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岳神識全開,在這方圓千里之內(nèi)找尋,縱然魔神離宮的人用無上幻術(shù)偷天換日,陳岳也不信他瞬息之間便可逃遁千里,他的神念很快鎖定了清溪上人的位置,面上一笑,也緊追上去。
清溪上人不再隱匿修為,一路急奔,尾隨在那幻術(shù)之后,隔著數(shù)百步距離,掌上凝聚天地靈氣,兇猛拍出,虛空之中一陣波動,一道身形慢慢現(xiàn)出實(shí)體,卻是一個蒙面男子懷里夾著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正是昏迷的林軒兒。蒙面男子目光一冷,反手接下掌力,冷笑道:“清溪老兒,莫要逼人太甚!”
“老頭子反正也沒多少歲月可活了,便是逼你太甚,又當(dāng)如何?”清溪上人冷冷一笑,又是一掌襲來,“你不過元嬰中期修為,老頭子逼你,你還能反了天不成!留下玄陰之體,老頭或可放你一條活路!”
蒙面男子左閃右躲,形容甚為狼狽,只是他一語不發(fā),卻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小子,老頭子勸你一句,莫要為了虛無縹緲的境界提升枉自送了性命。”清溪上人冷冷一笑。
“清溪,你莫非以為本座真的打不過你嗎?”蒙面男子聲音轉(zhuǎn)冷,目光之中透出一絲戲謔,他身上氣勢展開,直接迫的清溪上人身形不能控制。
“這……這威壓,你不是元嬰,你是洞虛……且只差一絲便是合道……這也不是魔神離宮的功法……這是……”清溪上人面上露出駭然,卻是突然住口,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已經(jīng)太多,他急忙改口,“前輩住手,晚輩求前輩放一條生路,今日之事,清溪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出去。”
“人間界有句話,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而在本座看來,只有魂飛魄散才更安全!”蒙面男子冷哼一聲,一拳下去,轟爆了清溪上人的肉身,伸手出去直接抓取了清溪的元嬰,任由元嬰如何掙扎。
“廣元子,你好狠,居然都不肯放我去輪回!我恨!我好恨!”元嬰在無邊咒罵之中,被廣元子一手捏爆。
“廢物,至死尚且不敢自爆元嬰!”蒙面男子朝著虛空之中一聲暴喝,“你也留下吧!”他隨手揮出一道罡氣,卻是打向陳岳的藏身之處。
“有點(diǎn)意思,居然可以擋下本座一擊,看來本座還是小瞧你了?!睆V元子哈哈一笑,“怎么,你是看中這個女子的容貌?待得本座吸收了她的純陰之氣,便把她賞賜給你如何?怎么,你不愿?這女子不過失去了貞潔,可是此物對我等修士又有何用?”
陳岳微微搖頭,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一個是龍虎山天師道的得道高人,卻是為了突破境界,增長壽元,不顧顏面,搶奪玄陰之體,一個藏頭露尾,偽裝成魔神離宮的邪門歪道,只怕是所謂的正派宗師吧。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總以為人性本善,卻不想今日所見著實(shí)讓人失望,正邪黑白,果然不是一言可以斷定。魔門邪派,如你今日這般,都不知道有多少事,是你這樣的所謂正派宗師打著他魔門的名號栽贓嫁禍!”
“哼,你骨齡不過區(qū)區(qū)四百余歲,莫非以為僥幸接下本座一招半式便可如此放肆嗎?”廣元子猙獰一笑,“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有個所謂的門中長輩做你的靠山,拿著幾件保命的物事就可以橫行無忌?今日,本座在此將你滅殺,將你挫骨揚(yáng)灰,看你那位靠山又能如何找本座算賬!去死!”廣元子未免夜長夢多,先下殺手。
陳岳看他攻向自己,一個閃身輕輕避過,手上力量凝聚,用天地元力凝聚成一把劍的模樣,直接攻向廣元子。
廣元子暗道一聲不好,不禁破口大罵:“你……你是合道,你居然扮豬吃老虎,殺千刀的!”
