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沉響,遠(yuǎn)遠(yuǎn)望去,有一行人自西南而來,他們快到錦霄城了。
時間沒有提前,說好是三日到達(dá),這反而還延遲了一天半,因為馬車實在是慢,但是實在是舒服??!
王豈想起了當(dāng)時和張柏薛讓露宿荒野之時,那時是依地為席,吃的冷饅頭,現(xiàn)在住的豪車,裹的紗被,吃的野菜野味。
當(dāng)真是享受啊!
王豈自轎子中探出了腦袋,遠(yuǎn)遠(yuǎn)可以望見那高聳的城墻,那是灰色的冰冷,王豈他忘不掉。
那一夜,銅環(huán)暗扣,大火焚天。
耳邊的是咆哮,是生死。
只有他自己在尸體之中,漸漸的被火焰給吞沒,可他活著,因為有人跟在后面,他有拯救自己一家的能力,可他沒有出手。
“我只有天下,沒有家?!彼硨χ踟M,嘆息的言道。
王豈握緊了拳頭,看著逐漸靠近的錦霄城,眼神衍生,他有狠。
但最后都化為了一聲沉浸的嘆息,他緩緩松開了拳頭。
“薛讓,我們到錦霄城了,你只能自己去大將軍的府上了?!蓖踟M側(cè)身看著目光閃爍的薛讓,沉聲言道,是的,他該離開了,他姓薛,他是薛家人。
“嗯。”薛讓眼神有些黯然,對著王豈點了點頭,他記著王豈的話,王豈跟蒼狼有仇。
不過,蒼狼跟他有仇,但他薛讓跟他無仇。
“或許關(guān)于蒼狼軍的此事,我可以幫你,相信我,王豈?!毖ψ尶粗踟M的面孔,急切的說道,是的,薛讓他相信自己可以幫他,是王豈救的自己,他是功臣。
王豈輕輕一笑,伸手捏了捏薛讓的肩膀,搖了搖頭。
落紛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難以察覺。
“誰也幫不了我?!闭l也幫不了王豈,就連當(dāng)今的皇帝都幫不了,更何況是他,就算他真是薛帥又如何,當(dāng)年的薛醒,他依舊還是身不由己,攻下了岳陽城。
“我們到了?!蓖踟M沒有伸手止住了想要繼續(xù)說話的薛讓,抱棍而出,外面的空氣很不錯。嗯?好熟悉的味道,是叉燒包!哈哈,那家店居然還在。
王豈看著在城門行色匆匆的來往人群,會心的一笑,還是這里最熟悉啊。
他回來了,回到了錦霄城,他王豈回來了。
“王豈,你擋著路了!”身后的馬車?yán)飩鱽砹藮V月的大喊,身側(cè)是無奈苦笑的張柏,他被朧月緊緊抱著肩膀,就生怕他在跑了。
“……”王豈面色有些尷尬,隨后甩了甩束發(fā),沖著他們?yōu)t灑的一笑,立馬鉆回了轎子之內(nèi)。
“唔?!睆埌?zé)o言,無奈搖了搖頭,看樣是這錦霄城勾起了王豈的回憶,或好或壞,張柏他猜不到。
“你這個朋友還真會行為乖張,他還真是那李白的徒弟?!睎V月嘟了嘟嘴,還真是有意思,那個李白是個奇人,他更是個奇人。
“呵呵,只能說李白目光獨秀,讓她逮到了這么一個好徒弟?!睆埌匚⑽⒁恍?,他的那個師妹還真是目光獨到,他甚至明白了,當(dāng)初為何李白不收下尹非凡了。
“我沒有看到什么好?!睎V月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在守門兵卒的盤查之后,他們浩浩蕩蕩的進(jìn)入了錦霄城之內(nèi),事情進(jìn)行的很順利。
這次只來了兩個舵主,朧月和尹非凡,神秘的青龍會倒是來了,是來幫倒忙的,他們要抓李白。
兇風(fēng)堂倒是早到了一批人,十三堂主來了七個,剩下的四位堂主沒有來,還在岳陽城,是因為尹非凡的交待,人越少越好。
不然這出戲真不好演。
王豈探出腦袋,看著路邊的小攤,飛身而下?!拔业綍r候去客棧找你們。”
“我也去。”落紛隨后而下,一路小跑向著王豈而去。
“額!你告訴他們我們住哪家客棧了嗎?”朧月看著離去的兩人,目光有些木納。
“不造?!睆埌?fù)u頭,跟撥浪鼓似的。
“嗯?你昨夜趁我睡著去了哪里?”朧月皺眉,看著神色異常的張柏,伸手捏住了張柏的大腿。
“不造,就是不知道?!睆埌厮烂膿u頭,他為了王豈這次可是豁出去了。
“哼哼,我要動家法咯!”朧月看著張柏,伸手撫摸著他的大腿,笑的十分溫柔。
“我忍。”張柏一咬牙,攥起了拳頭,閉上了眼睛,反正橫豎都是挨擰。
“噗,哈哈,我第一見你這個模樣?!睎V月第一次看見如此模樣的張柏,不免有些發(fā)笑。
“哎,或許是被他被傳染了?!睆埌貒@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實話,逗逼會被傳染的,很可怕——)
“店家,這叉燒包怎么賣?!蓖踟M漫步向前,看著簡單的路邊小攤,柔和的一笑,他記得他當(dāng)年還來這里偷過叉燒包,一偷就是半年,這個店主從來沒有抓到過他,他當(dāng)年很驕傲,很自豪自己的行為。
可等自己長大了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他追不到。
“三文錢一個。”當(dāng)年和藹的老人,已經(jīng)成為了慈祥的老人,他的眼睛有些渾濁。
“嗯,我來兩個?!蓖踟M拿出了一快銀子,放在了老人的手掌之中,拿走了兩個包子,扭身離去。
“這,年輕人,我換不開?。 崩先丝粗踟M,有些尷尬,他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來找麻煩。
“那我就再拿一個。”王豈飛快的出手,自桌子上拿走了一個叉燒包,拔腿就跑,哈哈大笑,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落紛有些目瞪口呆,看著飛快奔跑的王豈,什么都顧不得了。
老者遠(yuǎn)遠(yuǎn)望著王豈跑動的背影,眉頭有些舒展開來,搖頭一笑,他記不清他是誰了,他破例免費半年的孩子不止王豈一個。
老者嘆息了口氣,抬頭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輕嘆了口氣?!岸奸L這么大了啊!”
