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俊臉色依然蒼白的嚇人,三天三夜的冥想是個很大的消耗,比之從前十天十夜的參悟消耗還要大一些,因為這本來就是極為消耗精神力的行為。
葉國昌老靈士的振奮丹易俊連續(xù)吃了五顆才抑制住那要倒下去,昏睡到死的欲望。
看到易俊這個樣子,葉國昌等人對他更沒有信心了。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們也只得強行帶著易俊,帶著那只異常不情愿的天火麒麟獸來到圣堂門前。
天火麒麟獸非常緊張,剛剛來到圣堂山門前,剛剛看到那只黃靈鳥的時候,它就不走了,渾身猶如火焰一般的毛發(fā)一根根豎了起來,“吼——”它沖著那小黃靈鳥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
黃靈鳥不為所動,甚至臉上現(xiàn)出十分人性化的表情,那就是不屑。
圣堂眾人也是一陣黯然,天火麒麟獸的這種表現(xiàn)只能說明它心虛,根本不敢和那黃靈鳥正面抗衡。
想想也是,天火麒麟獸不過是四境巔峰的韓廷真四年前從北域大陸得到的,而這只黃靈鳥卻跟了顏宗皇子多少年,恐怕至少要有一百年了,境界、力量根本不是剛剛進入四境的天火麒麟獸能夠抗衡的。
至于易俊,沒有進入到三境,沒有念力又能幫助天火麒麟獸什么?
不過,這些消極的想法卻只是那些普通靈士心中的想法,圣女并不這么想,悟道禪師也不這么想,至尊無上的大順皇帝陛下也不這么想。
至于易俊——他也不這么想。
第一次見到大順皇帝陛下,易俊心中稍微有些激動。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依然沒有看清楚皇帝陛下的真容,因為陛下坐在高高的龍攆之內(nèi),有一串串珍珠形成的簾櫳擋住了他窺探的視線,隔著那簾櫳,易俊只感覺到里面的身影高大如山、巍峨如山、晦澀如山。
易俊不敢多看,急忙將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對面顏宗皇子的黃靈鳥身上。
顏宗皇子并沒有再次來到云京城里,當然,易俊也不認為他沒有關(guān)注這里。
恰前相反,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顏宗皇子在看著這里,這里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所以,所有人還是都有些緊張,繼而寂靜,一語不發(fā)。
這個寂靜不是被遠處的顏宗皇子打破的,也不是圣女或者大順皇帝陛下打破的,更不是易俊打破的。
打破寂靜的是一個從山道上疾馳而來的,眾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人。
那人一身青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奔跑的原因,頭發(fā)有些散亂,不過,當人們看到他散亂頭發(fā)下妖異俊美的面孔時候,那散亂的頭發(fā)便不再減分,反而成為加分的工具,讓他有了一種瀟灑不羈的氣質(zhì)。
只是,圣堂里的眾人并沒有人欣賞他這種瀟灑不羈的氣質(zhì),看著他出現(xiàn),一個個都皺起眉頭來。
那人赫然是陪著大遼帝國八皇子留在云京城的大遼青年第一高手韓廷真。
急急忙忙的跑上圣山,韓廷真嘻嘻一笑,先是沖著大順皇帝陛下深深一禮,接著又沖著圣女深深一禮,下一刻,他便轉(zhuǎn)過身來,面對那站立在山石上的黃靈鳥了。
他對著黃靈鳥又是深深一禮,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很快直起腰來,而是彎著腰大聲說道:“大遼韓廷真見過前輩?!?p> 他這聲前輩自然不是稱呼那只黃靈鳥,黃靈鳥通靈,也是極為聰慧,自然也知道這不是韓廷真對它說話,再說它也不會人類語言,所以,一聲鳴叫也沒有發(fā)出,只是把頭昂的更高了些,表示對韓廷真的不屑。
中首山某一處小山之上,正望著云京城,望著圣堂位置的顏宗皇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身邊那黑衣人說道:“韓廷真這小子要鬧什么玄虛?”
黑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隨著擺動頭顱,她面前的黑紗微微掀開了一絲縫隙,顯現(xiàn)出里面也是異??∶赖娜蓊?。
沒有得到回應,韓廷真并不氣餒,他繼續(xù)彎著腰說道:“前輩,大遼和大順剛剛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也是小子我昏了頭,為一己之私竟然央求老師勞動前輩,這些天我一直感覺到心中不安,實在不應該如此作為,不過,既然前輩已經(jīng)出手,小子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央求前輩收手,所以,請前輩給小子一個機會,讓小子也跟您的黃靈鳥溝通一下,若小子能勝,便算作是易俊那小子勝,若小子不能勝,再請前輩的天玄靈獸和易俊一較高下?!?p> 一番話說出來,不僅僅是大順眾人一個個不得其解,連那山谷中的顏宗皇子臉上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小子要干什么?難道是因為輸給易俊不服氣,想憑借我這個題來找回點兒面子嗎?”他不由得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來。
黑衣人聽了這問題以后,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
“師兄,您是君子,廷真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您別聽他說的道貌岸然的,什么怕影響大順、大遼的友誼啊,什么自己太過自私,考慮不周啊,這小子沒有考慮不周的時候,他不過是見到您的黃靈鳥,見獵心喜,想要據(jù)為己有罷了?!焙谝氯丝嘈χ鴮︻佔诨首诱f道,顯然,她對韓廷真了解得極為透徹。
“據(jù)為己有?他也太高估自己了吧,連他那個天火麒麟獸他都鎮(zhèn)壓不住,還想收付我的黃靈鳥?”顏宗皇子聽完,不由得冷笑起來。
“他當然也想到了這點兒,然而,即便是跟您的黃靈鳥比一比,也是對他念力的一次淬煉,即便是受傷也會讓他更進一步,勝則獲得您的黃靈鳥,敗則獲得念力磨煉,這小子算盤打得響著呢!”黑衣人再次笑了,進一步的向著顏宗皇子解釋。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顏宗皇子聽了,臉上沒有現(xiàn)出厭惡,也沒有現(xiàn)出欣喜,而是再次望向那黑衣人問道:“那你看是不是要給他這個機會呢?”
“全憑師兄喜好?!蹦呛谝氯穗m然聽顏宗皇子問的客氣,卻也并不替對方拿主意,而是再次把皮球踢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