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在哪里……”陳岳艱難的睜開眼睛,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這幾股力量的沖擊對他身體的負荷委實不小,也許他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奇跡。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能做任何移動,全身上下,他唯一可以動的居然只剩下眼珠子,哪怕他想調動一絲靈氣療傷,也是千難萬難。
他掃視了下四周的景象,自己似乎落在了一處森林之中,而身下的幾處堅硬之物和旁邊嶙峋的怪石,無不透露出自己應該是在一座山上,既然是座山,也就是說自己應該暫時是安全的至于自己是怎么來的,陳岳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嘗試著做了幾次吐納,發(fā)現(xiàn)此刻的空氣之中靈力之豐富竟然不比蓬萊仙境中差多少,而且還隱隱有一絲元力存在。
“這山看來也是一處靈氣匯聚之地,也許不多遠就有門派……”陳岳舒了口氣,也只能希望發(fā)現(xiàn)自己的是友非敵了。
“小龍,你慢些,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陳岳睜開眼,他看不到四周的情況,卻能聽到一個極為輕微的腳步聲慢慢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噗……”
陳岳只覺得一股熱氣噴到自己臉上,他眼睛努力上翻,驀地看到一雙大眼,卻不是人類的眼睛,那個大腦袋鼻子里噴著熱氣在陳岳臉上來回晃動,陳岳漸漸看清,這似乎是一個馬面、狗鼻、還長著鹿角的怪物。
“小龍?!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龍?”陳岳一驚。
“咦,似乎是個人,小龍你莫要嚇著他!”那個聲音笑罵道。那個怪物果然離陳岳遠了些,它就這么懸浮在半空之中。陳岳已經(jīng)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果真是龍,這條龍大概三四米長,如同蛇一樣的身上布滿金色的鱗片,身子還長著八只鷹一樣的爪子。
“朋友,你沒事吧?”一個長相頗為俊朗的年輕人湊到陳岳面前,關切的問道,“咦,你這身上的衣服好生怪異,莫非你不是中土人士?你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中土?你是誰?這是哪里?”陳岳聲音有幾分沙啞,他受傷太重,說話都有幾分艱難。
“原來你跟我是一樣的啊,這就好了?!蹦莻€年輕男子檢視了一遍陳岳身上的創(chuàng)傷,眉頭微皺道,“你不過區(qū)區(qū)一個金丹,怎么會受如此嚴重的傷?”年輕人搖了搖頭,他把手指搭在陳岳脈門上,又是一驚,“好怪異的體質,居然可以吸收我體內的靈力。不過,看樣子你所修的是正宗的玄門一脈,應該不是壞人?!?p> “朋友,你不要擔心,我是住在這個山上的,也是一個修道者,我看你受傷頗重,不如就先回我的洞府修養(yǎng)修養(yǎng)吧?!?p> 年輕人抱起陳岳將他放在小龍身上,自己在一旁照拂著。
“謝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名為史,本是無姓之人,只是善于演奏簫,師傅便讓我以蕭為姓了?!?p> “你……你是蕭史?”陳岳這一驚險些從龍背上跌落下來。
“不錯,莫非你識得我?”蕭史的目中突然寒光一現(xiàn),陳岳幾乎覺得此刻的蕭史與剛才判若兩人。
“怎么回事,為何我在這一瞬居然覺察到殺機?!”陳岳腦海之中飛速轉動,先不說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何能在這里碰到天行道的開山祖師,他更不明白為何這蕭祖師變臉如此之快,似乎剛才還要救自己,如今又想將自己大卸八塊,莫非因為他知道這個名字?
“不認得,我剛才不過是重復了一遍閣下的名字而已?!标愒涝谶@一瞬便決定不可以告訴蕭史自己是他的所謂的后世徒孫,看來這位傳說中的祖師爺也不是那么和藹可親的,“對了,我叫邱東山,是一個小門派的修真弟子,結果出外游歷碰上歹人,被傷成這樣,幸虧下山之前師傅贈與我保命之物,這才保住性命?!?p> 邱東山,耳東為陳,丘山是岳。陳岳隨口編了一個名字。
“莫非你遇到了魔門中人?”蕭史試探性的問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陳岳苦澀笑道。這蕭祖師看來也不是外表那么單純良善啊,“敢問,前輩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嗯?!”蕭史剛才似乎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愣笑道,“哦,這里乃是華山,前面不遠就是我的洞府了。”
“這里真的是華山!這個人也真的是天行道的開山祖師!那……”陳岳雖說已經(jīng)有幾分肯定,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我一直跟隨宗派在深山之中修行,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哪一年了?。俊?p> “武王伐商之后已經(jīng)許多年,可是你要問我如今的情形,我也不甚了然,也許還是周朝的某個大王吧?”蕭史笑笑,“我在這山上也住了許多年,早不知外界的情形了?!?p> 陳岳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抽。我去,這是搞什么?難道我穿越了?萬古時砂之塔,那玩意伏羲說什么來著,好像里面有一絲時間法則之力,是夢魔志在必得之物,那個時間法則難道可以讓人穿梭時空?還是因為在那一瞬,時砂之塔被沖擊的力量太過強大?我體內的紫霧元神呢?
“前輩,前輩,你醒醒……快醒醒……”
沒有任何的回應。
“時砂之塔呢?”陳岳嘗試去握了握手掌,空空如也,他努力轉了轉頭,對蕭史道,“蕭前輩,您看我手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比如一個塔之類的,那是我?guī)熼T長輩贈與我的保命之物。”
蕭史停下來看了看陳岳的手掌,在陳岳的身上隨手取了一個碎片下來,問道:“你說的莫非是這個?你的保命之物似乎碎了,我只看到一個碎片……”
“什么?!”陳岳徹底驚呆了。
萬古時砂之塔,碎了?!
我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兩三千年前,而我唯一回去的希望居然還碎了,難道我只能努力去活幾千年,才能再回到現(xiàn)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