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著一眾人來到兇案現(xiàn)場,為了不讓兇手起疑,除了衙門之人,我還叫來了客棧掌柜,店小二以及幾位樓上的住客。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之后,這場戲就正式開始了。照著上午查看的情況詳細分析了兇手作案的可能性,當我說到兇手是住在客棧里的人之時,兇手果然如我所料,神情有些緊張,沒有開始那么放松了。“大家看,死者的手指甲里有皮屑且呈紅色,應(yīng)該是抓撓所致。但是,仵作查看了死者,發(fā)現(xiàn)除了胸口的傷口之外并無任何表面?zhèn)冢晕彝茰y,死者手指甲里的皮屑不是屬于死者,而是屬于兇手的?!痹挼竭@,現(xiàn)場開始有些混亂,都在猜測誰是兇手。不看其他人,目光就盯著周老板。大概是精神過于緊張,聽我說到傷口時,出于本能,他的左手不自覺按住自己的右胳膊。嘴角輕抿,用拖長的聲音開口道:“周老板,你的右胳膊還好吧!”話一出口,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他。他的左手一下從右胳膊上彈開,但為時已晚,大家已經(jīng)注意到他不太正常的舉動,也都統(tǒng)一地遠離他,把他從人群中隔離開來。
“我的右手沒事,你不要瞎說?!痹掚m如此,但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李捕頭,麻煩你替我將他的袖子拉上去。”李捕頭二話不說就將他右手袖子拉得老高,幾條抓痕瞬間映入眼簾?!斑@是我自己抓的。”“呵呵,周老板,不知道你是真笨呢還是你覺得大家都沒你聰明?”“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掙扎,但卻被李捕頭死死地抓著,動彈不得?!按蠹艺埧矗@幾條抓痕有什么不一樣?”聽我一說,大家都開始湊過來觀看。一個衙役率先驚訝道:“這個抓痕是右手造成的。”“回答正確!”我欣賞地看了他一眼大聲回到。大家聽后就開始模仿,確實證實了這個結(jié)果。周老板不自覺后退一步,仍強作鎮(zhèn)定道:“我記錯了,這是昨天我出去收購藥材的時候,被一個小販抓傷的,你不能就憑這個抓痕就證明我是兇手。再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黃老板,我又怎么會殺他呢?”“喔?原來他姓黃?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他才意識到自己多說多錯,開始在那兒嘀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周老板,你說你不認識黃老板,但是李捕頭查得的消息可不是這么說的喔!”李捕頭會意地將周老板交到旁邊兩個衙役的手里,對著王大人報告道:“王大人,屬下查到兩年前黃老板將一批人工養(yǎng)殖人參冒充野生人參高價賣給周老板,事后周老板還將黃老板告上公堂。不過因為證據(jù)不足就判定是周老板自己不識貨,怪不得別人。當時周老板因此還差點傾家蕩產(chǎn),還揚言說不會放過黃老板?!薄班?,原來是這樣?!贝蠹乙桓绷巳坏谋砬???粗泵袄浜沟闹芾习澹铏C說道:“周老板,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不是的,我是認識他,也恨他,但是我沒有殺他。你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我殺了他,是你,是你殺的他。”氣死我了,這家伙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來我不出絕招,你丫的還以為我跟你鬧著玩是吧!
“誰說我沒有證據(jù)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說實話,你很聰明,知道栽贓嫁禍。我不知道我怎么會成為你選中的替罪羊,但我今天就告訴你,你錯了,大錯特錯,想找我做替罪羊,那也要看我肯不肯。哼,想必你今天一早就是出門去把相關(guān)證據(jù)處理掉吧!不過你還是大意了,你少算了一件關(guān)鍵證據(jù),要知道,我就是憑借這個才能斷定你就是兇手?!薄安豢赡艿模鞘裁??”“在你身上啊!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就讓我?guī)湍阆胂??!闭f話間,一手扯下他腰間的玉墜,他也才意識到什么,臉色瞬間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如果說剛剛是在垂死掙扎,那這一刻他算是徹底死心了吧!玉墜上刻著一個繁體的“周”字,而最初我把它認成了某種圖案,這個圖案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一處是我房間里的畫紙上,第二處就在死者的里衣上,相信是他嫁禍給我時,無意間印上去的。分析完整個案子時,本來就可以結(jié)束了,但是我沒有停下,看著他,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殺了人就離開,或許你還有機會逃脫。只是你不放心,故作聰明想要找我做替死鬼。碰巧天下了雨,你的玉墜被雨水淋濕。而你進了我的房間之后,因為視線不好,你跌倒撞翻桌上的硯臺,玉墜就恰好沾上了墨汁,還印在了我的畫紙上。然后重回兇案現(xiàn)場,布置現(xiàn)場就無意間又將玉墜的圖案印到了死者的里衣上。呵呵,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你,你到底是誰?”看著他瞪大的眼睛,不由得嘲諷道:“我是誰?我不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住客而已。”“早知道,我昨晚就一棍打死你?!薄巴醢说?,你還好意思說,我的頭現(xiàn)在都很痛。”要不是王大人攔著,我真想扇他兩下?!罢f,你明明都已經(jīng)給我下了迷藥,為什么還要用棍子敲我頭?!边@一點,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是很明白?!昂?,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怕告訴你,我是怕你早早醒了逃掉,那么我不就白忙活一場,所以就補了一棍。”聽到這,心里的火氣更大了,要知道,他這一棍可不輕,要是真打出個什么好歹,要是打到我失憶什么的,那還了得。
真是越看他越生氣,轉(zhuǎn)過頭對著王大人禮貌道:“王大人,既然現(xiàn)在兇手已經(jīng)抓到,沒我什么事兒了吧?要是沒什么事兒,那我就先下去了。”“程公子請留步,本官還有些事兒要與你說。”說完對著身后的衙役吩咐道:“來人啊,將這殺人兇手押回衙門等候發(fā)落。”“是,大人?!薄按笕擞⒚?!”等到人群散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王大人的時候,王大人再次開口道:“程公子,這次兇案能夠這么快破獲,全都仰仗你出手,不知程公子是否愿意留在衙門,協(xié)助本官?”“王大人太抬舉在下了,這次只是僥幸而已,讓大人您見笑了?!薄昂呛?,程公子你太謙虛了。不過也罷,本官不會強人所難,以后有機會再說吧!”“對了,王大人,在下還有一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說無妨!”“王大人,衙門只有一位仵作嗎?”想想今天的仵作,實在是太不盡責了?!笆堑?,程公子為何會有此一問?”“沒事兒,只是今天上午見仵作很快就驗完尸體,辦事速度很快。”“喔,本官明白。實不相瞞,衙門里的仵作這兩天有事兒請假了,所以就臨時請的隔壁縣的仵作暫代。”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有一個這樣馬虎了事的仵作,怎么可能辦案效率會好,這樣就說得通了?!班?,王大人,那在下沒有疑惑了,就不耽誤大人辦正事兒了?!薄昂冒?!那本官就先行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