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遙字字如珠散落在梅墨遠心間,悸動。
不知不覺由只為重逢的最初想法漸至此刻的信念變成了模糊,如果再見到又該怎對待?疑惑沒有在心里尋到答案。梅墨遠沉思的緘默落入景遙眼里,一幅幅畫面掠過腦海,怒意如排山倒海之勢吞噬了理智。
“明明心里有了人可偏把溫柔付在其他女人身上,這樣的殘忍比無情的拒絕更殘忍無情。讓她為你心動你卻置身事外,用猶豫搖擺的態(tài)度曖昧,女人想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p> 空氣里已隱去景遙近乎嘶喊的聲音,四周仍是一片寂靜,景遙定定地望著梅墨遠,視野里漸地模糊,“小姐……”景遙在玲兒的喚聲中失控的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眼眶里的氤氳被逼了回去,心間卻是抑不住地心酸。
自己竟然把梅墨遠視為現(xiàn)代里的他了……景遙低頭急急走著,一抹影子掠過,抬頭,夜凜風的身影倏地闖入眼中,景遙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他,“你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沒有聽說過俗話說: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夜凜風沒有做聲,深幽的眸子默默地看著景遙,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景遙卻被看的心里興起退縮的念頭。
景遙感覺有些受不了這帶著壓迫性的氣場,“有話就說??!”
“你生氣!”
簡單的三個字淡淡地飄響在景遙耳時,景遙怔了一下,臉上揚起微笑,“是的!”
夜凜風雙目微斂,聲音明顯地冷了幾分,“那個人是誰?”
“是誰不重要,反正他不存在這世界里?!本斑b前面半句的理直氣壯到了后半句卻變的軟弱無力。
“你說謊!”
面對夜凜風的指控景遙欲開口辯解,卻被他接下的一句堵的無話可說。
“若不重要你就不會生氣,就算他不存在這世界里可是他在你心里。”
景遙默默地看著夜凜風,腦海里禁不住地又想起屬于現(xiàn)代的那些種種,關(guān)于他的。他存在我心里?所以才會控不住情緒么?
此時心里響起一個聲音:不!你已經(jīng)不是林珊;你是景翩翩!
“我并不是針對誰,而是真的非常痛恨男人左擁右抱三妻四妾!”
夜凜風凝視著景遙,想起她剛才的一句話,帶著不確定,“一生一世一雙人?象你爹娘一樣?”
景遙點了點頭,“我爹同我娘在大火后被發(fā)現(xiàn)時是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末被分開,我沒有為他們難過,若只活下一人也必是心已死。一生一世一雙人,世有幾人?”
景遙流露出的感傷夜凜風落入眼里,剛才景遙在大廳的那一番情緒失控的話語縈響耳邊,凝看著眼前娥眉輕蹙的臉龐,陌生的情愫悄然攀上心房。房屋之上,皎月之下,那如花般綻放的純真笑靨浮上腦海。
“走!”夜凜風拉住景遙的手。
“去那里啊?”
景遙的聲音剛響起,夜凜風已帶著她騰空躍上了屋頂,“就不能好好地走路么?每次都是在屋頂飛來飛去。”
“你不喜歡?”
景遙忘了自己嘀咕的聲音就算是很輕很低在象夜凜風這樣的武功高手面前都是會被聽見的,“現(xiàn)在可是白天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有可能會被當是鳥人的!”
“然后呢?”
然后?景遙懷疑的看著夜凜風,“你知道鳥人是什么么?”
“不知道!”干凈利落的回答,“你還沒有回答我。”
景遙俯瞰著下面的街道與行人,“好高哦!”
無意間道出的一句感嘆把景遙的思緒拉回了記憶里的畫面:月夜下,夜凜風也是象現(xiàn)在這樣擁著自己用輕功穿梭于各屋頂上,一瞬驚慌后笑的燦爛自己……
身體貼著的胸膛,隔著彼此衣物都能清楚感受到的氣息,燙燙的。
悸動的心跳在加快,碎。砰碎……景遙由下往上凝看著夜凜風的臉部輪廊,感動涌心間,確確實實地應(yīng)答道:“喜歡?!?p> 夜凜風注視著下一個落腳點完全末發(fā)現(xiàn)景遙低垂螓首時頰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吵嚷的聲音由下方飄來,景遙拉了拉夜凜風的衣服,“不如我們?nèi)タ纯词窃趺椿厥???p> 夜凜風抱著景遙在一屋頂上停落了下來,吵嚷的聲音仍在繼續(xù)咧咧罵著,景遙小心翼翼地朝下方的望去,只見偏辟的小巷中三位黑壯男子圍著一名瘦弱的男子,他們的對話在空氣中飄響。
“你是賠還是不賠?。俊比凶又幸幻麨槭椎囊粋€欺近了瘦弱的男子。
只見那名男子退縮到墻面下,耷拉著頭哀求著,“黃大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小的吧!我家老母親病了沒錢請大夫,我工作了幾天才賺到剛她今天的藥錢,求求你高抬貴手!”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算了?末免太天真。”為首的男子嘲諷笑道,身后有其他兩名男子附和的笑聲。
為首男子忽地頓住笑聲,“老子告訴你!我家老母在黃泉下之下還少個乾干子替她舔鞋呢,老實點就自己把我臟了的衣服賠了,不然,就送你去?!?p> 景遙聽著頗為氣忿,又是一持強凌弱的!恨不得跳下去教訓那為首男子一番。
夜凜風似乎察覺到景遙的沖動意識拉住了她的手臂,“你打不過他們?nèi)齻€?!?p> 此時那名瘦弱男子顫抖的聲音恰響起,“黃大爺,你給我老母一條生路吧!”
“那好,我成全你!”為首的男子對身后的兩名男子招了招手,“把他送去給我老娘舔鞋!”
看著兩名步步迫近的男子景遙心中焦急地不停嚷著怎么辦?怎么邊?景遙抓住夜凜風的手,沒有把他是否愿意的意愿考慮在內(nèi),不容拒絕地要求道:“幫忙!”
景遙一把扯散精致的發(fā)髻,“我打不過,旦我無法坐視不理,只需用你的輕功幫我就行?!?p> 不待夜凜風的回應(yīng)景遙已由屋頂躍身跳下,只覺一道微風拂過,景遙已被夜凜風擁在身前,景遙側(cè)首看著他露出了微笑,她知道他其實有一副俠義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