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鴉峰有一個斗法場,在那里可以下注,雖然一次只準(zhǔn)下十塊下品晶石,但如果看準(zhǔn)了,還是可以大把大把的賺取晶石的?!睆埿Ψ膊豢觳宦卣f道,“當(dāng)然,自己也可以上場和人斗法,在斗法之前還可以和對手互相下注,獲勝者就可以體面地贏得彩頭。八師姐說今天讓我們幾個煉氣期的弟子一起去見識見識。”
“可是我們現(xiàn)在的修為太低,大概只有在一旁下注的份,哪里能夠上場和人斗法?”李曉皺著眉頭說。
“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張笑凡馬上大大咧咧地說,“這是一個低階的斗法場,宗門設(shè)立這個斗法場的主要目的,恐怕就是讓我們這些煉氣期的弟子在鍛體的期間練練手,鍛煉一下身體的防御能力。
上場的都是煉氣期的弟子,看你這招巨鼻術(shù)的威力,我估計除非遇到‘四大歹人’,世家子弟以及來自豪門的那幾個家伙,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四大歹人?他們是哪路神仙?”李曉感興趣地問道,“這個名字很拉風(fēng)??!”
“哦,他們四個雖然結(jié)盟,其實并不是一起的,老大‘人面歹心’是登鵲峰的浩威;老二‘好歹不分’是白鷺峰的浩風(fēng);老三‘陰險歹毒’是烏鳥峰浩雷;老四‘為非作歹’是黃雀峰的浩震。
據(jù)說這幾個人非常歹毒,即使和同門較量也下得了狠手,敢于挑戰(zhàn)他們的人常常被打得缺胳膊斷腿!”
張笑凡顯然對所謂的四大歹人的底細(xì)很了解,馬上一一道來,解答了李曉的疑問。
“這幾個家伙挺囂張啊,對自己的同門也這么狠,真是太過分了!”李曉聽了氣憤地說。
寒鴉峰的斗法場在晚間開放,早早吃過晚飯,回雁峰的四個處于煉氣期的弟子都去了,由于不會御器,李曉和張笑凡又不會飛行類的法術(shù),四師兄李浩黃、七師兄鄭浩洪只好陪著他們走著去了,好在寒鴉峰不算太遠(yuǎn),他們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斗法場一丈多高的擂臺邊圍滿了人,來的都是萬化宗的四代弟子,約有三百多人,除了這兩年新收的一百多名弟子,其他都是滯留在煉氣期的老弟子了,有的甚至連頭發(fā)都有點斑白了。
李曉不禁想起《儒林外史》中去參加科舉考試的老童生范進(jìn)也是頭發(fā)花白啊!心里不由得一陣感嘆。
夜空中的月亮如一輪玉盤皎皎生輝,如水的月華照亮了斗法場的角角落落,寒鴉峰的斗法場上連燈籠都省了。
李曉來不及多加感嘆就被后來人簇?fù)碇鴶D到了下注的賭臺前,好在同來的師兄弟沒有被擠散,他們很快下了注。
下場對決的是“四大歹人”中的老四“為非作歹”對來自鵪鶉峰的浩霖,押“為非作歹”贏的人是十賠一,押鵪鶉峰浩霖勝的是一賠十,顯然開賭臺的莊家也認(rèn)為歹老四“為非作歹”是非贏不可。
下注的人幾乎清一色地押歹老四贏,李曉他們也不例外,每人在歹老四的身上押了十塊下品晶石。
斗法馬上開始,李曉他們仔細(xì)打量著擂臺上的兩個斗法者,歹老四個頭不高,長著一張圓臉,黑白分明的狹長眸子射出冷冷的目光。
浩霖的臉長得很大眾化,沒有什么特色,只有那一頭黑得純凈的烏發(fā)讓人眼前一亮。他一上臺雙手就攥得緊緊的,指甲差點掐入手掌的肉里,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緊張。
歹老四對著浩霖抱拳行禮道:“黃雀峰浩震,請多指教!”他嘴上說得客氣,卻只用眼睛的余光將浩霖掃視了一眼,態(tài)度非常的傲慢。
浩霖對歹老四如此藐視自己,心中非常惱怒。不過他強(qiáng)忍著怒氣,抱拳回禮,不卑不亢地說:“鵪鶉峰的浩霖,浩震師兄威名赫赫,不知道是否名符其實?”
