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了迎接今年的雙十一舞會，汪然、許一諾、冷小海、徐子良、楊歡、楊洋、韓麗等七人早早的就吃過晚飯，依次坐到操場上最高一層的看臺等候了。
“韓麗，今年的舞會你和汪然為什么不參加？”楊洋問左手邊的韓麗。
韓麗看了看近處的楊洋，又看了看遠(yuǎn)處的汪然，面無表情的說：“可能，他不喜歡?！?p> “不喜歡？”楊歡詫異的看著韓麗，質(zhì)問：“去年舞會你們兩個的精彩瞬間現(xiàn)在學(xué)院群里還廣為流傳，跳的那么好，怎么會不喜歡?！?p> “可能，我不喜歡?！?p> “是因為林靜嗎？我聽說去年你們的舞蹈就是林靜編排的，你是不是對她有芥蒂？”楊歡接著問。
“芥蒂是什么意思？”韓麗反問。
“芥蒂的意思就是······”
楊歡正想解釋，卻被楊洋急忙插話攔住了。
“別說這個了，說說你和冷小海，你倆也已經(jīng)破鏡重圓、死灰復(fù)燃了，為啥你們兩個不去跳一支？”
楊歡看了看正和其余三個男生談笑風(fēng)生的冷小海，說：“讓他陪我跳一支舞都不如讓他自殺來的痛快?！?p>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p> “我們倆已經(jīng)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他是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及你了解他？你和許一諾今年為什么也不上場了？”
楊洋看了看自己的腳踝，腦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一個雙十一舞會的那個夜晚，沉默片刻，說：“很多事情只有第一次做它的時候才有意義，后續(xù)不論我們復(fù)制多少次，都不及第一次來的熱烈?！?p> 仿佛是為了給舞會的露天星空讓出舞臺，今天的夕陽也早早的就下班了，只留下一輪若隱若現(xiàn)的凸月和稀疏的幾點星光，在學(xué)院今夜燈光的照耀下顯不出絲毫的光輝。
“叮咚！”汪然的手機(jī)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條系統(tǒng)提醒消息。
“我們要看多久再回去？”汪然問。
“還沒開始，你就惦記著回去？”冷小海反問。
“因為在一個小時后可能會下雪?！?p> “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汪然45度角望向天空，自豪且得意的說：“觀天。早就和你說過我天無不知、地?zé)o不曉，你一直就是不信，真搞不懂，像你這種人究竟怎么才能改變?！?p> “行，要是一小時后不下雪，你看我今天不把你那張破嘴給你撕爛了?！崩湫『７畔潞菰?。
夾在兩人中間的許一諾，暗悉這其中的一切內(nèi)幕，但為了保住汪然的嘴，也能暗自憋笑，緘口不言。
舞會開始了，操場上再一次展現(xiàn)了人山人海的景象。
“一諾哥，去年的時候?qū)W院有這么多人嗎？”汪然問當(dāng)時除他以外唯一在場的男性當(dāng)事人。
“有！”許一諾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但去年沒有這么多人來看，今年不知道是為什么。”
在七人組最中間的徐子良突然開口道：“我好像知道了為什么。你們快看那邊！”
眾人順著徐子良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燕尾服的男性和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性，正在操場的正中心翩翩起舞。
“那兩個人是不是羅西老師和趙鈺銘？”戴著眼鏡將眼睛瞇成一條縫的楊洋問。
“好像是?！碑吘勾藭r已是黑夜，光線遠(yuǎn)不及白日，向來視力最好的汪然也不敢輕易斷定，只能是模糊的猜個大概。
“不用好像，就是。羅西老師和趙鈺銘的那個體型全學(xué)院也少有！”唯一單身的徐子良不小心觸動危險發(fā)言。
一瞬間，六雙眼睛都齊刷刷的落到了徐子良身上，被瞅的渾身熾熱，臉紅脖子粗的徐子良忍不住問：“你們不是來看舞會的嗎？干嘛要這樣瞅著我？”
“每個人的美都是獨立的，所以請你以后請不要再對任何人做外貌和身材上的評判，因為你沒有資格?！睏顨g板著臉對徐子良說。
被楊歡這么一說，徐子良似乎意識到剛才錯在哪里了。
汪然接著這個話題說：“這個時代大眾的審美無疑就是一種病態(tài)的審美！倘若在唐代······”
汪然的科普小課堂剛要開始，就被許一諾無情的叫停了。
“別賣弄你那點文學(xué)底蘊了，大家來是看舞會的，不是聽你汪老師上課的。”
剛消?？戳瞬坏绞昼姷奈钑羧煌蝗幌肫鹨患?，盡管內(nèi)心已經(jīng)再三克制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將心底想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不對啊，我記得羅西老師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連孩子都已經(jīng)兩歲了。你們確定那個真的是羅西老師嗎？”汪然問。
“我敢百分百斷定，那個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就是羅西老師?！毙熳恿己V定的說到，繼而又說：“至于為什么他明明已經(jīng)結(jié)婚有孩子了還會和趙鈺銘來參加舞會，我就不得而知了?！?p>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對第二個問題心中都沒有自己的答案；或許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只是不適合在這種時刻，當(dāng)著身邊的人說出來而已。
