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靜怡火急火燎地在電話里埋怨著“唐總的電話不敢打,李樂的手機關機,文心你的電話怎么打了四五通才接???”
“我……”
“大事不好了,不要讓唐總知道,你趕緊來公司,我再給李樂打著試下?!辟§o怡自顧說完也不等文心鬧明白便掛斷了電話。
佟靜怡的一番語無倫次弄得文心一頭霧水,她雖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隱隱感覺到絕非好事。
晃晃暈暈沉沉的腦袋,文心狠狠地拍了幾下還未蘇醒的臉頰,強打著精神對李樂說“佟靜怡的電話,我們得趕緊去公司”。
文心的聲音有些沙啞,這讓李樂很是心疼,更覺感動——她守了自己一夜。
草草收拾好,文心便和李樂風馳電掣地趕到了公司。
臨下車前文心滿是擔心地看著李樂說“到辦公室泡點濃茶喝可以解酒,如果事情不棘手的話今天晚飯我在家做,你一定要過來一起吃?!?p> 可能是宿醉的緣故,李樂頭疼的厲害,只能木訥地點點頭,可看著文心的眼神卻漸漸恢復了昔日的溫度。
辦公室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各個神色猶豫焦急,剛進門佟靜怡就像一陣風卷著一份新鮮的報紙來到了李樂和文心面前。
李樂接在手中,文心湊過頭去看。
頭版頭條大字號寫道“昔日兄弟今日情敵何天絡隱婚驚天揭秘!”,配了三幅照片,一幅是唐宇希和一風流倜儻的男子舉杯笑談,文心覺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那名男子,只不過是慌亂讓她想不起來而已。
一幅是唐宇希擁著一長發(fā)美女淺笑低語,那女子是…..王梓卿!
最后一副…….文心想起來了,她在李樂家見過他,那男子就是何天絡!畫面里何天絡和王梓卿激情擁吻。
報道的最后一句是:王梓卿,唐宇希昔日的戀人,何天絡今時的妻子。
文心雖已從伯父口中知道了他們的情仇糾葛,現(xiàn)在看著這細致煽情的報道還是會讓人心中一驚。
有圖有真相,細節(jié)披露的無懈可擊,文心忍不住看向李樂,她有一種大膽的猜測。
李樂完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如此細節(jié)的爆料讓他忍不住猜測是當事人透露。
只不過此刻他頭疼的厲害,著實不利于他清晰地、富有邏輯的分析和思考。
“怎么辦?這么嚴重的輿情監(jiān)測失職怕是我們整個辦公室都要主動辭職了。”佟靜怡已是完全亂了分寸,口中慌亂地說著。
文心抬眼去看李樂,他正揉著太陽穴也是滿臉焦慮。
文心不禁心中一涼,雖然擔任總裁秘書不久,但她也知道有關國宇集團任何人、任何事的任何報道辦公室都要提前掌握,待外聯(lián)部新聞處審核后才能對外發(fā)布。
現(xiàn)在這篇報道雖是譴責何天絡,但也殃及了唐宇希,不僅會對兩大集團的業(yè)務造成影響,對兩位總裁的聲譽影響也很大。
只怕絡海集團那邊最不好過,想到絡海文心心中一驚,這么大動作的媒體報道,沒道理兩邊都渾然未覺,難道……?
細細的再將報道通讀一遍,字里行間透露出譴責何天絡和王梓卿的情緒,這篇報道的得益者…..難道…..?
文心驚訝地望向李樂,她不敢再往下分析。
李樂還在揉著額頭,想來他昨晚一定喝的太多。
文心想到當初聽華叔說起恬姨的經(jīng)歷時,自己這個外人都會抱怨李樂父親家人的絕情絕義。
文心看著李樂的眼神里多了一層擔憂,不管因為何種機緣李樂現(xiàn)在幕然知道真相,所承受的打擊自是來勢洶洶。
“哎”,文心低嘆一聲,李樂已是自顧不暇,此刻也難以和他商討了。
畢竟…..方才只是自己的猜測。
文心強迫自己靜下心神,告訴佟靜怡讓大家先安靜下來,坐下來共謀對策。
在文心的主持下,最后的分工安排是:辦公室一面負責與絡海集團聯(lián)系,共商對策統(tǒng)一口徑,一面與發(fā)布此報道的各報紙、雜志、網(wǎng)絡、新聞等媒體聯(lián)系,盡力挽救局面順帶查找信息源。李樂負責統(tǒng)籌應對報道對集團業(yè)務的沖擊,而文心則負責察言觀色,試圖對唐宇希封鎖消息。
即便如此,大家心中依舊很不樂觀,這報道已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現(xiàn)在即便事后補救也早已晚過三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文心閉上眼睛靠著椅背,昨夜擔心李樂一夜未曾好睡,這會文心也是頭昏腦脹思維遲鈍。
這篇報道來的如此突然猛烈,背后決計有巨大推手,越是神秘莫測就越是隱著驚天秘密。
會是伯父嗎?那他的動機是什么?
會是皓輝集團嗎?蚌鶴相爭漁翁得利可仿佛他又不具備那實力,再說皓輝老總裁李伯興和伯父不是一條戰(zhàn)線的嗎?李匡皓雖不著調(diào)也不會如此幼稚為替唐宇希抱不平而揭露他的傷疤……
胡思亂想的文心無奈地搖了搖頭,李匡皓上次說錯話后懊惱的模樣依稀還在眼前。
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呢?
總不會是絡海集團吧?這件事絡海集團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絡海集團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文心一個激靈,自己也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大膽設想嚇到。
可這個大膽的設想已經(jīng)兩次完完整整地溜進自己的腦海了,盡管它的第一次入侵已被文心徹底驅(qū)趕走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文心敲門進了唐宇希的辦公室。
她靜默地觀察著唐宇希,這惹得唐宇希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對上唐宇希的目光文心突然心虛了,趕忙低下頭緊張地兩手十指交握,腳尖不停地摩擦著地面。
忽地,文心怕了,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這趟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倒會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田地。
思及此文心懊惱不已,自負和沖動就是一對魔鬼兄弟,偏偏此刻自己占齊了這兩樣,自己怎能僅憑著臆斷來到這里呢?
這廂文心進行著艱苦卓絕的思想斗爭,那廂唐宇希低沉的聲音響起“有什么事就直說吧!”語氣中已有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