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汪然將頭枕在雙手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在回憶剛才的事情,他希望明天早上醒來能將今夜的一切都忘記,并希望韓麗也是如此。
女生宿舍里,韓麗也正在想剛剛發(fā)生過的事情,她的想法和汪然是一樣的。
如果兩人都將今夜的事情忘卻,那么明天再見也就不會覺得有什么好尷尬的了。
直到深夜,汪然才因難抵困意而睡去。
第二天早上,汪然與韓麗在樓梯上相遇了。
“昨天晚上…”汪然想找個話題,剛說到一半,便覺察出哪里不對了,于是隨便接了一個話茬兒:“睡得可好?”
“有勞師哥掛念,安好?!表n麗學(xué)著中國古人的口吻回答到,汪然竟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
汪然笑笑,便下樓去了。
由于今天月考,聲樂系13班的三十六人全都去了食堂補(bǔ)充能量。
安娜打了飯菜后,便坐到林靜對面。
安娜剛坐下,程宮便在她的餐盤旁放了一盒核桃奶:“今天月考,喝了吧!”程宮的語氣似乎像是在懇求一般,放下之后,便轉(zhuǎn)身走人了。
安娜茫然的看著面前的核桃奶,又茫然的回頭看著身后不遠(yuǎn)處背對著自己的程宮,不覺內(nèi)心更加茫然。
“怎么個情況?。俊绷朱o問到。
安娜一臉無知的搖搖頭。
“他是不是喜歡你?。俊绷朱o猜測著,筷子在空中懸空著。
安娜被林靜這一句話說的差點(diǎn)把飯噴出來:“你別胡說。”
“什么胡說,他要是不喜歡你,又怎么會給你送奶?”林靜拿著筷子指了指那盒核桃奶。
安娜一邊拿起核桃奶,一邊將吸管插入,一邊說道:“他可能是出于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心,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都知道東北人是很熱情的?!卑材冗@個理由找的實在是很牽強(qiáng)。
林靜壞笑著看了一眼程宮,然后將目光移到安娜手中的核桃奶上:“出于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心,那他為什么不給我呢?”
“因為你是老生,用不著照顧唄!”安娜在找各種借口擺脫林靜說程宮喜歡自己這一事實。
林靜撅著嘴說道:“我第一次來時,他也沒這么照顧我??!”
“你什么時候來的?”
“高一。”
“他呢?”
“也是高一?!?p> 安娜咬了一口吸管,說道:“這不就得了?你們同一天來的,你讓人家怎么照顧你?!?p> “那也不對啊!”林靜總想辦法鉆這個空子:“今年班上來了六個新生,為什么他就單單關(guān)心你一個???”
“六個不還有男生呢嗎?”
“男生不就冷小海和喬思宇嗎,刨除他們兩個,再加你,那還剩下三個呢!這你又怎么解釋?”
“都還有誰?。俊卑材让髦蕟?。
“韓麗。”
“人家有汪然呢,用的著程宮湊哪門子熱鬧?!?p> 林靜在聽到汪然時,不知不覺猶豫了一下:“楊洋?!?p> “你沒發(fā)現(xiàn)許一諾他們兩個走的很近嗎?”
林靜放下筷子,忽然皺了一下眉頭:“你別說我還真沒仔細(xì)觀察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來的?!?p> “你還會看相???”
“什么看相,我說的是日常生活中看出來的?!?p> “就算他們兩個人都有人關(guān)心,那楊歡呢?”
“楊…”安娜仔細(xì)想了一下還真沒有,放下已經(jīng)喝空的奶盒,佯怒道:“你除了這個以外,就沒別的可問了是不是?行了,我吃完了,先回教室了?!?p> 安娜氣憤的起身走了
“我…”林靜伸手觸摸著空氣。
月考開始了,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月考竟然沒有監(jiān)考,很多人都覺得這次月考不對勁,但又說不出究竟哪里不對勁。
“不是月考嗎?怎么一個監(jiān)考都沒有?”徐子良在和身旁的人交頭接耳。
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話。
江美娜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的試卷,厲聲道:“好好考試得了?!?p> 自討沒趣的徐子良看著桌上的試卷,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因為他無論是答還是不答,結(jié)果幾乎都沒什么意義。
徐子良正想趴在桌子上睡覺,可一看到汪然和韓麗,便不由自主的精神起來。
徐子良用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將試卷答完了,無所事事的徐子良拿出五線譜寫歌。
不能靜下心來的徐子良寫著寫著,思路就斷了,實在是沒什事做了,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覺。
就在徐子良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候,一個身影進(jìn)入了他的眼簾。
徐子良透過朦朧的睡眼看出是班主任柳青蕓,急忙抬起頭來。
“你答完了嗎?”柳青蕓問到。
徐子良點(diǎn)點(diǎn)頭:“答完了?!?p>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p> 徐子良跟著柳青蕓到了辦公室。
徐子良和柳青蕓出了教室后,冷小海和孫明涵的心都提了一下,因為他們知道柳青蕓叫徐子良去辦公室的目的。
汪然和許一諾瞅了一眼冷小海,示意冷小海放寬心;孫明涵回頭看看程宮和李成仁,程宮對著孫明涵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冷小海和孫明涵雖然都得到了兄弟的安慰,提著的心卻也終究還是難放下。
“你知道我找你來干什么嗎?”柳青蕓問到。
徐子良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p> “干什么?”