“就一個單純的舞會，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妄自菲薄的揣測了。”楊歡提醒著。
幾人又安靜下來了。
有人專心看舞、有人暗自思忖、有人悲上心頭。
冷小海、楊歡、徐子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整個舞會，他們在盡情欣賞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美好。
汪然思來想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當(dāng)他揉了揉自己那剛才因全神貫注的想一件事情而已經(jīng)被凍得通紅的耳垂時，抬起頭被操場上的路燈晃了一下眼后，終于想起來不對勁的點在哪里了。
原來那天趙鈺銘要道歉的人就是羅西老師。汪然在心底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的笑著。
韓麗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望而聲嘆。
許一諾從坐到看臺的那一刻起，心思一直就不在舞會上。他在想究竟該不該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楊洋，倘若告知，她一時接受不了怎么辦；倘若不說，是不是又顯得自己太自私了。
今天收到家里消息的楊洋，也是一堆的心事，要不是被楊歡和徐子良強(qiáng)拽著來湊這個熱鬧，她還真是想吃過晚飯就回寢室休息了。
冷小海在眾多舞者的身影中，看到了一張無比陌生又熟悉的臉孔，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戳丝醋筮呅牟辉谘傻脑S一諾和右邊聚精會神的徐子良，搖了搖頭。于是，隔著許一諾輕喚了兩聲汪然，見汪然也沒反應(yīng)便拍了拍自己前排一個男生的肩膀。
“同學(xué)，那個穿著藍(lán)色連衣裙跳舞的女生是誰??？”冷小海問。
“她你都不知道？”前排的同學(xué)露出一臉震驚且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為什么要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誰，她的名頭你總聽過吧？”
“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的名頭我不是更不知道嘛?！?p> “唉，無知，無知啊。她就是現(xiàn)如今舞蹈系二十六班的系花、班花，以及整個音雅學(xué)院的?；ā惡?。今天操場上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是奔著她來的，只為一睹她的容顏。”
“?；ㄒ彩侨?，你們至于嗎？”
“同學(xué)，一看你就是那種不解風(fēng)情的那種人。至于嗎？把‘嗎’字去掉了，至于！如果她要是能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是為她赴湯蹈火也認(rèn)了?？上?，人家現(xiàn)如今早已名花有主。”
“名花有主？你說的就是那個現(xiàn)在陪著她跳舞的男生？”
“對啊，你可不要小瞧了那個男生，那可是學(xué)院的風(fēng)流人物。他叫李志杰，是編導(dǎo)系大三的學(xué)生，跪倒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數(shù)不勝數(shù)，換女友的速度是按日計算的。唉，可惜了我的女神竟然看上這么一個花心大蘿卜。”
“哼，李志杰啊，我還以為他叫李連杰呢，再次他叫個安志杰也行啊！”冷小海冷哼過后，隨即又拍了拍男生的肩膀道了聲謝。
“颯”的一聲，冷小海從看臺的座位上站起來，朝著正在跳舞的陳涵鈺和李志杰飛奔而去。
狀況外的汪然等人也急忙起身隨之過去。
待到汪然一行六人趕到之時，李志杰已經(jīng)被冷小海一拳打倒在地了。
陳涵鈺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然后想俯下身去扶李志杰，卻被冷小海拽住了。
“你干嘛??？”陳涵鈺嘶吼著嗓子問。
冷小海只是冷眼看著陳涵鈺，卻并不搭話。
李志杰緩緩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怒罵道：“我C，你TM誰?。俊?p> “冷——小——海。”冷小海怕李志杰聽不清，故意一字一頓的說給他聽。
“冷小海算個······”李志杰一邊罵一邊掄圓了胳膊沖冷小海的面門揮拳而去。
“住手！”陳涵鈺大喊：“他是我哥！”
此刻，李志杰的拳頭已經(jīng)被冷小海不偏不倚的用手掌擋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陳涵鈺唯唯諾諾的說：“你也打不過他。”
等陳涵鈺說完，冷小海抬起右腿在李志杰的小腹和胸部來了一個跆拳道的單腿連踢。
被踢倒在地的李志杰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胸部，嘴里不時的傳出來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