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辜慘遭罪,被罰被圍擊
看著佐伊走遠,易昕才抬起詢問的眼睛,說:“長公主,這是怎么回事?怎么……”
“看三皇子似不認識你一般?”長公主輕笑,“我已洗去他腦中關于你的一切事情,大殿上回答問題的是我,昨日他也因雨留在家中,一日未出。我且問你,還有誰知道了你的事?”
“還……”易昕皺眉,還有師父,可是,突然想起師父昨日對她的溫柔,若是將她是女生的事全部忘掉,是不是,她還要重新取得他的信任?要知道,懷疑一個人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連根拔起是有多難,易昕好不容易才將錯綜的根系鏟除得七七八八,若今日洗去了記憶,那一切信任也就不復存在了啊!
“昕兒,你在護著他!”長公主一臉玩味的笑。
“長公主,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他一點點的信任,如果……”易昕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長公主打斷,“算了,沒必要解釋,你只要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看著長公主拂袖而去,易昕不由得咬了咬唇,她這樣做是對是錯呢?她也說不清了。
易昕懷著滿滿的心事,漫無目的地走著,一抬頭,竟然已經走到了采紅居。為什么要來這里呢?易昕問自己,這雙腳竟然好像不聽使喚了一般,向采紅居走去。
“易昕?”楓露茗抬頭見易昕走進來,便笑著走過來,“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易昕伸手抱住了師父:“師父……”在他懷里的感覺真的很踏實,易昕有一點淪陷了,真的好像就這樣一直抱著他,什么都不去想,那該有多好。
“你想好了?”
易昕搖頭:“沒有,我有太多東西想不通,我也希望我可以什么都不想就這么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币钻刻ь^,“你會給我時間嗎?”
楓露茗淺笑:“當然,除了給你時間我也沒什么別的可以做?!?p> 易昕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楓露茗看著易昕離開的背影,心里有點淡淡的內疚,他一直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易昕,他開始覺得自己真的很殘忍,就像當年父親利用母親一樣的卑鄙??墒?,他也是迫不得已。
似乎是進入梅雨季節(jié)了,天總是陰沉沉的,隨時都有可能突然間大雨傾盆。易昕的心真的很亂,一個人抓著劍在院子里胡亂地砍,她真是個膽小鬼,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她快被自己糾結瘋了。她喜歡師父,這一點她已經完全不懷疑了,可是她卻不敢信任他,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面對著一個自己還并不完全了解的人,欲罷不能。
“易少。”紅裀跑過來,“長公主讓所有去校場?!?p> “出了什么事?”易昕皺眉,所有人,用的著這么興師動眾嗎?
“不知道。不過聽說長公主挺生氣的,您還是趕快跟紅裀去吧!”紅裀不由分說地拉著易昕往校場跑。
易昕趕到時,校場里已經站滿了人,連楓露茗和步閑煙也在其中。易昕湊過去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這么嚴肅?”
“似乎是為了云雨宮的治理問題,還不是你亂跑!”步閑煙隨口答著。
易昕抬頭,才看見幾個小廝都被綁著跪在中央,其中就有那天晚上放易昕出去的小十七,易昕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以為那件事已經了結了,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卻還有下文。
“易昕。”長公主突然叫她,易昕不敢怠慢,只得低了頭向場中央走。
“你可認識他們?”長公主面無表情,身后的秋無跡也正緊鎖著眉頭,沖易昕搖頭。
“不認識。”
“秋無跡,你告訴她!”
“他們是看護云雨宮后門的小廝,卻日日玩忽職守,總是放一些不干不凈的人出入,依長公主的意思,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殺一儆百?!?p> 誰是不干不凈的人!易昕瞪他,明知道他是在影射自己,卻又無法發(fā)作,只能點頭不語。
“你來這里也有一陣子了吧。”長公主在易昕身后開口,“看起來人緣混的很是不錯了!之前放你出去的,你敢說不是他們!”
“我……”易昕一時語塞,“易昕與他們并不相識,當日……也是瞞天過?;斐鋈サ?!”
“哦?”長公主抬了抬下巴,易昕只得拿出她最誠懇的眼神回應,她真的不想卷入云雨宮的任何一個紛爭里。
“好,我相信你?!遍L公主牽了牽嘴角,易昕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長公主卻遞上了一把劍,“為了證實你所言非虛,殺了他們!”
長公主的語氣平淡,卻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易昕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站在原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他們中最大的也還不過十四五歲,還都是和紅裀一樣鮮活可愛的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不卷入是一回事,殺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易昕學習武功,從不是為了殺人的,這些孩子能有多大的錯呢?這么一點改過的機會都不愿給他們嗎?易昕欲張嘴求情,便見不遠處師父沖她搖頭,只得硬生生地將話咽下,抬起了手終究又放下,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怎么,殺人都不會?楓露茗是怎么教你的?”長公主揚眉,仿佛殺人也是一種生存必須的能力。
秋無跡唯恐天下不亂地笑出了聲。
“我只是覺得沒有殺人的必要……”易昕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的。
“必要?我的命令對你而言不是必要的原因嗎?”長公主的語氣很強硬,氣場大得易昕有些招架不住,“不要讓我對你失去耐心?!?p> 易昕糾結了,糾結得有點痛苦。易昕偏頭望了眼那些小廝。小廝們被三四指粗的繩子緊緊地縛著,一副柔弱的模樣,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雙目滿含哀求地仰望著易昕。易昕幾近無聲地嘆息,這些人對她沒有任何威脅,她有什么資格去剝奪對方的性命,只因為長公主的一句話?
等的時間稍稍長了點,長公主顯然沒有了耐心,嘲諷地笑了笑,“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