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少年嚇得面色全白,連忙應(yīng)著是,一人用撕了自己的衣裳,包住付嘯泗的命根子,快速的和其他人消失在弄潮院的大門外。
這時院子里只能下水瓏和白千樺、玉香三人。
白千樺紅腫充血的臉全是鼻涕和淚痕,看起來狼狽不堪,卻還能從這張豬頭臉看出他的神情,那么的恐懼又怨恨,眼神倔強(qiáng)不屈。
“坐?!彼嚳戳搜凵磉叺囊巫印?p> 白千樺想反抗,可是身體的劇痛讓他難以站立,比起坐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的確好多了。何況,此時此刻,在水瓏的余威下,他不敢反抗。
不甘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白千樺倔強(qiáng)的瞪水瓏,外厲內(nèi)荏的吼叫,“你到底想做什么?”
“叫姐?!彼囂帧?p> 白千樺飯條件縮了縮臉,不情不愿的憋屈叫道:“……姐!”
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像是含著血肉的。
水瓏淡淡點(diǎn)頭,問:“是大夫人那邊的人,還是白雪薇去找你了?”
白千樺一怔,結(jié)巴道:“你,你說什么?”
“回答我的問題。”水瓏?yán)涞穆曇?,有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p> 白千樺被驚,更結(jié)巴的說:“二,二姐昨天有,有來找我?!?p> “她對你說了什么?”
白千樺表情頓時滿是憤懣,冷冰冰的刺道:“二姐找我哭訴,說你打了娘,害得釀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二姐心善,自責(zé)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娘親,讓你這丑……唔,讓你做出這樣的惡事……”
“所以你就頭腦熱,跑來刺殺我,為娘報仇?”水瓏打斷他。
白千樺大叫,“你這樣殘害親人的惡人,死有余辜!”
啪!
又一巴掌抽在白千樺臉上,無視他恨意濃重的眼神,水瓏淡笑不屑道:“被人利用了還幫人數(shù)錢,白癡無腦,該打?!?p> 白千樺不傻,頭腦熱之后,很快就明白水瓏這話的意思,更鄙夷道:“你休想污蔑二姐!二姐心地善良,之前對我哭訴的時候,還幫你做解釋,說你這樣做也是傷心過度,神志不清,怪只怪她和禹王糾纏不清……嘖,我跟你這惡人說這么多做什么,反正二姐的好,你是一點(diǎn)都及不上!”
水瓏輕輕挑眉。這話不就是暗地罵自己失心瘋了嗎。
“大夫人和白雪薇的確對你很好?!甭朴频恼f。
白千樺驕傲的揚(yáng)眉,說:“小爺英俊懂事,娘和二姐自然對我好,至于你……呵?!?p> 這明目張膽的諷刺笑聲,得到的自然還是水瓏隨手的一耳光。
水瓏淡道:“你要什么,她們就給你什么,萬事只會夸獎你,哪怕你被付嘯泗帶著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只得娘一句笑呵呵的‘你喜歡就好’的溺語?!笨粗冻鲂┰S尷尬之色的白千樺,水瓏微笑問:“你覺得這是娘對你的寵愛,對嗎?”
這孩子,還算有救。
白千樺眼睛閃爍,仰頭說:“難道不是?”反問的口氣,就是篤定說是。
水瓏沒回答,反而說:“我給你講個故事?!?p> 白千樺一怔。這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了吧?
水瓏慵懶的仰躺在藤椅里,垂著眼眸看向白千樺,那眼睛里面的高深莫測,讓白千樺一陣的膽顫又莫名的興奮,想要去探尋。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捧殺?!?p> “捧殺?”白千樺被水瓏輕柔的聲音迷惑,腦中一陣思緒,也沒有找到關(guān)于這個故事的苗頭。
水瓏說:“從前有一個很富有的員外已經(jīng)年過六旬,娶有八房妻妾但卻只生育了七個千金。按照老理兒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說法,老員外深感苦惱,諾大的家業(yè)竟無人繼承豈不是憾事?隨找風(fēng)水陰陽術(shù)士指點(diǎn)迷津,先生曰:必找一個小家碧玉可得貴子,但必須嚴(yán)加管教,方可傳承子嗣?!?p> 白千樺插嘴,“這是什么無聊的故事?!碧澦牭綒⒆?,還以為是江湖廝殺的暢快故事呢。
水瓏一眼就讓他閉嘴,接著說:“老員外依計而行納了個九姨太果然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時光荏苒,小公子已滿十二歲,模樣兒倒是出落得蠻帶勁兒的,就是調(diào)皮搗蛋、胡作非為,被溺愛寵壞了。”
白千樺眼眸一閃,隱約察覺到什么。
水瓏見他認(rèn)真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勾,……還算聰明。
“一日小公子在自家門樓上看到一個挑著擔(dān)子賣砂鍋老漢,遂生歹念掏出小雞雞撒尿于老漢,老漢一慌張竟打翻了幾個砂鍋,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小人兒發(fā)壞,強(qiáng)壓怒火卻說道:你真行!太有才了!”
白千樺聽后哼笑,“這老頭兒還算識趣?!?p> 水瓏也不怪他插嘴,淡道:“又一日,小公子又撒尿在一個干著牲口馱煤的商人一身,那商人說:這是誰家的好孩子,太聰明了,太會玩了。小公子看到那商人的狼狽樣兒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p> 白千樺怔了下,接著撇嘴,小聲嘟囔,“真是狗腿子?!?p> 水瓏說:“又一日小公子故伎重演竟對一個騎著高頭大白馬的俠客無理,只見那俠客手起剽飛,小公子的小雞雞被削掉了(成了閹人小太監(jiān)),血灑在高高的門樓之上,那俠客卻揚(yáng)長而去?!?p> “?。俊卑浊灞煌蝗缙鋪淼淖兓@呆。
水瓏說:“故事講完了。”轉(zhuǎn)頭,對玉香吩咐道:“玉香,送小弟回去?!?p> “是。”玉香也瞧不明白水瓏的意思,不過心想,讓三公子遠(yuǎn)離這個惡心也好。
白千樺被玉香扶起來,還沒走出三步,突然回頭,對水瓏尖聲問道:“為什么?為什么那個劍客敢傷小公子,他不怕老員外的報復(fù)嗎?”
水瓏輕道:“俠客本就是亡命天涯的人,人命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一個孩子沒理由的侮辱了他,他為什么不敢傷小公子。何況,說不定這俠客還是個有身份的人,哪怕傷了小公子,老員外也不敢報復(fù)他?!陛p輕微笑,一點(diǎn)不像是在說血腥殘酷的事實(shí),“小弟,世界上把自尊看得比命重的人很多,身份絕頂?shù)娜艘埠芏?,一不小心就會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