王豈吃著叉燒包,味道很正,但對于現(xiàn)在他來說很難吃,但王豈吃完了,一口氣吃了三個,讓身后的落紛有些呆滯,不明白王豈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蓖踟M抱腹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
“你怎么了。”落紛發(fā)覺他有些不對勁,上前安心的詢問。
王豈擦了擦眼淚,沖著她壞壞一笑,伸手就要去捏落紛的臉蛋,可卻撲了個空。
落紛閃身退了一步,看著王豈,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小嘴。
“怪了哎!”王豈看著落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困惑。
落紛沒有說話,搖了搖頭,離著王豈遠(yuǎn)遠(yuǎn)的。
王豈嘖了嘖嘴,歪頭聳了聳肩,眼神變的凌厲起來?!拔覀?nèi)ゴ蚵犗?!?p> 他們要去錦霄城的東側(cè)去看看,看看所謂的現(xiàn)場。
事發(fā)的所在,是一處院子,荒廢了很久的院子,據(jù)說當(dāng)時李白就在這里躲藏,而后碰巧遇到了當(dāng)時在城里到處逛游的雜人。
可偏偏就是他們找到了李白,因為他們找地方賭博,那個地方正好了無人煙。
可誰知道會尋到李白,他們急急忙忙去門派匯聚地領(lǐng)賞,所有人都得到了李白在何處的消息。
在一群人的圍堵之下,李白身負(fù)重傷離去,白雀劍丟失,被軒真門得到。
而也因此所有人的加快了尋找李白的步伐,鬧的滿城風(fēng)雨。
王豈一聽,發(fā)現(xiàn)其中漏洞百出,閔月不在,二清不在,李白既然能逃,她為何要丟劍,按照李白的性格,她不會住在破宅里面,因為她怕老鼠,也怕蜘蛛。
王豈停步,望著眼前破舊的房屋,不禁有些皺眉。
李白?。±畎?!你還真他媽是個天才,這種老鼠蜘蛛滿院子的地方,她怎么肯待。
肯定是她收買了那幾人,讓他們?nèi)ネL(fēng)報信,然后再逃跑的,真是一步好棋,所有人都肯定在因為她受傷而尋她,但實際還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說不定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不過這丟劍是怎么回事,還有她重傷,看到的可不是一人而已,說明她真受傷了。
“李白?。 蓖踟M搖了搖頭,踏入了院子之內(nèi),荒草叢生,到處都是狼藉,可以看見密布的蜘蛛網(wǎng),看樣子荒廢了不是一年半年了。
王豈回身看著落紛,她果然有些不適,看樣子很討厭這里。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蓖踟M停下步伐,看著她輕笑了笑。
落紛搖了搖頭,只是看著王豈。
“好吧!”王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總感覺落紛她有些不一樣了,但是怎么不一樣還真是說不出來。
王豈拿起殘枝將所有的蛛網(wǎng)都掃落了,沖著落紛示意。
“哦!”落紛點了點頭,小步玲瓏的走來,走的很是可愛。
王豈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宅子,這里應(yīng)該就是內(nèi)部了,外面是狼藉,可這里是完全的沒有法看了,柱子斜倒,刀傷劍傷都印刻在這上面,看模樣是因為惡戰(zhàn)才留下的。
王豈有些皺眉,這里面很黑,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楚。
王豈對著落紛示意,他只能勉強(qiáng)走進(jìn)去,到處都是木屑的塵土,一步一飛揚。
“誰!”王豈突然驚覺,看著遠(yuǎn)處的木堆之中,一個黑影蹲在那里。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飛身而出,襲向了王豈,一拳揮來,凝重的空氣劇變,變的無比銳利。
王豈大驚,反手就是一棍,長輥如同是帶動了這片空間的氣息,凌厲向交。
那人被王豈打了倉猝,幾個后退,捂著自己的右手,拔腿向外跑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王豈大叫不好,趕緊轉(zhuǎn)步反身一棍,貫力而出棍影,將他打倒在地。
那人自落紛的一側(cè)滾落,倒在了地上。
他居然沒有事情,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向著院子的一角而去,雙手不斷的搖晃著,口中不斷的呢喃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p> “沒有事情吧!”王豈走到了落紛的身側(cè),請問問道。
落紛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事情。
王豈這才安心,目光望向了那個散發(fā)爛衣的男人,漸漸向他靠去,長棍撩起了他的散發(fā)。
“怎么會是你?”王豈大驚失色,居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