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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同人之天命風波錄

第十三節(jié) 百浪沙夜

    白鳳帶著我,飛到了一處野外。雖然夜色很黑,但借著淡淡的月光,我還是能瞧出個大概的輪廓。

  這是一片沙地,沙地旁邊是一望無盡的蘆葦,沙地的另一邊是滾滾黃河。

  我瞪大了雙眼。

  這與我上次在小圣賢莊碰到張良時,看到的先知畫面里的地方一模一樣!

  也是一片沙地,沙地旁邊也是一片無盡的蘆葦!

  白鳳帶著我輕輕落地。

  果不其然,張良從容瀟灑的身影從蘆葦蕩中出現(xiàn)。

  他帶著笑意地對我點點頭:“我們又見面了?!?p>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張良,便只說道:“謝謝相助?!?p>  “姑娘何需言謝?”張良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各取所需而已?!?p>  我看著張良,很多疑問涌向喉邊,卻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姑娘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子房吧。”張良似是看了出來,他一手背到身后說道:“子房也有很多疑惑向姑娘討教?!?p>  張良做這個背手的動作給我的感覺,與星魂大不一樣。

  同一個動作,張良做得瀟灑自如,星魂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冷靜和貴氣,是位高權(quán)重者才會有的那種威壓之感。果然是一方山水養(yǎng)一方人,不同的時勢造就不同的人才。

  我把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看著張良,等著他發(fā)問。

  張良鄭重地對著我作了個輯:“實不相瞞,子房在桑海城大街上第一次見到姑娘時,便知姑娘非比常人?!?p>  他話一出口,我愣住了。

  “當時姑娘出手救了那中年男子和他女兒之后,突然眼泛紅光而暈倒。子房不才,常看雜書,印象中似乎有書描寫過這種現(xiàn)象,夫有天命之眼者,過多窺探天命后將以紅光出眼示警。”

  “過后子房曾向楚地賢者楚南公求證過,證實子房推測不虛,姑娘果然是攜有天命之眼的人。”

  “子房現(xiàn)在斗膽向姑娘確認,”張良說完一通后,再次向我作輯,“姑娘是否是先知之人?”

  張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只好承認,便點了點頭,又馬上補充道:“我看到的,都是一些破碎的畫面,并不完整?!?p>  我言下之意,是告訴張良,我沒有預知所有未來的通天本領(lǐng)。

  張良似乎在楚南公那兒得到了許多關(guān)于天命之眼的信息,他毫不驚訝地點了點頭,明顯了解我所說,然后鳳眸一閃,微笑對我說道:“既然得到姑娘確認,子房明天還需帶姑娘到楚南公處一談,以證實一些事情。楚南公乃當世高人,說不定也能為姑娘解開一些疑惑。”

  “可以?!蔽宜鞈?,正迫不及待想解開天命之眼的各種昭示呢,能有高人提點,那再好不過了。

  “姑娘現(xiàn)在有什么問題,盡可以問我。子房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我想了一會兒,決定從最不重要的問題問起:“今天白天你來找過我?”

  “不錯。在我向楚南公求證后,楚南公表示也想親眼一見姑娘,所以今日白天我和楚南公便到姑娘所在的桑海城陰陽家據(jù)點拜訪。只是很不巧,我們被告知姑娘已經(jīng)回了咸陽。幸在席間,子房出來將這陰陽家據(jù)點摸索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姑娘被囚禁在房間里?!?p>  “今晚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嗎?”我繼續(xù)問。

  “子房只是在將軍府制造了一場小小的混亂,再讓那位會飛的朋友去接應你而已。”張良輕描淡寫說道。

  我不由自主地贊賞地點了點頭,這張良果然智謀超群,一出手就抓住了星魂的軟肋,逼使星魂掉頭。

  雖然星魂性情古怪不是我能猜度的,但我或多或少對他還是有點了解。星魂熱衷權(quán)力,權(quán)力是他最在乎最小心翼翼的東西,當然,也是他唯一的軟肋。

  我遲疑了一下,對著張良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那次在小圣賢莊的水邊,你碰到我的時候,感覺到了什么?”

  我的問題一出,張良的眼睛突然閃爍了一下,半晌,他輕輕笑道:“姑娘當真是聰慧敏銳,子房那日確有感受到一些特別。只是都是一些私人感受,不足為外人道也?!?p>  我盯著張良,他卻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想姑娘被囚禁,亦有是許多不明想來問我。只是陰陽家與小圣賢莊并無對立之處,為何陰陽家要將姑娘囚禁,而姑娘亦甘心被囚禁呢?”

