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門凌霜說完這一句話,李曉突然御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到了擂臺之上。西門凌霜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佛困”法術對這個少年居然沒有起作用。
他以前貌似被催眠了,其實都只是假象,目的就是想麻痹自己,以便出其不意的對自己進行偷襲,沒想到這個小小少年竟是如此工于心計。
西門凌霜一時之間,心里有巨大的挫敗感,雖使用渾身解數來穩(wěn)定身形,奈何仍然是有心無力,就在臺下眾多愛慕者的失聲驚呼中“砰”然倒地。本來是飄飄欲仙、風姿絕世的上臺,現在卻是狼狽不堪,蓬頭垢面,西門凌霜的心里非常的郁悶。
不過,她在心里仍是瞧不起李曉,心想靠玩弄陰謀詭計算什么本事?只在心里將這個善于籌謀的小子恨得牙癢癢的。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第一場,洛陽王家李曉勝!”這聲音里很有幾分錯愕的味道。
這一場變故驚得在場的觀眾目瞪口呆,他們一直不看好的少年居然打敗了西門凌霜!而且這小子還在最后的關頭轉敗為勝,這也太象一出戲了,敢情他那什么喜歡表妹的話都是演戲啊!
西門世家的人更是始料不及,想不到就在勝利在望時,事情竟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轉折,那少年先前竟一直在偽裝。
“姐姐!”西門飛雪口中急著叫了一句,從看臺上飛身而下向姐姐掠去,心想浩曉這臭小子什么時候變這么強了,竟能擊敗在自己心中幾乎就是天才代名詞的姐姐。
唉,早知道這浩曉詭計多端,我怎么就沒有提醒姐姐一句呢?否則姐姐也不會敗給他。
而洛陽王家的所有人現在簡直是欣喜若狂,李曉戰(zhàn)勝了西門凌霜,他們王家就完全擺脫了墊底的噩運,什么坊市的買賣啊,晶礦啊,藥圃啊什么的都保住了。王真明更是高興地大贊了一聲:“到底是我王真陽的外孫,這小子真不賴!”
他這句有自夸嫌疑的話立刻受到了老伴的嘲諷,你原來不是不肯認這個外孫的么,現在咋叫得這么親熱。王真陽對老伴的擠兌倒是絲毫不以為意,說:“我高興,我就叫得這么親熱,你管得著嗎你。馬上比賽一結束,我就讓王蒲去把女兒、女婿都接回來,我要在家里大擺宴席,哈哈……”
王真陽的話引得西門豹心里一陣感慨,心想王真明這老小子運氣咋這么好,他這小外孫也太強了點。我咋沒有他這么好的運氣呢?
第二場由南宮世家的南宮凌天對上官世家的上官劍,南宮凌天是形修大派鐵律宗的弟子,剛晉級元胎期不久;而上官劍則是名門巨派劍岳派的弟子,是筑基后期大圓滿的修為。
兩人一上場就使出了強大的法術,可南宮凌天畢竟修為高了一截,兩人斗法時間不長,上官劍就不敵認輸,避免了被打成重傷的慘劇。
第三場便由西門凌霜與上官劍兩個戰(zhàn)敗的人爭奪第三名。上官劍是劍岳派的弟子,一身的劍修的修為頗為不弱,結果西門凌霜使出了另外一種厲害的神修法術,上官劍不敵西門凌霜而落敗。西門凌霜奪得第三名,而上官劍只能屈居第四。
第四場便是李曉與南宮凌天之間的冠亞軍爭奪賽,一時間在場的觀眾都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想看看這個少年到底能在上官凌天的手下支撐多長的時間。
這次李曉沒有再低調,直接御劍上了擂臺。他的對手南宮凌天更是霸氣十足采用御體之法,到了擂臺之上他的身體表面猶自閃耀著淡金色的體芒。
就在這時,一個人悄悄地攜帶晶石上了南宮家的主看臺下注。他正是李曉的大舅王仁,經不住小外甥的再三請求才答應為他下注的。
他共下注六萬下品晶石,其中五萬是他外甥李曉的,另外一萬塊是他自己的。雖然外甥李曉的信心似乎很足,可是他根本不相信這個小外甥能戰(zhàn)勝元胎期的南宮凌天,所以他在李曉面前表態(tài)跟注一萬晶石,完全是為了給他打氣。
負責賭局的南宮望見王仁突然來下這樣的大注,心中委實有些驚疑不定,難道這王真明的小外孫真是一個逆天的怪胎,竟比自己元胎期的兒子南宮凌天還厲害?
