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鳳棲于燕而隳于云（大結(jié)局）

　　再說自惠、進(jìn)叛，懷部先挫于麻坡，再被明智、高侯挾擊，使受創(chuàng)于鳳翔城下，至兵敗垂成，兩侯不能支，乃沿漢南一路潰退，于路使袁師叔計(jì)，以輜重塞道，才稍阻北兵，至漢中止，計(jì)失軍馬十五萬，余三萬步騎不等，軍資不計(jì)。

　　有漢中太守具報(bào):“川蜀所置，望風(fēng)降隴，去十之八九，至于黔滇，則陷在安南蓮賊之手，又漢中屬地，軍資僅供大軍旬日，乞兩侯定奪!“懷侯見事至此，忿然道:“本侯當(dāng)親至陽平與賊決死!“方說罷，太守泣告:“陽平關(guān)制守，己于卯時(shí)降隴……“懷侯聽罷，大叫暈厥在地，廣元諸人扶起，良久醒嘆:“此非戰(zhàn)之罪，是天亡我也!“眾人相勸，不在話下。及沐侯深問:“今漢中孤懸，君侯計(jì)將安出?“懷侯問兩廂諸將，卻無一人振聲，懷侯長嘆，少頃，撩衣跪袁師叔膝下:“師叔救我三軍則個(gè)!“袁師叔沉凝良久，乃嘆:“非我不救眾人，實(shí)貧道已黔驢技窮，不復(fù)良策矣!“眾人聽罷，愈發(fā)惶恐。

　　方是時(shí)，羽琛巡營歸，見眾人泣落，因怒吼:“我自隨軍，大小百戰(zhàn)，勝負(fù)不舉，何今日之?dāng)。糟闹練?，夫征?zhàn)之道，不計(jì)一城一池之失，以我觀之，我部當(dāng)揮眾退于野，仿漢時(shí)彭越游擊，曩昔，吳王闔閭預(yù)攻楚，納伍子胥之先疲楚而后與之決戰(zhàn)之議，先使兵散于楚境，致擾楚軍，前后計(jì)六載，使楚軍疲憊不堪，爾后使主力入楚，一戰(zhàn)決之!“眾人聽罷，嘖嘖稱是。

　　是此，兩侯分諸軍九路，七路依漢西散，潛入隴，另兩路，一路是兩侯匯佳龍等伏于定軍山，一路是羽琛等伏于南沙河畔，分拔即定，三軍齊發(fā)！

　　再說明智于鳳翔城下與高侯匯合，大敗懷軍，更一路追襲，近漢中百里，大軍方止，明智又兵分三路，分由方明，惠宗，進(jìn)之佐領(lǐng)，沿蜀路出，不過十幾日間，捷報(bào)頻傳，蓋蜀中九郡，皆望風(fēng)追降，又有賈仁密使報(bào):“懷部散伏，蓮中大軍已悉占黔滇，頁將軍盼與都督在蜀南匯，共滅懷部云云!“

　　明智舉信示眾人，凡西示中人皆默然，唯高侯部慷慨邀戰(zhàn)，明智思量:“今懷部已潰，川蜀即定，我何必此時(shí)與蓮賊匯，徒使天下人恥笑，更有我部，半是脫胎于懷，軍心尚不穩(wěn)，不如使高侯駐此，我朔師北上，建不世之功?“想到這，與眾人說:“今川蜀大定，自來西昌侯威勢五代于此地，我意請高侯駐蜀，剪滅懷賊，我自朔三軍北伐，助天子爭社稷，何如?“眾人聽聞，交頭接耳，唯高侯深知彼意，因想:“彼心懷之胎，是不欲與懷部決死，我何不乘此隙，坐領(lǐng)蜀中，自古天下紛戰(zhàn)，占蜀地，進(jìn)可鯨吞四海，退亦可固守自安，此天假于我，何樂不為?“因是，舉手贊稱，兩廂文武見他二人已定，自無不從。

　　是此，明智領(lǐng)漢蕃軍凱歸天水，天子早聞捷報(bào)，乃親至城下迎舉，適三軍至，天子鎬賞，明智奏:“臣當(dāng)為先驅(qū)，誓師北伐，天子在后，使天下歸心!“天下允奏。

　　泰和三年，冬十二月，明智率漢蕃十萬，破函谷，強(qiáng)渡黃河，四年春，大軍至保定，天下震動(dòng)，景王親率六軍不能抵，倉惶潰于京南，明智前鋒方明所部，兵指通州，四月，惠宗破居庸關(guān)，京中一片嘩然，五月通州陷，南北水路斷，京外所資，悉為明智控，六月進(jìn)之部至德勝門外，天子曉諭:“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約，蓋景逆纂修先帝旨，擅廢嫡立幼，使人神共憤，今朕親統(tǒng)六軍，圍偽王于京，盼諸王公大臣，黎民百姓，奉大義開城，啟天朝正朔，圖百世英名。欽此！“

　　進(jìn)之使制文書，縛于矢，盡射于城內(nèi)，至七月，京中人心渙散，有私出降者不計(jì)，八月安定門降，傳景王自盡，至九月，占京師全境，月未，泰和天子進(jìn)宮，受百官陛見，天子廢舊主，置于南宮，乃鎬六軍，大赦天下。

　　至此，中原北定，四海歸心，天子擢明智總督天下兵馬，宰制朝議，是為大都督平章軍國事，乃權(quán)傾天下。

　　五年春，明智率三軍誓師，復(fù)南征滇黔，秋八月，大軍駐巴府，四爺方明兵進(jìn)筑城(注:今貴陽)與章豪戰(zhàn)，力戰(zhàn)刺彼于馬下，俟筑城破，西南震動(dòng)，四爺一路破竹，于曲靖，斬左使汪箕，征南將軍姚俊部與安西將軍惠宗部于秋十月，匯齊昆明，二將雙戰(zhàn)頁之臣，使其傷敗，十一月昆明破，黎真自焚，黃蓮敗亡，俊、惠救俊熙，淑敏受擒不屈，俊熙告免，明智不允，淑敏逐自盡，后之臣受傷遁入天竺，佳龍不知所蹤。

　　十二月，大軍渡瀉河，攻黃連山，曼茶受俊熙說，降于番峰下，釋大鍔、郡主以求全，至此黃蓮覆滅，西南遂定。

　　明智班師回京，帝封其為平西王，六年春娶孔雀，乃議剿滅諸葛殘兵，西示兄弟多不同意，遂生猜疑，復(fù)權(quán)勢震天，后忌姚俊，惠宗之能，遂加謀害，至于諸葛，乃勢窮不知所終，羽琛與廣元不屈遁入荒山，袁師叔仙遁，西示亦覆滅，郡主有聞，悲而自盡，大鍔不能救，乃入釋家，有溪兒青燈相陪。

　　至此，明智以曼茶，方明，李甫，小宇為瓜牙權(quán)高重天，肅清異己，后又監(jiān)禁高侯，姚俊，更迫害西示同門兄弟，欲毒殺惠宗，幸為孔雀救之，惠宗覺醒，亡命漠北，進(jìn)之看透一切，亦辭官走江湖，佳聰遠(yuǎn)舟扶桑，薇薇不知所終。

　　孔雀終與明智決裂，七年春，借故游西南，至斷魂涯墜，明智聞此，痛不欲生，后邢道士云游四海，遍說此書。(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