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們搬離了原來的洞府,另找了一處地方,設(shè)下結(jié)界,三個人隱居其中,陳岳也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靜下心來修煉修煉了。此時尚未經(jīng)歷天地元力之戰(zhàn),人間界還存有元力,靈氣也更為濃郁,最關(guān)鍵的是很多道法沒有失傳。
經(jīng)過一次次的事情,蕭史越來越信賴陳岳,他也發(fā)現(xiàn)陳岳雖然頗有與眾不同之處,奈何修為實在太低,是的,太低了,雖說金丹境在后世的末法時代已經(jīng)是可以橫著走的前輩高人,可是放在上古,實在是隨手可滅的螻蟻。
“以我當年的修為尚不足以經(jīng)歷封神,所以很多事情也知道的不多。”看著弄玉一臉崇拜的盯著自己,蕭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只知道,當年封神一戰(zhàn)之后,天地之間許多渡劫境大能都位列仙班。聽說伐商一役,截教闡教大戰(zhàn),死傷無數(shù),以至于不少合道期修士也被封神,這之后如今留存在人間界的大能修士,只怕也只剩下合道了?!?p> “那夫君你是什么修為?”弄玉一臉期盼的問道。
“為夫愚鈍,修道近千年,也只是洞虛境初期而已,也不知此生是否可以問鼎合道。”蕭史搖了搖頭。
“夫君好厲害啊,你快快教弄玉仙法,弄玉也想像夫君一樣可以飛天遁地呢?!迸褚廊灰荒槼绨轄睿皇沁@時代還沒有電視機,陳岳鐵定以為弄玉是個天天追著長腿歐巴的韓劇粉。
“好好好,不要急,修仙之路漫漫,最忌心浮氣躁了,我這便傳你,你且聽好?!笔捠非辶饲迳ぷ?,開始傳誦口訣。陳岳靜靜聽著,果然與后世天行道的修真道法有七八成相似,只是陳岳所修的乃是紫霧元神傳授的《鴻蒙天道》,所以也就不必繼續(xù)修行蕭史的道法。
“東山,我觀你精氣神內(nèi)斂,猶如返璞歸真,你境界雖然低于我不少,可是修行之道另辟蹊徑,將來成就只怕更在我之上?!笔捠纷屌褡约涸谝慌造o靜修煉,他則隨著陳岳出來,笑著說道,“當日我救你一命,可是這之后你也屢次助我,你我已互不相欠,蕭史如今倒是有一不情之請?!?p> “蕭大哥但說無妨,你我如今患難與共,哪里有那么多客套?!标愒牢⑽⒁恍Γ瑒︿h去世之后,陳岳隨同夢魔去尋找萬古時砂之塔,隨后便莫名其妙被卷入這處時空,蕭史既是他在這里碰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最親近的人。
“你我結(jié)為兄弟如何?”蕭史看著陳岳笑道。
“這……”陳岳一愣,隨后啞然失笑,“自己跟蕭史結(jié)拜了,到底是該叫他祖師啊,還是師兄呢?那以后宋大勇見了自己又得叫什么,是乖徒弟,還是太師叔祖?”
可是似乎后世的天行道沒有任何關(guān)于自己的記載,難道自己終究沒有突破洞虛,香消玉殞?呸呸呸,還香消玉殞,應該叫魂歸黃土。也不對啊,就是自己突破洞虛也只有兩千年壽數(shù),貌似還是活不到現(xiàn)代,我去。
“怎么?你不愿?”蕭史微微有點失望。
“有何不可?”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陳岳內(nèi)心中補充了一句。
兩人都是方外之人,也沒有過多計較世俗的繁文縟節(jié),當下跪在地上,互相拜了彼此,便算完成,至于什么同年同月死這么扯淡的話更是提都沒提。
這邊廂大哥二弟叫的火熱,洞府之中卻是傳出一聲尖叫。
兩人急忙奔回洞府,只見弄玉極為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蕭史吃了一驚,趕快上前封住了弄玉身上的幾個大穴,將她抱到石床上。
“大哥,怎么回事?”陳岳上前一步,關(guān)切的問道,莫非弄玉也是個修真的奇才,這就走火入魔了不成?
“我也不敢肯定,我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先去準備晚飯,我在這照顧她就可以了?!标愒乐朗捠愤@么說,是要自己回避,好方便蕭史檢查,也就退了出去,靜靜的等在洞府外面。
過了許久,蕭史才從洞中走出,一出來便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哥,嫂子沒有大礙了吧?”
“她如今暫時是沒有事了?!笔捠返哪樕弦廊怀蠲疾徽?。
陳岳不禁疑道:“大哥莫非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尋常之事,而且跟嫂子剛才的情形還有關(guān)聯(lián)?”
蕭史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真,有的人吸納過多的天地靈氣,甚至可能致命。偏偏不巧,弄玉便是這樣的一種體質(zhì)。”
“原來,原來不是不讓弄玉修真,而是弄玉根本無法修真,所以在后世的歷史之中,弄玉必死,蕭史必定會傷心欲絕,只在晚年收留了陳希夷,傳下天行道一脈而已?!标愒赖哪X海之中嗡嗡作響,“莫非,莫非我只是歷史的一部分,我的出現(xiàn)根本不會改寫歷史,只是在讓歷史按照正常的軌道運轉(zhuǎn)而已?到底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是天道在算計我?我體內(nèi)的紫霧元神又是誰?他為什么要指引我去尋找萬古時砂之塔?”
“二弟,二弟……”蕭史看著陳岳臉色忽白忽紅,不禁擔心道,“你……你沒事吧?”
陳岳一個站立不住,倒退了兩步,說道:“我……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后世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jīng)到過古代,而自己就在后世存活著,自己到底在哪里?如果他再也回不去,那萌萌是否就永遠的陷入沉睡,那自己是不是再也見不到父母?
“不!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陳岳突然說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蕭史并不知道他們所想的其實并不是一件事,不過他還是應道,“不過,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想辦法。”
“夫君……”
“玉兒,外面風大,你快些回去休息……”蕭史剛才想事情太過入神,以至于都沒察覺到弄玉出來,他急忙跑過去扶住弄玉。
弄玉死死的握著蕭史的手,臉上留下兩行清淚,卻是笑道:“你們剛才的話,我在里面都聽到了。不能長生沒有關(guān)系,真的,哪怕只有一百年,哪怕只有五十年,甚至哪怕只有一天,我也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讓你這漫漫的兩千年不會覺得寂寞,只是……”她輕輕的撫摸著蕭史的臉,輕輕的說道,“如果我不在了,留你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你教我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