“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闭f完歹老四立刻念咒掐訣,施展沙臂術(shù),瞬時天地間黃澄澄的土沙元素爭先恐后涌來,聚集在一起,就像一團(tuán)團(tuán)黃暈在歹老四的身邊游動。
歹老四的身上此時又噴發(fā)出一縷縷的青色形體真氣,這青色真氣與那些飽含土沙元素的黃暈立刻融合到了一起,原本沒有什么生氣的黃暈竟變得靈動起來,在歹老四的咒語聲中迅速融合。
只聽得“吱”地一聲,那黃暈竟凝成一只足有常人大腿粗的金黃色手臂,那看起來異常強(qiáng)悍的手臂一出現(xiàn),就攥起了碩大的拳頭。只聽到一陣陣“咔咔咔”的聲音,聲勢很是驚人。
他伸手向空中的金色手臂疾點一下,那金色巨臂就攥拳向浩霖猛地?fù)魜怼?p> 沒想到浩霖也是一個強(qiáng)悍的家伙,他沒有采用什么防御的手段,也是用沙臂術(shù)凝成了一條金色的手臂,同樣攥起拳頭向?qū)Ψ睫Z了過去。
不過因為他的修為不如歹老四,他凝成的金色沙臂生生地小了一號。兩只金色的拳頭馬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歹老四凝成的沙臂完好無損,浩霖凝成的沙臂上卻出現(xiàn)幾道蜘蛛網(wǎng)似的裂痕,馬上有崩潰的跡象。
歹老四那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沙臂乘機(jī)向浩霖直搗過來,這浩霖呢也真是個強(qiáng)人,他仍然沒有防御,而是向空中那條有了幾絲裂痕呈現(xiàn)崩潰跡象的沙臂打了幾記法訣,那條沙臂立時光芒大放,上面的裂痕重新彌合,并轉(zhuǎn)頭向歹老四突襲而去……
就在浩霖的沙臂還在空中穿行的時候,歹老四的那柄沙臂瞬息而至,攥起巨拳挾著風(fēng)雷之勢向浩霖狂搗而來。
浩霖已經(jīng)來不及防御,只好慌忙地向旁邊狂閃,可是他的速度哪能和沙臂相比,閃躲不及時身上馬上被歹老四粗壯的沙臂狠擊了一記。
幸而這浩霖好歹也是一介形修,雖然沒有鍛體成功,但是身體的堅韌程度還是遠(yuǎn)非普通的修真者可比的,他雖然中了一記重?fù)?,在擂臺上踉蹌了一下,受傷不輕,卻也沒有立刻倒下。
他臉色一狠,立刻掐動法訣,御使自己凝成的那條沙臂歹老四展開劈頭蓋臉的攻擊。歹老四想不到浩霖如此強(qiáng)悍,受到重?fù)糁?,還能對自己發(fā)起攻擊。
他狂笑一聲后,說:“來吧,讓我們看看誰先倒下!”說著他就一邊閃避,一邊御著沙臂對著浩霖展開暴風(fēng)驟雨般的攻擊。
下面的四代弟子一臉驚詫地看著這兩個狠人近似瘋子的打法,歹老四的身上也不時中招,而浩霖身上的傷愈來愈多了,終于噴出一口熱血,轟然倒下。
下面煉氣期的弟子們見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歹老四夠狠!這一輪賭局因為是十賠一,所以雖然李曉他們都贏了,也只賺到了一塊下品晶石。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已經(jīng)很高興了,以前他們根本不會有賺取晶石的機(jī)會啊!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只有四師兄李浩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不時地在周圍的人群掃視,好像在找什么人。
第二局很快開始,是由歹老四對燕來峰的浩湖,李曉他們這一局也押歹老四贏,仍然是十賠一。
李曉靜靜地打量著臺上的兩個斗法者,歹老四仍然看起來一臉冷酷的樣子,那個浩湖是個又高又瘦的漢子,一雙不大的小魚眼放射著精光,據(jù)用“天眼術(shù)”觀察的四師兄李浩黃所說,這家伙竟是一個煉氣后期的大高手。反觀那個歹老四倒只是一個煉氣中期的修真者。
聽四師兄李浩黃這樣說,張笑凡和七師兄鄭浩洪不禁為自己下注的晶石擔(dān)憂起來。李曉卻笑著說了一句:“別用擔(dān)心,這一局我們是穩(wěn)賺不賠!”
張笑凡疑惑地問:“李曉,你怎么這樣用把握?”“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當(dāng)然是能掐會算了,你們就等著瞧好吧!”李曉說得神秘兮兮的,四師兄他們幾個卻都感到心中沒底,只在心里默默地祈禱:歹老四啊,歹老四,你一定得贏??!不管你用什么陰險歹毒的招數(shù),只要能打敗對手,我們都會成為你最鐵桿的粉絲!
“啊茄——”臺上的歹老四鼻孔癢癢的,立馬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臺下這么多的粉絲在為他祈禱,這歹老四也不知道感應(yīng)到?jīng)]有?