陳岳一聽更是氣憤,也是回罵道:“靠,我一直沒說話,都是你丫的自己在那自言自語,現(xiàn)在居然好意思怪我!我頂你個肺啊!”當(dāng)下也不再留情,他乃是合道,與洞虛頂峰雖只一絲,可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雖只一絲,跨過則是人間半神的存在,跨不過不能調(diào)動天地元力,在合道眼中,終究不過如此。
陳岳手中劍氣縱橫,一劍出,斷廣元子手臂,二劍出,滅其肉體生機(jī),第三劍,直指元嬰,在廣元子元嬰的駭然之中,他儲物袋內(nèi)突然飛出一物,格擋在身前,生生擋住了陳岳必殺一劍。
陳岳一個位移,接住墜落的林軒兒,將她攬?jiān)趹牙铮皇殖謩?,防止廣元子逃跑。
“殺了他!否則我們都有麻煩?!标愒缿阎械呐硬皇娣呐恿讼律眢w,掙扎道。
“小子,本座這是九龍神火金剛罩,乃是本座的保命至寶,縱然你是合道境界,若無同等階的法寶,也不可能破開金剛罩的防御,今日之事不若就此作罷,你看如何?”廣元子元嬰籠罩在九龍罩紅光之下,“你已毀了本座的肉身,我們就算扯平……”
“別信他!你的容貌已被他窺見,他若來日尋得肉身,必定會來報復(fù),何況你要知道,他乃是正派巨擘,若他回去宗門,指認(rèn)你為邪魔外道,只會被天下人追殺……”林軒兒看陳岳面色猶豫,急忙勸導(dǎo)。
陳岳搖了搖頭,身形化劍,一點(diǎn)虛空,百里之外一個元嬰驚駭?shù)默F(xiàn)出身形,陳岳輕蔑一笑:“你若是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那罩子里,我或許真拿你沒辦法,只是想不到你如此狡猾,留下個幻術(shù)分身與我對峙,自己卻趁機(jī)逃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陳岳目中一冷,五指伸出,化出千百劍氣,直接刺透了廣元子的元嬰之身。廣元子的元嬰本還想做最后一次求饒,只是再沒有說話的機(jī)會。
“你是如何看破他的偽裝的?”林軒兒目中神采閃動,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這幻術(shù)應(yīng)該是從不知道魔神離宮的哪個落單弟子身上搶奪,他境界雖高,可是幻術(shù)卻只修煉到了元嬰境界,我要刻意去看,自然能夠識破,只是他分身用話語分我心神,也是一個好算計(jì),至于第二,這九龍神火罩雖然也是至寶,只是我卻沒感覺到他的儲物袋。他若是猜測我是哪位大能前輩的后人,怕是有殺招可以破開他罩身防御,就更應(yīng)該取出別的保命之物才對,我可不信這樣的堂堂洞虛頂峰修為,就一個保命的法寶?!标愒肋呎f著,邊用強(qiáng)力破開了廣元子儲物袋的禁制,神識在里面一掃,面上露出笑容。
正在陳岳得意之時,忽然一道不弱于自己的威壓降臨身后,只聽一道聲音似破開天地而來:“是誰……誰敢殺我無極門中長老!九天十地,我無極門與你不死不休!”
“另一個合道大能,不好……”陳岳第一反應(yīng)便是要快速離開戰(zhàn)場,他一揮手,將已無主的神火罩收入懷里,夾著林軒兒一個飛遁,跑出了千百里,這才止住身形。
林軒兒待陳岳終于不再逃跑了,這才掙扎著從陳岳懷里下來,忍不住呵呵笑起,笑的是前仰后合。
陳岳一陣無語。
“你不會連‘一界傳音’都不知道吧?你這是修的哪門子的道?呵呵呵……”林軒兒笑的幾乎岔氣。
陳岳看著林軒兒笑的花枝亂顫,微微有幾分羞赧,半晌卻又趕忙換了一張嚴(yán)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