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到了,在這一月里李曉仍舊每天苦練《無相圣體訣》,為了安撫百匯中的靈嬰,李曉每天多多少少也讓他吞噬一點靈氣,靈嬰對吃不飽的現(xiàn)狀,十分不滿,不過也無可奈何,聊勝于無。
盡管靈嬰一直在煉氣的初期不得寸進,不過他的體內(nèi)還是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法力。從外面看上去,靈嬰就如煉氣境界定義的那樣是一團小小的氣體,看起來黃豆粒大,比以前的綠豆粒大小算是多少進步了一點。黃豆粒里面那個嬌憨的巨大嬰兒還是一副虛幻的樣子,只是稍稍有一點向凝實方向發(fā)展的趨勢。
這月里李曉又進大象洞天的水潭里淬過兩次體,可是這兩次的效果大大不如以前,第一次淬體硬生生地將他修真資質(zhì)提升了一階,而這兩次合起來都沒有提升到一階,不過是比原來的中等資質(zhì)略略高出了一線而已。
不過,李曉也沒有過多的抱怨,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定期地到潭中淬體,自己就遲早會有突破上等資質(zhì)的那一天的,甚至優(yōu)等資質(zhì)、天才的資質(zhì)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修煉一個月來,從身體的表面看不出什么變化,不過李曉自己卻知道收獲不小,首先,他的精力現(xiàn)在非常的旺盛,力氣也比以前大了許多,如何他愿意現(xiàn)在一天伐倒一棵鐵木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其次,他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絡的顏色好像稍有一些改變,以前自己身上的經(jīng)絡是淡青色的顏色,現(xiàn)在這淡青中夾雜著一絲古銅色,以前自己在一個地方蹲久了,腿腳會有發(fā)麻的感覺,包括睡覺的時候胳膊被身體壓久了,也會有這個感覺。
現(xiàn)在這種感覺卻突然消失了,他明白這是自身的血液凈化的原因。他本能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經(jīng)脈中暢快地流淌著,連手指尖、腳底板的毛細血管都納進了血液的大循環(huán)之中。
因為靈嬰蘇醒的原因,他現(xiàn)在產(chǎn)生了神識,可以簡單的內(nèi)視,也可以利用神識看清距離自己五丈之內(nèi)的東西。
還有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就是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將巨闕穴擴展成了《無相圣體訣》中所說的靈闕竅,體積足足比原來擴大了若干倍。
他通過內(nèi)視,對靈闕竅內(nèi)的情況是一清二楚,原來的巨闕穴里的空間只有一個成人頭顱大小,現(xiàn)在擴展后的靈闕竅,空間足有幾個成人的大小,讓一個修真者坐在里面盤膝修煉是綽綽有余了。
不但如此,靈闕穴竅的四壁上還布滿了玄奧、神秘的符文,以后李曉才知道,因為這些符文的原因,靈闕不但對封印其中的靈寵的靈力有吸噬之力,被此靈闕封印過的靈寵還不能距離這個穴竅太遠。
他甚至因為靈闕的緣故,一個念頭就能決定靈寵的生死,所以不管是鬼靈、妖靈還是魔物,一旦被他的靈闕封印,就不可避免地成為他的靈寵,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到了,這天晚上他進入大象洞天,看看無形子祖師讓他用這張法符做什么。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隱約地知道答案,他不過是想再次確定一下而已,因為這個做法似乎有些太瘋狂,一個不好,甚至會要了他的小命。
因為他在《無相圣體訣》第一層冥體無相訣的修行法門上看到要在自己的體內(nèi)封印一個筑基期修為的鬼靈。
這個瘋狂的要求讓他非常的納悶,自己不過是煉氣期的修為,而且還是體內(nèi)根本就沒有什么法力的那種,怎么能夠在體內(nèi)封印一個筑基期的鬼靈,就憑那一張奇奇怪怪的法符,這個做法也太不靠譜了吧!