燕來峰的浩湖看著歹老四,搖搖頭說:“外面把你們‘四大歹人’傳得那么邪乎,想不到老四‘為非作歹’只是個煉氣中期的弟子,想不到,想不到!”
歹老四見浩湖看不起自己,便冷冷地說:“浩湖師兄,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吧!今天定讓你這個‘為非作歹’威風(fēng)掃地!”說著浩湖就念起咒語,掐著法訣,開始施展“冰足術(shù)”,轉(zhuǎn)眼間一只散發(fā)出刺骨寒意的巨大冰足漸漸成形……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歹老四這次并沒有施展法術(shù),他經(jīng)過上一局的熱身兇性大發(fā),乘著浩湖施展法術(shù)的空檔猛地向他沖去,抬起粗壯的右腿向浩湖猛踹了過去。
浩湖沒想到歹老四如此兇猛,只好中斷施法,和歹老四近身肉搏。可憐浩湖哪練過近身搏斗,這會兒哪是歹老四的對手,遭到了歹老四的幾記重?fù)艉?,馬上倒在了地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胸腹間疼得厲害,只覺得嗓口一咸,一大口鮮血就猛噴了出來,那鮮紅的顏色讓人看了觸目驚心,臺上的血腥氣陡然濃烈了起來。
這時,大家才終于領(lǐng)略到了歹老四“為非作歹”的歹人本色,本來這浩湖已經(jīng)輸了,這局也就結(jié)束了,可是他仍是不依不饒地在浩湖的身上踹上了好幾腳,只到把浩湖踹下了一丈多高的擂臺。
雖然歹老四看起來非??蓯?,可是當(dāng)李浩黃師兄他們拿到贏得的那塊下品晶石時,卻覺得那個歹老四似乎不那么可惡了,甚至有一絲可愛之處了。
第三局是由連贏兩局的歹老四對鷓鴣峰的浩空,下注的人幾乎都將賭注押在歹老四身上,因為一身歹氣的歹老四現(xiàn)在人氣大漲,大家都非常的看好他。
只有李曉他們四人出人意料地將賭注押在了浩空的身上,每人都下了十塊下品晶石。當(dāng)然這回是一賠十,也就是如果浩空贏的話,他們每人可以得到一百塊下品晶石的彩頭,如果輸?shù)脑?,他們下的晶石自然就輸給人家了。
其實下了賭注之后,四師兄他們心里一直都在打鼓,心里一點把握也沒有,不是李曉信誓旦旦地說浩空非贏不可,還帶頭在浩空的身上押了十塊晶石,他們說什么也不會在歹老四的對手身上下注的。
當(dāng)浩空登上擂臺之后,四師兄他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原來這浩空和李曉他們一樣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長得倒也清秀,就是身形比較單薄,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張笑凡不放心地問:“李曉,你真的能肯定這個浩空這個小家伙會贏嗎?”“相信我,他一定會贏的!笑凡,這個問題你已經(jīng)問我十八遍了!”李曉再次無奈地說道。
歹老四想不到自己的對手竟是如此一個少年,就壞笑著說:“小兄弟,難道你沒聽說過我‘為非作歹’的名頭嗎?還要到這里來自討苦吃!”浩空挺直了腰板,冷冷地說:“聽說過,今天我就是專門來會會你這個‘為非作歹’的,看看你是不是和傳說中一樣囂張?!?p> “你小子有種,今天我就讓你站著上來,橫著下去?!贝趵纤膰虖埖卣f了一句就向浩空沖了過來,他覺得對這樣一個小毛孩,根本就不需用什么法術(shù)。
就在他的拳頭要擊中浩空胸膛的一剎那,浩空卻在電光火石間躲閃了過去,高高地躍起,一腳就踹在歹老四的腰上,然后歹老四居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直接跌落到了擂臺之下。
看著躺在地上的歹老四,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這個歹老四居然一個照面就給人家給踹下來了,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天哪!我的可憐的晶石啊!”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弟子率先失聲叫了起來。在場的人無不變色,那臉色比哭還難看。他們都把賭注下在歹老四的身上了,這回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觸了眾怒的歹老四馬上溜之大吉,留下一群欲哭無淚的煉氣期的四代弟子。
“太棒了……”張笑凡剛說了半句,嘴就被李曉給捂住了,他可不想觸犯眾怒,被大家打成豬頭??磥硭麄冎荒苓x擇悶聲大發(fā)財了,每人都贏了一百塊下品晶石。
盡管贏的晶石已收進(jìn)了自己的儲物帶,四師兄他們還有一種不真實,或者說做夢一般的感覺,是呀,他們什么時候見過一百塊晶石??!張笑凡更是樂得喃喃自語:“發(fā)了,發(fā)了,這回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