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認識他。”
“你先說。”
“你先?!?p> “好吧!我先來,二清小和尚在我南游的時候碰巧遇到的,當時我在他們的寺廟定居的,好了?!崩畎滋裘伎粗踟M,沉聲輕語。
“他是我的一個故人,就是不知現(xiàn)在還認不認識我,我們已近五年未見了?!蓖踟M看著被一群姑娘嬉鬧的二清和尚,輕嘆了一口氣,這也算一份往事了。
“噗,不過和尚逛妓院也真算是神奇之事?!崩畎姿甲h了一下,看著一臉難堪的二清,被一群人推來推去。
“和尚是來找人的,各位女施主不要在戲耍和尚了,罪過罪過。”二清滿頭大汗,禁閉雙眼。
“呵呵,這個和尚好生有趣?!?p> “那聽聽你要找誰,姐姐們或許可以幫幫你。”
“可是要好好答謝姐姐們哦?!?p> “呵呵呵?!币槐娂t娘子嬉聲顏笑。
“我找王豈王公子,各位施主可有知曉。”二清有些招架不住了。
“找你的哎!不去瞧瞧?!崩畎滋ь^看著王豈,丹唇輕啟,蕩起幾絲迷離。
“嗯,我去問問。二清!這里?!蓖踟M對著李白點了點頭,扭頭向著二清呼喚而去,帶著內力真氣的聲音渡空而言,傳遍了半間樓閣。
李白目光微微詫異,掃視過王豈的俊朗側臉,幽幽深潭之中泛起了幾絲黯然。
“嗯?各位女施主,和尚謝謝了?!倍逶谝蝗号拥脑尞愌凵裰?,自她們的包裹鉆離而去,在這個小小的擁擠之狹,卻毫無絲毫沾衣,渡步穿離。
“哎,那個小和尚去哪里了?”
一個身影也隨之突然消失,如風消散。
……
“王公子,和尚終于找到你了。”二清看著眼前的王豈,靦腆的笑了起來。
“二清,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豈、二清和李白三人躲在混雜的一角桌沿之處,難以發(fā)覺。
“當日事發(fā),是主持讓我來尋你的,說你會有危險,讓我?guī)闳シ秸露惚??!倍蹇粗踟M,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他生怕找不到王豈。
“你尋找我,尋我?guī)讜r了。”王豈看著二清有些哭笑不得。
“嗯,大概有幾個春秋了。”
“哈哈,你個傻和尚,你已經找了我兩年了。還真是難為你了,對了,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王豈搖頭嘆了口氣,對著這個二清,還真是無對向言,這個二清還真是此間純然。
“是我在街口遇到了一個四處流浪的算卦師父,他拉住我,說你即日會在此地,讓我尋你,沒想到真的找到殿下了。”
“大師,算卦的,居然不是江湖騙子,他叫什么名字。”
“他說他叫語不得。”
“我清楚了。咦!師父,怎么了,臉色有些不太好?!蓖踟M微微搖頭一笑,目光卻掃中了一側的李白,她自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發(fā)言,看著桌子,黯然發(fā)呆。
“哦,沒,沒有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為師這不是很開心嗎?!崩畎谞繌姷囊恍Γе踟M的肩膀詭異的大笑起來。
“……”
“這位女施主很是面熟,和尚是否見過施主?!倍蹇粗畎椎南嗝?,眼中有些思憶。
“小和尚這是要調戲本姑娘呀!來,乖乖的讓本姑娘摸摸腦袋?!崩畎着ど韹趁牡囊恍Γ琢硕逡谎?,伸手就想去摸二清的光頭。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咦,你是李白李姑娘?!倍遐s緊護住自己的腦袋,突然之間的動作讓他回憶起了某人,在這之前,似乎一個世俗女子摸過自己的腦袋。
“對也?!崩畎讚u頭晃腦,故作一副先生態(tài)。
“師父我們要找的人呢?”