當李曉在大象洞天問起法符的用途時,他的猜測馬上就被無形子祖師證實了,這法符確實是用他去封印鬼靈,而且還要求是筑基期的鬼靈。
看到李曉難以置信的目光,無形子祖師就淡淡地說了一句:“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行事,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封印一個筑基期的小鬼算什么?至于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沒出息!”
賭一回吧,不成功便成仁,李曉在心里對自己說,我就不信自己的運氣會那么的差,于是他對無形子祖師說:“祖師爺爺,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去封印小鬼?”
“這就對了,這些鬼靈算什么,你只是需要借助它來煉體,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無的境界。唉,這萬化宗內(nèi)也沒有什么合適的鬼靈,老夫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你到鬼墟去吧!鬼墟惡鬼橫行,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遇到合適的鬼靈立刻封印,一遇到危險立刻回到大象洞天,切記!切記!”無形子祖師不放心地囑咐道。
說著一股炫目白光就將李曉當頭罩住,只聽得一陣狂風呼嘯,等他再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處無名的廢墟,此處廢墟陰氣森森,可能是有名的陰墟,也就是無形子祖師口中的鬼墟。
李曉躲在一棵千年古樹極其粗大的樹干后面,凝神細看,只見這鬼墟里冥霧飄蕩,陰風陣陣,鬼火閃爍,厲鬼嚎哭的聲音不時傳來,讓他不由得毛骨悚然,身上綻起了一粒粒的“小米粒兒”,心想這鬼墟果然不是一個善地,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來。
奇怪的是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遠遠的還有喧囂的聲音傳來,不可這些聲音多半尖聲尖氣,聽起來很是古怪。
他不由地向那個方向望去,只見鬼墟的深處竟有一條燈火朦朧的街市,在朦朧的燈光中依稀地可以看到街上有不少的行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很是熱鬧。
愛熱鬧的李曉本能地就想到那條街市上逛上一逛,卻愕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兒,不管男女老幼在燈光下面都沒有影子,一點淡淡的影子都沒有。哎呀!媽呀,原來他們都是鬼啊,莫非鬼也愛逛街,瞧這熱鬧的勁兒,這鬼市的生意還不錯。
鬼市雖熱鬧也不是自己能去的,李曉打定了主意,就在古樹的下面守株待兔,若是實在沒有鬼靈經(jīng)過,再改變計劃也不遲。
他剛打定主意,就有“篤篤”的聲音傳來,不是聽說鬼走路都是無聲的嗎?這鬼走路怎么這么大動靜,難道它是一個修為精深的鬼靈?李曉眼看著一個鬼靈越走越近,心兒怦怦地狂跳起來。
不過,等這鬼靈走近,仔細一觀察,卻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小鬼,身上一星半點的法力都沒有。
接著又來了一個鬼靈,腳步聲卻非常低微。李曉仔細一看,卻見這鬼靈的腳下踏著一團黑色的冥霧。鬼靈漸漸走近,嘴里還兀自說著:“昨天在張瘸子家吃了一天,今天在趙駝子家混了一頓,明天去哪家蹭飯呢?”
這鬼很快接近這棵巨大的古樹,進入李曉的視野的是一個肚大腰圓、長臉尖下巴的鬼靈,這鬼靈看起來和人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蒼白的非常的邪異。
聽他的口音只是一個混吃混喝的吝嗇鬼,李曉就對他完全失去了興趣。
他對吝嗇鬼沒興趣,不代表人家對他沒興趣,這吝嗇鬼在走到古樹的旁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用鼻子使勁地嗅嗅,自言自語地說:“這樹旁怎么好像有一股生人的味道,真是他媽的出鬼了!”
“出你妹!你本來就是鬼好不好?”李曉聽了吝嗇鬼的話,不禁發(fā)笑,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料這吝嗇鬼竟是一個耳尖的主,偏偏聽到了李曉笑話他的話,就很不爽地說:“躲在哪里罵人算什么鬼雄,就種的就出來單練!”