“選班長?!?p> “看來他們都和你說了?!?p> “是的。老師,我想把這票投給……”
柳青蕓伸出手,示意徐子良先停?。骸澳悴挥眠@么著急給我答案,先坐吧!”
待徐子良坐定后,柳青蕓則繼續(xù)說道:“與你的答案相比,我倒是更想知道他們都和你說了什么?!?p> 徐子良坦言道:“程宮讓我將這票投給冷小海,冷小海讓我將這票投給孫明涵?!?p> “就這么簡單?”柳青蕓有些不相信。
徐子良顯得有些迷茫:“老師的意思是?”
“我說的是他們的原話?!?p> “原話?我也記不太清了??傊?,就是孫明涵和冷小海誰都不愿意做這個班長?!?p> “既然這樣,那你就說說你的投票結(jié)果?!?p> “冷小海?!毙熳恿己敛华q豫的說到。
柳青蕓聽見徐子良的答案,心里十分高興,但出于為人師表的無奈,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喜悅,反而裝模作樣道:“為什么?他不是不想當(dāng)這個班長嗎?”
徐子良答道:“孫明涵也不想當(dāng)這個班長??!我一開始也很猶豫,最后出于無奈的我通過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這個班長由誰當(dāng)。天意告訴我,這個班長應(yīng)該是冷小海的?!?p>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先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怕會惹出什么禍端?!绷嗍|擔(dān)憂的說。
徐子良什么都沒說便走了。
此刻,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徐子良前腳剛一踏進(jìn)教室,冷小海和孫明涵便圍了上來。
“班主任找你干什么?”冷小海想再肯定一下柳青蕓找徐子良的原因。
孫明涵開門見山道:“是不是班長的事?”
徐子良瞅瞅冷小海,再瞅瞅?qū)O明涵,這兩個家伙要吃人的架勢,使得徐子良心虛了。
徐子良低著頭,搖頭說道:“不是?!?p> “那是為什么?”冷小海想問個究竟。
徐子良期期艾艾的說道:“是…是…關(guān)于…這次考試的事?!?p> “關(guān)于考試的事,關(guān)于考試的什么事?”孫明涵不解。
徐子良不耐煩的說道:“哎呀,跟你們沒關(guān)系了,是我自己的事?!?p> “哦,這樣??!”
“那就沒事了?!?p> 冷小海和孫明涵散去了。
徐子良不知道將會發(fā)生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始終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下午,就只有柳青蕓的一堂課。
柳青蕓走到講臺上,深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閑后說道:“在上課之前,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說,希望在座的個別人員做好準(zhǔn)備?!?p>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柳青蕓指的個別人員究竟是誰。
“大家不用瞅了,我說的就是選班長一事?!绷嗍|想確認(rèn)一下,在公布結(jié)果之前兩位班長候選人的想法:“孫明涵……”
“到!”孫明涵起身站定。
“如果最后的結(jié)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我會全力輔佐您管理班級的各項事務(wù)。”
“很好,不過我希望你不單單要輔佐我,也要輔佐你的另一位上級,就是我們的女班長——江美娜?!?p> 孫明涵瞅了瞅江美娜,然后堅定的答道:“是!”
“冷小海?!绷嗍|點(diǎn)名冷小海。
冷小海懶散的站起來,什么都不說。
“如果班長是你呢?”
冷小海堅定的說道:“不可能!”
“我說的是如果?!绷嗍|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冷小海搖搖頭:“沒如果?!?p> 柳青蕓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如果有如果?”
冷小海一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可惜沒如果。”
柳青蕓快要被冷小海給氣暈了,覺得和他說話似乎比對牛彈琴還難:“你就這么自信?!?p> “我一向都如此自信?!?p> “希望日后你不會為你的自信而后悔?!绷嗍|要準(zhǔn)備公布答案了。
柳青蕓清了清嗓子,貌似很隆重似的說道:“下面我宣布,2015年10月22日聲樂系13班男班長一職由——”
整個教室除了柳青蕓和徐子良外,再無人知曉男班長這一職位究竟由冷小海和孫明涵誰擔(dān)當(dāng)。
眾人也都將耳朵豎的筆直,唯恐聽錯一般。
冷小海和徐子良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冷小海,很遺憾,”柳青蕓故意頓了一下:“這個班長,你當(dāng)定了。”
“不,不可能?!崩湫『S行┎幌嘈抛约旱亩?。
“我說過你不要為你的自信而后悔,好了,我還有點(diǎn)事,你們自習(xí)吧!”言訖,柳青蕓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