  我看著一望無盡的蘆葦,開口道:“我看到的先知畫面,需要有一個人幫我連貫起來才能解開謎底。在小圣賢莊,我感應到,你就是那個人。我確實一直想去找你。”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張良,張良亦眼神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而星魂與我,關(guān)系不只是上下級。他明早要帶我回咸陽,不想再生意外,所以暫時將我禁足。我也不是甘心被囚,只是星魂擅長控制和追蹤,我一時無法逃脫罷了?!?p>  總之,既然張良冒險將我?guī)С觯业囊苫笥种荒芩麃斫忾_,索性便將全部實情說了出來,日后也好共同尋找謎底。

  張良臉上頭一次不再從容,他神色復雜,我看不懂。他緩緩向我問道:“星魂阻止你來找我?”

  我點點頭,有點擔心,“恐怕在將軍府制造騷亂也不是長久之計,星魂洞察力驚人,發(fā)現(xiàn)后馬上就會追來,此地不宜久留?!?p>  “來不及了,他已經(jīng)追過來了。”白鳳突然出現(xiàn),他立在蘆葦之上,身姿飄搖。

  我們往白鳳看的方向看去,一個并不高大但身上散發(fā)的強大氣場卻難以讓人忽視的身影正一步步走來。

  確實是星魂,他竟然一個人來了。

  不過,這是他與我的私事,換我我也不會讓陰陽家其它人知曉。但現(xiàn)在的局面是,將會有張良、白鳳、我三人對抗他,星魂可知曉?

  星魂沒有看我,他冷酷的幽藍色雙眼從白鳳和張良身上掃過:“兩個想找死的人都到齊了?”

  張良上前一步,拱手道:“國師大人,少司命與我等不過是有要事相談,國師大人又何必非要相逼?”

  “陰陽家的事,豈是你們可以插手的?”星魂冷哼一聲,“既然你們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星魂話一剛落,雙手爆發(fā)紫色氣刃,瞬間身形已然快到我們眼前。

  我的十指不由自主地都捏緊了。星魂一旦下定了什么決心或者有了什么目標,就會執(zhí)著地去達成。對權(quán)力一樣,對其它事也一樣。今天,恐怕很難善了。

  白鳳身形閃動,率先迎戰(zhàn)。

  星魂沒有戀戰(zhàn),他招招都是殺招,紫色的氣刃在空中飛舞,幻化成一片紫色的光影。

  白鳳極快地在星魂的氣刃中閃躲,忽然間,在那一片紫色的光影中出現(xiàn)了六個白鳳!

  我暗暗擔心,白鳳的這個招牌武功鳳舞六幻在別人面前可能會讓他們迷惑雙眼難辨真假,但放在星魂面前則很危險。星魂擅于從迷霧中抽絲剝繭,障眼法很難對他起到作用。

  星魂靜立未動,幽藍色的雙眼犀利地掃視著那六個白色身影。

  而六個白鳳則同時向中間的星魂攻殺而去,但其中只有一個攻擊是真的,我站在不遠處看,實在分辨不出。

  六個白鳳的攻擊離星魂不到一米時,星魂突然出手,一道紫色的氣刃向身后左后方的一個白色身影劈空而去!

  另外五個白色身影突然消失,唯余那個被星魂氣刃劈到的白色身影迅速向我和張良的方向退來。

  白鳳退到我和張良旁邊,大量的血從他右肩滲了出來。

  “雕蟲小技!”星魂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緊抿著唇看著星魂,他手中紫色光芒有漸長之勢,看來馬上就要發(fā)動另一次攻擊。

  事態(tài)緊急,張良看了我一眼,向前一步對星魂說:“子房不才,也向國師大人討教一二。”

  “上次在小圣賢莊,你就應該是個死人了?!毙腔晷皻獾匦α艘幌?,“不過無所謂,今晚你一樣可以得到你應有的結(jié)局?!?p>  話音還未落,星魂手中的紫色氣流突然切向地面,向著我們?nèi)苏局牡胤綒恚?p>  我迅速拉著受傷的白鳳閃到一邊,張良則在閃到另一邊后,立即抽出“凌虛”劍向星魂迎戰(zhàn)。

  張良的凌虛劍通體晶瑩,在月光的反射下,更顯銀白。于是,我眼中盡是一片紫色和銀色的光影。

  張良劍術(shù)很高超,比我意料中的還要好一些。他一把劍舞得密不透風,堪堪擋住了星魂的雙刃。

  星魂顯然也意識到了光靠劍術(shù)無法立即制殺張良,他冷笑一聲,雙手合二為一,雙刃也合成了一把紫刃。

  合二為一后的功力是先前雙刃的兩倍,也就是聚氣成刃的三十二倍功力。張良劍術(shù)再高超,也不敵星魂內(nèi)力深厚。每次紫刃和銀刃相撞,銀刃總要往后震蕩一下。

  張良已經(jīng)應付得有些吃力了。

  更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星魂突然分開了雙手,但那合二為一的紫刃卻功力不減。星魂右手執(zhí)著那三十二倍功力的紫色氣刃攻殺張良,左手手中又出現(xiàn)了氣流,那氣流化成尖銳的劍刃,向著張良刺去。