“讓我出來,你當我是白癡?。俊崩顣粤⒖陶f道,“有種你就到樹陰里來!”
“來就來,誰怕誰?”說著吝嗇鬼就大步邁進了樹陰里,同時心里還得意地想道:就是窮鬼,我也要刮下二兩油來,你當我這個“刮地三尺小閻羅”的名頭是白叫的?這回可是你自找的,破產(chǎn)可不要怪我喲!
誰知一張閃著金光的法符迎面飛來,氣勢洶洶,一下子就貼在了“刮地三尺小閻羅”的身上。
“小閻羅”剛踏進樹陰就被法符定住了,不但手腳不能動,連他想向大仙救饒的話都講不出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小閻羅”的眼珠還在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好厲害的仙符啊,若是我把它從這小煞星的手里刮過來,那以后鬼墟豈不是由我橫著走了。
不過,這“小閻羅”很快失望了,他身體被禁錮,連蠱惑人心能力都失去了。而且這小煞星自他被禁錮后,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怎么看都感覺自己的情形大大的不妙。
據(jù)李曉的觀察,這吝嗇鬼不過是煉氣初期的修為,遠遠不符合所要封印的鬼靈的標準。于是,他也不著急,索性坐在地上席地修真,等待其他倒霉鬼的到來。
不久,就有倀鬼、水鬼、醉鬼、色鬼、懶鬼、賭鬼、吊尸鬼陸續(xù)地從古樹旁邊經(jīng)過,他們的腳下也多有黑色的冥霧。
看到這些鬼靈經(jīng)過的時候,“小閻羅”就努力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從而把他從這個小煞星的手里救出來。
可是那些個鬼確實也看到他了,就是他們都遠遠地躲開了,讓“小閻羅”心里十分的郁悶。
倒是李曉看著吝嗇鬼一副郁悶的樣子,忍不住取笑他說:“吝嗇鬼,好像你的鬼品不怎么好啊,沒一個鬼愿意接近你,看樣子你今天是活該得到這個神形俱滅的下場。”
“嗬嗬嗬”吝嗇鬼急得嘴里吱吱嗚嗚,可怎么也說不出聲來,情急之下他就向李曉神識傳音道:“大仙,若是你肯放過我,我就把這些年從別人那搜刮來的寶貝都送給你?!?p> “哦,”李曉聽了吝嗇鬼的話笑著說,“我也不要你的什么寶貝,你就把鬼墟的情況,還有你們鬼靈修士的情況詳細地說給我聽,若你說的仔細,我一高興就不定就會放了你?!?p> 聽這小煞星的口風,自己好像還有繼續(xù)搜刮別人的機會,“小閻羅”馬上滔滔不絕地將鬼墟,還有鬼靈修士的情況通過神識傳音給李曉,端的是鬼話連篇。
據(jù)吝嗇鬼所說鬼墟是在一次修士大戰(zhàn)中形成,傳說當時的狀況極為的慘烈,參戰(zhàn)者幾乎全部戰(zhàn)死,成為不入冥府的怨靈,這座城市也被狂暴的法力夷為了平地,成了鬼靈聚集的鬼墟。
這鬼墟里的鬼靈多半身懷法力,其中鬼墟的外圍大都是鬼氣、鬼基期的,不過鬼胎、鬼嬰以上的高手也有。這些鬼靈在行走的時候,普通的鬼靈腳下沒有冥霧,而身懷法力的鬼靈腳下都有冥霧,煉氣期是黑色,筑基期是灰色的……至于腳踏白色冥霧的那是鬼仙期的高手。
李曉正聽得入神,忽聽“小閻羅”說:“兩個高手過來了,鬼晶和鬼靈,咦,他們兩個死敵,今天怎么會碰巧走到一起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