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的神念既然達(dá)到了筑基中期,他就萌生了學(xué)御念飛行的愿望,這個愿望還非常地強烈。
好在他的有著魔教弟子身份的師父嘯塵的記憶里就有御念飛行的修煉法門。所以,在吞噬了無形子祖師殘存的神念之后,乘著自己元胎內(nèi)的神念充沛,就在大象洞天里修習(xí)起御念飛行來。
修真者御空飛行的方式基本分為三種:御器、御體、御念。
御器,顧名思義就是駕馭法器,就像劍修的御劍而行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種。
御體,是形修的御空法門,身上青光流轉(zhuǎn),乘風(fēng)直上九天。在天空中恣意而行,或瞬移,或飛躍……這便是御空的形修。
不過形修這種御空法門消耗真元要稍多一點,所以除非修為精深的形修,多數(shù)形修還是愿意借助飛舟等輔助類飛行法器,有的甚至也學(xué)劍修用御劍而行的法子。
御念,這是神修的御空手段,神念化著氤氳的云霧之氣,馭云駕霧而行,一副飄飄若仙的瀟灑仙姿。傳說中神仙們駕霧騰云,高來高去,便使的是神修御念的手段。
這云霧的等階也以顏色來區(qū)分: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黑、白,對應(yīng)著各自的修行境界,李曉的神念才達(dá)到筑基期,所以他神念化出來的云朵是橙色的。
當(dāng)然煉氣期的神修不行真正的御空,即便是后期頂峰的也只能在天空滑翔而已。
再次回顧了一下御念的要訣,李曉就迫不及待地掐動法訣,一蓬神念從他的腳下悄無聲息地溢出,然后在他驚喜地眼神中化為一朵淡橙色的云朵。
這云朵就像是一塊柔軟的橙色棉布,小小的一塊,僅僅籠罩他雙腳的范圍,輕輕起伏,極富靈性。他只覺得踩在這云朵上,感覺軟綿綿的,非常的舒服。
“起,”就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李曉的口中輕喝了一聲,那橙色云朵立時聽話地升起,載著李曉晃晃悠悠地向空中而來。
眼見著洞天的石頭地面離自己漸漸遠(yuǎn)去,李曉的腿情不自禁地開始發(fā)顫,腦中的神念也頓時有些紊亂,手中的法訣也使不利索了。
身子也立刻開始傾斜,繼而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天空就好象在自己的面前翻轉(zhuǎn)……
“啊,”他嚇得大叫了一聲,一個筋斗從云端上摔了下來。關(guān)鍵時候,他練就的冥王法王的異相陡然呈現(xiàn),一波波烏光在他的體表閃耀,一個個鬼王虛影在烏光里若隱若現(xiàn),圍繞著李曉輕聲吟唱:“寂、滅、往、生?!?p> 下摔的速度稍減,不過聲音依然很清脆,“啪”,李曉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一個大馬趴。
好在他煉體有成,形體強悍,僅自嘲地說了一句,“原來,這才叫五體投地?!北阆駴]事的人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繼續(xù)他御念的練習(xí)。
原來不做神仙不知道神仙的苦啊,騰云駕霧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也不知和洞天的石頭地面進(jìn)行多少次親密接觸之后,他總算是初步學(xué)會了神修的御空之術(shù)“騰云”。
不過他那個騰云的樣子委實不敢恭維,站在云朵上晃晃悠悠,一副稍不留心就要再次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樣子,看著都讓人眼暈,那有半點神仙騰云駕霧笑傲長空的仙姿?
