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宣和王梓琳匆忙之中聽從何敏荃的建議,兩人不日離開了恒山,現在已到了山下某小鎮(zhèn)。途中,王梓琳并沒有表現出就別重逢后應有的喜悅,而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濮陽宣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王梓琳心中的顧忌,畢竟兩人曾是那么恩愛,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濮陽宣想王梓琳心中之所想。濮陽宣就對王梓琳說道:“琳兒!你是不是在想我們這樣冒然而去,于理不合,缺赫連琦一個交代?”王梓琳沒有回答,而是許以默認的神情。濮陽宣見此情此景,又說道:“其實,恒山上也有我?guī)讉€同仁,我此番不辭而別,他們必然會擔心!既然你我都放不下心中的事,那就會恒山把事情處理完,給大家一個完整的交代,你看可好?”王梓琳點頭示意,臉上浮出堅決的表情。
次日,恒山上的賓客已經散盡。只有葉婉茜、韓熙等人仍在尋找濮陽宣的下落。自從昨夜濮陽宣莫名失蹤之后,葉婉茜幾乎搜尋遍了整個恒山,但仍不見其蹤影。一早,等到眾英雄豪杰離去,葉婉茜這才找到恒山派掌門人赫連琦,向他打聽濮陽宣的下落。赫連琦聲稱不知,卻派了多位恒山派弟子陪同葉婉茜前去找尋。赫連琦當時也驚奇,濮陽宣,當日在武林同盟大會上打敗師弟高天鳴,并相繼戰(zhàn)勝其他門派的高手,他昨天來過恒山了?為何師弟不曾向他提起過,而昨天在大殿卻沒有見過他,莫非......赫連琦不敢往下想了。
弟子前來回報,說沒有發(fā)現濮陽宣。這更加打亂了赫連琦的思緒,葉婉茜更顯出焦急的表情。不久,又一弟子前來回報,說王姑娘和一陌生男子朝大殿走來。不多時,濮陽宣和王梓琳就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此情此景無疑是驗證了赫連琦的猜想,他最想打敗的人和他的情敵竟是同一人,他最不愿看到的這一幕還是掀開了。其實,在赫連琦向他打聽濮陽宣的下落時,他就已經猜到濮陽宣和林惠民可能是同一人了,只是他還無法相信也不愿相信這個猜想。眾人驚訝不已,葉婉茜既歡喜又驚異。
濮陽宣和王梓琳兩人停下了步伐,濮陽宣上前了一步,說道:“赫連掌門,感謝你這么多來照顧琳兒,如今我和夫人重逢,今天特來向各位辭行!”眾人聽后一頭霧水。王梓琳也上前了一步,并說道:“赫連掌門,上天刻意安排我和夫君重逢,我想只能負你了,你的恩情容我日后再報!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你和恒山派,沒有你和你師傅,我怕早已魂歸上天!”王梓琳說完此番話后,內心愧疚不已。赫連琦聽完兩人的真情大白之后,只能大氣地送上祝福,但心里其實早已被利箭刺了千百下,疼痛不已。眾人似乎也已明白了大概。
此時,醉酒的左景泰向眾人走來。韓熙知道左景泰此番見到赫連琦定會與他相認,便一把拉住了他,并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向左景泰吹了耳風,左景泰立刻醒悟。表弟赫連琦現在必定心如刀絞,相認一事日后再找個恰當的時機講明吧!
不多時,何敏荃在聽聞王梓琳回山的消息之后也匆匆來到了大殿,見到眾人一片沉默,立即知曉了其中的緣由。便拉著王梓琳說道:“琳兒!看到你回來我很高興,你此番和林公子回山,定是同我們辭行的吧!”王梓琳點頭默許,何敏荃接著說:“你有許多包袱在我們紅樺苑,收拾完也需要些時日,不如在住幾天吧!就當是再陪陪我這個老婆子,你看可好?”何敏荃語畢,赫連琦又立即接下了話匣子,說道:“濮陽兄!不對,應該是林公子,上次有幸親眼目睹你的劍法,奇幻多變,功力深厚,我一直想領教領教,此番就同諸位在恒山多留些日子吧!你我可切磋切磋,可否?諸位可愿?”濮陽宣看了看王梓琳,王梓琳柔情脈脈,似乎對這里眷念,那就姑且在這住幾日吧!濮陽宣回過頭來,答應了赫連琦的請求。葉婉茜、韓熙等人也欣然應允。濮陽宣看著葉婉茜一臉愁容的樣子,明顯感覺到葉婉茜為此事而不悅,好在濮陽宣曾向她提及過王梓琳,至少葉婉茜現在可以理解,而對于葉婉茜,濮陽宣還沒來得及向王梓琳坦白,只得日后再向她講明了。
濮陽宣隨同王梓琳到了紅樺苑,紅樺苑清冷孤寂,透著陰風,沁人心骨。何敏荃拉著王梓琳去了后院,而濮陽宣則就四處閑逛。一陣檀香拂過,濮陽宣推開了房門,只見桌上正燃著檀香,濮陽宣猜想此處應該是王梓琳的廂房,他還記得王梓琳以前也很喜歡檀香。書桌上擺滿了字畫,卻又不顯凌亂。濮陽宣隨手拿起一卷,攤開來看,一位清秀靈麗的女子躍然紙上,亭亭玉立,宛若佳人。此人必定是琳兒,濮陽宣陶醉于此。畫像右下角題有雋秀的幾行字:南國有佳人,如今匿恒山。愿做恒山屋,此生永相伴。濮陽宣愕然,這幾行字明顯是赫連琦所題,這幅畫也必定是此人所作,想不到赫連掌門如此多情,難怪琳兒會答應她娶親一事,濮陽宣心想著。
葉婉茜、韓熙、袁薛敏和左景泰四人在與赫連掌門談論之后,回到了各自的廂房。不時,韓熙又把其余幾人聚集起來,幾人應約來到韓熙廂房,問他所為何事。韓熙一臉驚訝,不禁問道:“諸位,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濮陽兄既然是王姑娘的夫君,而王姑娘又是赫連琦的摯愛,此次濮陽兄的出現攪黃了赫連掌門的婚事,試問一個他如何不恨?而此次赫連掌門留下濮陽兄,怕是有什么詭計吧!”葉婉茜和薛敏默不作答,左景泰說道:“韓兄弟!你多疑了,我相信我表弟身為堂堂恒山派掌門是不會耍什么陰謀詭計的?!痹γ酎c頭示意,她問左景泰:“左大哥!你和赫連掌門關系一事打算什么同他講明?”左景泰答復道:“此時我表弟必然沒有什么情緒,此事還是日后再議吧!”此時的葉婉茜整晚一言不發(fā),內心惆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