了下我,突然笑了笑,是不是很不恰當(dāng),
我不知道愛情是否有期限,但是我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感情是因為時間而深的。
我不明白這話的含義,但我知道沒必要再問下去了,我又把那副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裝出來,雖然我知道我裝得很假,從來沒有過的那么假,但是我必須用這層蠶繭保護(hù)自己,我才可以去面對婷的冷漠。
婷,你渴了嗎?
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