不過,李曉心里卻是很滿意了,能夠神念御空,以后對敵時,自己算是又多了一個手段。至于現(xiàn)在用神念御空不夠純熟,以后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練嘛。
練習(xí)了大半夜,他體內(nèi)的神念消耗了許多,頭腦暈暈乎乎的,只好停止了練習(xí),出了洞天。
幾天后,大師兄趙浩天被李曉纏得沒辦法,只好帶他去坊市走一趟,順便再為回雁峰采買一些東西,這把李曉高興壞了。
這是他入宗以來第二次下山,出了山門,他就像出籠的小鳥一樣歡呼雀躍。
由于李曉不會御器,大師兄從師父那借了飛舟。
會御念騰空的事他沒有告訴別人,他還是覺得保留一點秘密的好,省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站在飛舟上,李曉心情愉快地看著下面廣袤的原野,飛逝的村莊和集市。大師兄呢,則不時為他講兩句有關(guān)坊市的見聞。
半個時辰后,他們到達(dá)了目的地瓢城。瓢城瀕臨東海,大約有三四百萬人口,因為整座城市的天際線,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只碩大的淡黃色的瓢,靜靜地漂泊在美麗的東海之濱,所以被叫做瓢城。
瓢城大約有一千多個修真者,分屬七八個修真門派,其中有三個較大的修真門派分別是普法宗、莫攻宗、天譚宗,每宗都約有四五百名修真者。
其中普法宗屬“九流”中的法流,莫攻宗屬墨流,天譚宗屬名流,他們都是修真界中的三流門派。
瓢城的坊市在附近的幾個城市中很有名氣,坊市上供修真者使用的各種修真煉器材料、法寶、符箓等,不僅品種齊全,種類繁多,而且價錢也比較公道,所以附近的甚至稍遠(yuǎn)一點的修真者都愿意到這里來淘寶。
坊市上的店鋪多是瓢城的幾個修真門派所開,如普法宗專賣煉器材料的“煉器閣”;天譚宗專賣法寶的“寶器閣”;莫攻宗專賣符箓的“靈符軒”等等,當(dāng)然他們不僅是專賣,其他也有經(jīng)營,不過以其中的一樣為主。
這些店鋪不僅賣修真物品,同時還收購法寶、符箓、煉器材料、靈藥等各種修真物品。
他們這次前來,除了李曉要買供自己觀想的寶符外,大師兄主要是為峰里采買幾種煉制法器的材料。
走在坊市間,李曉看得眼花繚亂,為了讓他長長見識,大師兄沒有直奔普法宗的“煉器閣”,而是一間間店鋪地隨意閑逛起來。
到了莫攻宗的“靈符軒”,只見里面有幾個修士再看靈符,有兩個伙計在照應(yīng)著。靈符軒里一個身穿藍(lán)衣的年輕伙計走上前來,對大師兄說:“這位師兄,最近我們店里新進(jìn)了一些符寶,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制作,威力非凡??炜纯窗?,都是上等的貨色啊?!?p> 李曉隨大師兄他們走到柜臺前觀看,只見藍(lán)衫年輕人拿出了十幾個錦盒放在柜臺上,只見這些錦盒蓋上有的畫著飛劍等利器,有的畫著鎧甲、護(hù)盾等防御法器。
藍(lán)衫年輕人見他倆好奇的樣子,就主動介紹說:“這是符寶,也叫寶符,不需要滴血認(rèn)主,便可使用,是低階的修士防身、對敵的利器?!?p> 大師兄隨便問了一句:“這些符寶多少價格一張?!?p> 那伙計隨口答道:“一般的四五千下品晶石,好的七八千晶石,差點二三千吧?!?p> 大師兄說:“太貴了,你這是搶錢么,飛劍才不過幾萬下品晶石?!?p> 那伙計急得紅了臉,說:“兄弟,這東西的威力未必比飛劍小多少,加上存世量又少,我對你報的真是實價?!?p> “唉,還是太貴了,”趙浩天嘆息了一聲說道,“你這里有煉器的材料嗎?符寶買不起,買一些材料請師長們煉制一個低階的法器也好,如果價錢公道,我今天倒是可以買一些?!?p> “雖是主做法符生意,常見的煉器材料我們還是有的……”伙計馬上說道。大師兄便與伙計討價還價起來。
李曉心里暗笑,趙師兄看起來老實,可是辦起事來倒是很精明,明明想買煉器材料,卻先問符寶的價格,讓伙計搞不清他的目的。
李曉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那些符寶之上,他此行的目的本就在此,乘著大師兄與伙計討價還價之際,他便放出神識向擺在柜臺上的十幾個錦盒逐一掃視而去。
立時他就明白了,看是十幾個錦盒,其實只有兩個里面有符寶,而且恐怕這兩個符寶在他們掌柜的眼里也不算是什么好貨色。否則照那伙計所說的價格,這種貴重的符寶決不會輕易地擺在外面的柜臺里。
那些空的錦盒上多繪著仙劍類的符寶,另有些畫著飛叉、飛刀、錘、锏等。而兩個里面有貨的紅色錦盒,一個盒蓋上繪著一尊金色的寶甲,一個盒蓋上繪著青光閃閃的葫蘆。
其中放有青光葫蘆符寶的錦盒上還設(shè)有神修的禁制,肯定是防止來店里的神修不花晶石就偷偷地將符寶上的法寶給“觀想”了。
而那個甲胄顯然是不是短時間好觀想的,所以人家懶得設(shè)禁制。想來這個青光閃閃的葫蘆的威力要比那個甲胄小一點。
他倒是對這兩個符寶都很有興趣,既然那個放著甲胄符寶的紅色錦盒沒有設(shè)計禁制。
他便乘店里的伙計沒注意,悄悄地放開神識,就往那個錦盒里探去,只見錦盒里放著一張淡金色的符寶。他立刻將自己的神識向符寶里滲去。
他的神識一進(jìn)里面,只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空間中。這個空間并不大,在空間中央位置漂浮著一尊金色的甲胄,甲胄上的符文異常的精美、玄奧,散發(fā)出一道道淡淡的金色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