其實王仁的賭注下的并不大,可是關鍵南宮家將洛陽王家的賠率設計的太大了,竟是一賠一百。若是王仁下注贏了的話,可是六百萬下品晶石?。∵@可是相當于南宮家半年的晶礦產量了。
不過,當他看到王仁臉上的氣憤之色,卻有些明白了,這王家這樣下注也許只是和南宮家賭氣,另外就是用晶石為那個少年打氣,反正六萬晶石也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他還是請示了家主,到底接不接受洛陽王家的這筆投注?南宮傲聽到自家負責賭局的大兒子南宮望的請示,就仿佛是獵人看到了已經掉落陷井的獵物,心中非常的得意。
他馬上對南宮望說:“收,有人白白給我們南宮家送晶石,傻子才不收!”南宮家收得爽氣,拿了下注憑證的王仁走得也坦然,幾萬晶石多大的事,要是小外甥輸了心疼,大不了家里把他這一份晶石給補上就得了。
“當!”決賽的鐘聲響起。
李曉與渾身傲氣逼人的南宮凌天冷冷的對視著。只見這穿著華美衣衫的南宮凌天長得倒是豐神俊朗,他比李曉高出了一頭。李曉在他的面前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他身上既有世家子弟的貴胄之氣,更多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高高在上、趾高氣揚的紈绔心態(tài)。他好像根本沒有用正眼看李曉,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或者不客氣地說他是用鼻孔對著李曉。
對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李曉才懶得和他去客氣,所以根本連招呼也不打,只是和對手一樣冷冷地打量著對方。
不同的是南宮凌天用眼睛的余光瞄著李曉,李曉卻是用正眼瞻仰著他。不過,南宮凌天卻納悶地發(fā)現,眼前的少年不但不懼自己,還似乎在自己的臉上發(fā)現了什么可笑的地方,或者是他的心里憋著什么壞,反正這小子就是一副怪怪的表情,好像在竭力地忍住笑出來的沖動似的。
南宮凌天見對方一個小小的少年竟也敢對自己如此藐視,心中不由得大為惱怒,心想本來爺爺就讓我裝著失手將你這個小子抹殺,反正你也不肯與我們南宮世家的人親近,管你是不是什么鴻運之人呢,馬上我就讓你死得凄慘一些。
南宮凌天站在原地施展起法術來,頓時,一波波金光從他的身上閃耀起來,在他的體表閃爍不定。一種蠻荒的氣息從他身體中升騰而起,向外迅速地蔓延。同時,他的身體表面也跟著顫動了起來,一漲一縮的,仿佛要進行什么異變似的。
李曉卻是懶得用什么法術,直接祭出嘴里的隕劍。這隕劍一現身就風馳電掣地向南宮凌云擊來。南宮凌天看了不由得一怔,不明白這小小少年祭出一顆牙齒來干什么?還沒等他想明白,那牙齒就在他驚詫的目光中化為一柄精致的血色飛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劍吟,就化著一束血光向南宮凌天狂斬而來。
哪想到這飛劍剛飛到南宮凌天的身邊,南宮凌天的身上體表的金光中又陡然冒出一股淡淡的青光來。瞬時南宮凌天身上的肌肉竟迅速的隆起,不但如此,他的身上還出現了一套青色的鎧甲,這鎧甲瑞光盈盈,竟是靈器中品的寶甲。鎧甲上繪著一個牛頭獅身的圖騰,散發(fā)著濃濃的蠻荒的氣息。
李曉的靈器下品的血色隕劍斬到他的寶甲上時,那鎧甲上的怪獸圖騰竟是驀地一聲嘶叫,竟在瞬時活了過來,用它那雙銳利的雙角猛地向隕劍一頂。只聽得“錚”地一聲響,隕劍就彈了開來。
而這時的李曉卻感同身受,只覺得一股大力涌來,陡然在自己的胸前頂了一下,他修習有成的“冥王法體”異象瞬時發(fā)動,一波烏光狂閃,眾多鬼王嘯叫。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是感到一陣氣悶,一股逆血上涌,險些噴了出來。他心中暗自苦笑,饒是自己煉體有成,形體強悍,可也終究是筑基后期大圓滿的修為,哪能和南宮凌這個元胎期的形修正面硬抗。
想到這,李曉果斷地停止了攻擊施展起劍術來,他的口中默念咒語,那柄小巧的血色隕劍漂浮在他的頭頂上空。
他將元胎劍天穴竅中的劍元灌注雙臂之中,然后雙掌緩緩合十,兩臂猛地前伸。只見他兩只合攏的手掌間一股碗口粗細的亮橙色的劍浪猛地涌出,就如一柄極長的飛劍帶著無邊的殺意向南宮凌天狂竄而去。
南宮凌天見這劍浪洶涌而來,便霍地御空而起。李曉身形一動,也跟著御空而起,那波劍浪竟拐著彎地向南宮凌天射去。就當劍浪將欲射中南宮凌天之際,他身子一動就欲躲避,就在這時,李曉就在心中低喝了一聲:“遲滯!”
然后,南宮凌天就愕然地發(fā)現了自己的身體子不聽使喚了,莫名其妙地在天空滯了一下,然后那亮橙色的劍浪就洶洶而來,嘩地一聲扎在他的身上。
劍浪挾威而來,聲勢浩大,南宮凌天的身子被撞得在空中踉蹌了一下。他身上的靈器中品的寶甲竟出現了一絲肉眼可見的裂紋。因為靈器中品的寶甲的保護,他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僅是身上銳痛而已,尚可忍受。
讓南宮凌天詫異的是,這劍浪在擊中他的身體之后,沒有立刻潰散,而是像富有彈性的東西撞到墻壁時一樣,立刻彈了回去。
看著那劍浪竟調過頭去,氣勢洶洶地向李曉而去,南宮凌天一時不由得啞然失笑,心想這少年到底是斗法的經驗不足,連自己鼓搗出的法術都掌控不了,還出現了噬主的現象,看他今天到底怎么和我斗?
他抓緊這寶貴的時間立刻掐訣念咒起來,身體表面的青光愈發(fā)地盛了。繼而天空中忽然風起云涌,一團青色的云氣正在瘋狂地聚集,天色都仿佛漸漸地暗下來了。
想不到南宮凌天施展了一個形修法術,天空中竟出現了如此的異象,一時東邊主看臺上,洛陽王家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劍浪就在天空出現異象之前就返回到了李曉的身邊,不過,這劍浪并沒有像南宮凌天想象的那樣噬主。將要到達身前時,李曉揮手向劍浪打出一道青色的劍訣。
那劍浪便如一條橙色的劍龍霍然調過頭去,劍光霍霍向南宮凌天狂斬而去。一路風馳電掣,其速度更加的恐怖了,其中的能量也更加的狂暴了。
這時,世家中的幾個老家伙都看出了不對。那南宮傲首先失聲叫道:“踏浪九重劍,凌天小心,這是赫赫有名的劍術踏浪九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