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本斑b向梅墨遠微笑。
傾照入屋的月光,彼此對立而站的景遙與梅墨遠,艷娘凝望著他們兩人,感覺自己是被隔絕開的世界。
景遙的信任,梅墨遠的了解,不須更多的言語就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這是一種心靈的默契。莫有情深難得此啊!
“景翩翩,我答應你?!逼G娘痛下的決定不再猶豫。
“嚴格要求自己是邁進成功的關(guān)鍵。從這一刻起你可以讓自己在想象里跳舞。”
“你分明是折磨我!”艷娘恨恨地扔下一句拐著傷了的腳蹣跚離去。
艷娘的身影在夜里已看不清,梅墨遠臉上露出了擔憂,“答應我盡量不要讓自己攪進那些女人的明爭暗斗里?!?p> “這里是一個充滿看不見的腥雨血風的江湖,身其中又豈不染?我在避,卻也在走,漠之,辦不做,欺身,要還償。我不爭旦也絕不會讓人欺?!?p> “讓我為你贖身,離開這里?!?p> 景遙搖了搖頭,“徐娘是不可能放我的,除了賣身契,我與她還有一交易?!?p> “什么交易?”
“兩年內(nèi)令藝館的收入比我來之前漲兩倍。”
“這很難辦到!”梅墨遠實話道出。
“總要試了才知道。”景遙對末來充滿樂觀。
“你執(zhí)著是為了替你爹娘報仇?”
“我絕不會放過兇徒?”
“找真相,抓兇徒,我一樣也可以為你去做。”梅墨遠無法對夜凜風的存在漠然置之。
景遙嗅到了梅墨遠語氣里的醋味,被在乎的感覺,原來是帶有幸福的味道,“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p> “墨遠,翩翩姑娘,你們看是誰來了。”
蘇生的聲音引去了景遙與梅墨遠的目光齊齊落在他身側(cè)的身影上,景遙有些驚訝道:“李澤生,莫非你家里出事了?”
“他是特意來謝謝你的?!碧K生代為回答。
“當初我見到蘇兄時還以后自己被拿來做樂子了,今天藝館館主派人送來了聘書與銀子我才信了,我李澤生愧對姑娘?!?p> “我也是物盡其用,你與蘇生兩人的事跡我也是打聽過才做出決定?!?p> 李澤生面對景遙的坦言有些錯愕,而蘇生則是見怪不怪了,景遙總是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子。
“姑娘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李某在此謝過!”李澤生說落行了一謝禮,“剛在藝館門口,我發(fā)現(xiàn)了一孩童被趕了出來,聽見他說有要事見翩翩,不知識翩翩可有認識七歲左右孩童?”
景遙腦海閃過一張老氣橫秋的稚臉,“他現(xiàn)在還在外面?”
“是的,我見他一直在館外徘徊不愿離去,我便答應幫他代為告知一聲?!?p> “莫非是……”梅墨遠話間臉色已變的凝重。
景遙朝他點了點頭,“那孩子已經(jīng)找到那戶人家了,我們?nèi)ヒ娨娝??!?p> “事不宜遲?!泵纺h話畢已動身。
“我也一塊去。”蘇生可是充滿了好奇。
景遙攔下蘇生,“你們留下,盡快熟練畫影,多做圖畫,畫工色彩故事各方面都要精工,要多加練習?!?p> “好吧!”蘇生無奈地應道。
景遙走到藝館大門前剛好看見梅墨遠在藝館護院的木棒下救出了小男孩,“住手!”景遙急忙喚住欲再動手的護院。
“翩翩姑娘,把不明人士驅(qū)趕是我們要做的義務,這小孩一直在這鬼鬼祟祟的還試圖偷溜進去?!?p> “是我找他來的,自己卻忘了,給幾位大哥添麻煩了?!?p> “人是你找來的,可是規(guī)矩不能破,這小孩是不可以進去藝館。”護院說明。
“沒關(guān)系,我們就在外面同他說說話。”景遙欣賞他的盡忠職守。
“我說我認識神仙姐姐偏不信,現(xiàn)在姐姐不是出來見我了?!毙∧泻χ鴥擅o院露出了得瑟。
“你這小東西,一口一句神仙姐姐館里那么多姑娘誰知你說的是誰,混水摸魚的我們見了不少。一邊去!別礙著我們做生意。”
梅墨遠與景遙拉著小男孩到一側(cè)墻角,梅墨遠率先開腔,“是不是找到那一戶人家了?”
小男孩點了點頭,“可是他們不愿意聽姐姐的話,大娘被縣衙的捕快抓走了?!?p> “當時你在場?”景遙問小男孩。
小男孩眼里流露出了驚惶再次點了點頭,“我剛把姐姐的話復述了一遍告訴了他們夫妻,可是那位大娘舍不得孩子怎勸也不愿意離開,就在這時幾個兇神惡剎的捕快闖來進來說大娘殺了人來逮捕,還砸了屋里的東西,打了大叔?!?p> 景遙可以想象那對夫妻必定又受皮肉之苦,“實在太可惡!”景遙恨恨地咬牙道。
“姐姐救救他們吧!”小男孩望著景遙。
景遙看著梅墨遠欲開口,梅墨遠會其意先說了,“我先到吳縣令那探聽一下,再商議怎辦?!?p> 景遙向梅墨遠點頭保證,囑咐道:“縣令奸狡,小心?!?p> 待梅墨遠的背影已消失在黑夜的街角處,景遙才收回了目光,對小男孩道:“帶我去他們家好不好?”
“可以!”小男孩爽快地答應了,“你幫我向師傅求情讓他教我武功?!?p> 景遙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小家伙還挺會善用優(yōu)勢的,心懷的武俠夢還末醒,“你師傅?”
小男孩雙眼半斂,低聲嘀咕著,“明知故問?!眳s奈住了性子,“就是同你在一起穿灰衣服那一位?!?p> “我的求情沒用,該用你自己的誠意打動他?!?p> “我的誠意,加上你的求情不就更有希望了?!?p> “牙尖嘴厲的小鬼頭,有機會我?guī)湍阏f說,成不成我不?!,F(xiàn)在能帶我去么?”
景遙推開殘破的木門一瞬,屋子里跪坐在地上男子,身體明顯地一震,這驚惶的舉子落在了景遙眼里。
景遙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幾乎找不到完整的物品了,能摔的摔了,能碎的都碎了,凌亂的象是颶風掃過似的。
“我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你們破壞了,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一家?”咽哽哀泣的語氣自跪坐地上男子口中逸出,悲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