“一會就見到了,不然此時聚集這么多的人是為了什么,不就為了聽她撫琴一曲洛神引?!崩畎锥似鹱雷由系木票伙嫸M?!芭夼夼蓿媸请y喝?!?p> “洛神引?”王豈眉頭微皺,這洛神引不但要一名主奏,還要配齊三詩三韻一唱十人,八人共奏這一曲才可配的上這洛神引。
“你見過?”李白微微詫異的看著王豈。
“王公子當然見過,嗚嗚嗚——”
“有些聽聞。”王豈呲牙一笑,捂住了剛想說話的二清,睜目瞪眼示意不讓他再多言,“聽聞這洛神引、鳳吟龍、南行北望、一朝紅杏泄春光號稱絕世四曲,其難度復雜讓閑等之人望而止步,可謂四序一絕?!?p> “哎,你是畫師,不知這四序之一,你可精通的如何,不如改天給為師提筆來一紙美人湘?!崩畎着吭谧雷由峡粗踟M,輕眨了眨了眼睛,嫵媚之極。
“當然——還是算了吧!琴棋書畫四序傳世之作都是高人所作,我一個小小的畫師怎么可以畫得出這第十一副美人湘。”
“哼?!?p> “要開始了,閔月姑娘要出現(xiàn)了?!?p> “噓,安靜了?!?p> 隨著開始幾人的叫喊,隨之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滿樓的燈火逐漸暗淡了下來,隨著一盞盞燈火的熄滅,唯剩下了高臺的朦朧,如夜間月色一般,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妙衣女子,輕紗遮面,一身白衣飛絮如空城落雪,讓人有一種踏雪而來的思望,不禁對她的清冷更多了幾分迷戀。
“冷風徹,流水飄兮,吹醒燈下魂;搖夢惜,落聲恍兮,望影月漾光;幾人空,相見難兮,卻夜思離愁;憶盡頭,夏雪冬花轉身錯,墨點流川立千帆,云間懨懨,憔悴終蹉跎?!?p> 就在王豈看著她出場而陷入驚艷的瞬間,她的再次開口將王豈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此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此聲聞。
字字婉轉清澈,如落水明珠,滴熙入耳,清冷卻不失艷麗,渾然魄琉,驚世駭俗。
王豈看著獨自一人的輕曲,完全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眼中唯有著一個身影,那個撫琴輕唱的清冷女子,她似乎在等著誰。
“似惜非惜堪夢破,杯冷影冷明月落?!?p> “浮云沉云無定奪,提筆落筆怎勾勒?!?p> “折梅笑梅聽雪酌,人醉月醉錯三分?!?p> “閔月?!蓖踟M看著獨自一人便將一曲洛神引獨奏的神秘女子,目光異彩連連。
“如何?”李白伸手戳了戳一側有些發(fā)呆的王豈,開口輕語。
“待故人,醉此夜,誰人伴我,橋頭看那流鶯斜飛?!?p> “悄坐樓閣,看風襲雪,笑那空庭悲做序。”
“一聲綿綿哭笑臨窗沿,三絮淡淡悲喜曲中續(xù)。”
王豈沒有開口,只是聽著輕聲吟唱自耳中貫穿的戲腔,只是看著眼底顯出的俏麗之影,久久失神。
“唔,不開心。”李白撇了撇嘴,左手撐著下巴,拿起一根木筷,無聊的敲打著桌面。
“嗯?怎么了,師父?!蓖踟M的耳中突然傳出了不和諧的清脆,卻清澈落耳。側目看去,看見了一臉郁抑的李白,正在間斷的敲打著桌子。
“你終于看的見本姑娘了,哼?!崩畎卓粗缤髩舫跣训耐踟M,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哎喲。”
“走了,馬上就要曲終了,我們要趁著現(xiàn)在離開。”李白一把拉起王豈,低身悄然離去。
“還有二清。”
“對,還有和尚?!倍迓牭搅藘扇说恼勗?。
“去去去,不需要管他。一會讓人帶你來找我們,不許跟著我們?!崩畎卓觳嚼踟M走向了二樓,目光微晃,拉著他二樓的閣道左拐右拐的連續(xù)走動起來,最后走到了一間白色的廂房之前。
“走了,走了?!崩畎桌_了房門,將王豈丟了進去。
“哎哎,嗯,這里是?”王豈跌跌撞撞的進入了房間,迎面看著眼前的所視,居然感覺到了一種撲鼻的濃香,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快給我倒茶,渴死我了。”李白毫不客氣的呈大字形躺在床榻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
“可是師父,這樣不太好吧?嗯!難道這里是閔月姑娘的——”
“哎呀哎呀,快點了,為師要死了,要死了。”李白在床上左右打起滾來,讓王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了?!蓖踟M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上前為李白徹茶,目光在這個房間打量起來。
這個房間的裝扮讓王豈都有些感覺到一種無形撲面的魔力,無論是放在角落無聲盛開的桂花,還是豎立西墻之上的畫卷書幅,都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干凈整齊,無形之中王豈都有些不敢相信這里居然是——
咳咳,反而像是在名門府邸,讓人無法褻瀆。
“諾?!?p> “師父,是不是一直有種奇怪的香味,而且越來越濃。”王豈突然一種不妙的感覺。
“嗯!香味,有一點,好像是從那里傳來的,我去瞧瞧。”李白起身向著一邊的澶木柜子而去,想要看個清楚。
“師父,這個不妥吧!”王豈看著被翻的七零八落的衣裝,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起來。
“咦!是這個吧!嗯,果然味道很濃。”李白伸手扯出一件衣物,驚起了王豈一身的冷汗。
“師父趕緊放進去,那可是別人的貼身之物?!蓖踟M看著李白手中的所握,嘴角有些抽搐起來。
“怎么了?哦!沒關系的,她可是從來不穿這個的,不過沒有想到她居然喜歡這個調調。”
“不穿????!”王豈一頭冷汗?!皫煾福€是感覺放回去吧!”
“不給,你個色狼?!?p> “師父,別鬧了,快點了。”
“我打!”
房門突然推開,一道白色倩影邁步而進,帶起了一陣撲鼻的醇香,似乎有些熟悉。
“嗤——”似乎是什么布料劈裂的聲音。
“嗯?嗯??!李——白??!”
似乎,這個世間有些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