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儀唇角直抽,真想一巴掌直接給扇過去,扇他個十萬八千里,一腳踹他去爪哇國。
若儀的碧玉眼兒里怒火在燒,但她卻突然一笑,“濬乃陪客,陪練亦可!”
一拳,虎虎生威,直朝向某人的下三角,陌濬一驚,這才恍然大悟懷里的哪里是嬌弱的世家女?而且這種無恥的打法直擊命根,他急急閃身,避過一擊,面上卻突然有風(fēng)刮過,心里一寒。
“砰--”鼻子一疼。
頓時,血如泉涌!淚如雨下!陌家公子掩臉轉(zhuǎn)身,又因馬車內(nèi)空間有限,他轉(zhuǎn)頭時一個不小心‘砰’的一聲額頭撞在了車內(nèi)木塬上。
珠簾嘩啦啦直響,一顆珍珠飛穿而出,射過紙質(zhì)屏風(fēng)直擊在伯顏的肩胛骨之上,伯顏聞聲倒地,慌忙爬起來踉蹌著直撲了過來。
“小主!”伯顏撲了上來,抓著若儀的手反復(fù)地檢查著,又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tài)雙臂展開把若儀護在自己的身后,道:“休要傷害我家小主!”
陌濬雪白的羽扇展開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轉(zhuǎn)過頭來,眉宇帶笑,輕咳了幾聲,眼睛里波光涌動,眉微蹙,隆起小山來,委屈地說道:“傷我者,小主也!”
伯顏哪里肯聽他說話,依然怒瞪著他,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讓他靠近一步,若儀輕揉著自己的拳頭,陌濬公子則是時不時地摸摸自己紅腫的鼻子,兩人目光觸及時都微微一瞇,對視良久。
“卿乃佳人,奈何拳頭不饒他人?”
“郎本才俊,奈何作為不如常人?”
你這騷包男人,豈是能同常人并論?
陌濬眼睛微瞇,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少頃,笑瞇瞇地打量著若儀,道:“言辭犀利,處事不驚,靜如處子,動若狡兔,濬竟不知,昔日溫文爾雅嬌弱如花的墨家三女如今竟蛻變?nèi)绲兓醮?!?p>
“萬物皆有變,若儀是人,不是神!”若儀淡淡地回答道,她拉過伯顏,伯顏的雙臂都有些僵硬了,方才陌濬點穴時動作雖輕可是對于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來說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更何況伯顏又不會武,沒有武功底子。
此時她疼得臉色蒼白可依然將自己護在身后,若儀心里感激,輕輕拉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伸手為她輕揉著臂膀,伯顏疼得眼淚珠兒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目光對著陌濬的方向看了看,心道原來此人就是陌家的第二子,果然是傳言非虛,性子古怪,不似正常人也!
陌濬公子掩鼻輕笑,若不是剛才那一拳頭,他還真以為此女還是傳聞中的弱質(zhì)女子,被父親送上墨家成了陪讀本就是心有不甘,堂堂陌家嫡子竟然做了一個女子的陪讀,他不能接受!
那太學(xué)他是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才避開了,如今卻因為這個女子不得不進去。
嘆人生之不易,陌公子命途多舛,勢必為了紅顏辱了名聲。
所以,他不管家里的那一位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收拾了行李準(zhǔn)備再一次逃之夭夭,卻不想竟遇上了她。
如今,此事卻比預(yù)料的有趣的多了。
陌濬摸摸鼻子,望望若儀,不知道面紗之下的她到底是啥樣,方才他應(yīng)該一手拉下她的面紗的,唉,機遇已失,失不再來了!
馬車又是一停,伯顏急忙開門去看,便聽見車外響起一陣車輪轆轆的響聲,眾人腳步輕緩整齊,對方馬車甚多,而且隨從也很多,伯顏開門時,若儀便從那門簾處望見一輛白色的馬車,那馬車的車頂處標(biāo)有家族族徽,白底紅紋的蟠龍族徽光彩奪目。
陌濬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diào),笑道:“咦,卿家--”
“伯顏,關(guān)門!”
伯顏微愣,急忙聽從了若儀的話,將車門給轟然關(guān)上,關(guān)門的那一瞬間,對面的馬車微微動了起來。
“小主,卿家公子有言!”
若儀不言,伯顏急忙道:“小主已歇下,望卿家公子海涵!”
車外半響沒了聲音,若儀懶懶地瞇著眼睛,卻聽見旁邊響起一陣聲音,她朝左邊看了一眼,左側(cè)的聲音一停便聽見那熟悉的帶著軟軟的迷人的嗓音淡淡地飄了進來。
喃喃如歌!
“卿卿,一日不見如三秋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