  沒想到星魂這幾個月,功力竟然又大有進展。

  張良應付星魂砍向他的三十二倍氣刃已經(jīng)很吃力,這一下根本無法顧及星魂另一只手的攻擊。

  事已至此,我出手了。

  兩條綠葉流向著星魂纏繞而去,擋住了星魂刺向張良的左手。

  星魂閃退兩步,幽藍色的眼眸在今夜第一次望向了我。

  但是我寧愿他一直不看我,在漆黑的夜色中,他幽藍色的眼睛中映著蒼白如霜的月光,顯得格外寒冷。那冷意,讓我心寒,一如那次在樹林里,他拔出手背上的綠葉后望向我的眼神,讓我全身莫名地發(fā)涼。

  我盡力穩(wěn)住心神,不再看他仿佛結(jié)了霜的幽藍色雙眸,咬了咬牙,與張良合力向他攻擊。

  星魂的雙眼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那火焰似乎也是冰冷的。他瞬間掙脫了纏繞他的植物,然后突然出現(xiàn)在張良身后,紫色的氣刃向張良攔腰劈去!

  張良立即揮劍抵擋,我的綠葉流也向著星魂的氣刃絞去。

  只是,星魂這一招內(nèi)力實在巨大,張良的劍抵擋不住,竟被震脫了手!而我的綠葉流也一一被那氣刃彈殺回來!

  我立即閃開到另一個方向,張良也立即閃退,但張良的速度遠不如星魂的氣刃劈來的速度快,氣刃逼向他的胸口,張良來不及退了!

  電光火石間,意外發(fā)生了。

  星魂的紫色氣刃突然消失,我聽到星魂悶哼一聲,然后就見到星魂緩緩向地上滑去。

  白鳳捂著流血的右肩,落在我身邊,手指上還拈著兩根尖銳的羽毛。

  我震驚地抬頭再看向星魂,星魂的左胸口赫然插著一根羽毛!

  “不!——”

  “別過去,小心有詐?!睆埩鉴P眸一閃,攔住我道。

  我已無暇思索,一把甩開攔住我的手,瞬移到星魂身邊。

  星魂倒在地上,已經(jīng)陷入暫時的昏迷。那支羽毛很有可能已經(jīng)傷到了心脈,否則強大如星魂,絕不會這么輕易地倒下。

  我雙手不住地顫抖。

  必須護著星魂所有心脈,然后馬上拔出那根羽毛。否則輕則影響以后的武功修為,重則有生命危險。

  不馬上救治的話,不管是哪一種,對星魂都是相當于判了死刑。也許前一種對星魂來說,更致命。

  要全神貫注地護住全部心脈,一個差錯也不能漏。拔羽毛的動作要非??爝€要非常巧,防止又損傷到新的心脈。

  我深呼吸了幾次,雙手仍無法完全鎮(zhèn)靜下來。

  不能完全平靜,這樣是不可能救得了星魂的,還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后果。我無法想像星魂這樣一個千年不遇的天才在我手中斷送了修為,我拼命讓雙手停止顫抖,可雙唇卻在不停地哆嗦。

  “咳。。。”倒在地上的星魂突然咳了一下,嘴角流出了幾縷鮮血。

  傷到的那條心脈是連著肺的!再不拔出羽毛的話,星魂的呼吸馬上就會變得困難以至停止了!

  “妧姝。?!毙腔昃従彵犻_了眼睛,右手還在努力地抬起,想抓住我的手。

  我一把握住星魂正在抬起的右手,眼淚不受控制地涌起:“星魂你別動!別說話!我會救你!”

  星魂捏住了我的手,我估計他原本是想重重地抓住我的手的,因為他眼中依然還有著強勢堅定的神色,他聲音微弱但又清晰地說:“妧姝。。。跟我回去?!?p>  夜色是如此漆黑,仿佛世界只剩下那兩點幽藍色的瞳,永久不變地看著我。

  心,終于在黑暗中塵埃落定。

  我使勁眨了一下眼睛,用一只手將淚水擦干,另一只手緊緊握了一下星魂的手:“星魂,看著我!我要你一直看著我,不要閉上眼睛!”

  然后我立即轉(zhuǎn)身喊道:“張良!”

  看著已經(jīng)來到我旁邊的穿著水藍色儒袍的年輕男子,我鄭重承諾道:“張良,我答應你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事,以后你隨時可以找我兌現(xiàn)?,F(xiàn)在,請幫助我!”

  張良沉默了一下后道:“需要我做什么?”

  “你從星魂的左手心,向他的心脈輸送真氣,直到我說停?!蔽已杆僬f完,放下星魂的手。然后我左手運起治愈術(shù),覆在星魂左胸口,護住他的心脈。

  拔羽毛之前,我微側(cè)頭看了一眼星魂,他已經(jīng)無法說話了,但幽藍色的眼眸還仍然看著我。

  那神秘詭異令人莫名畏懼的幽藍色是我一直以來的依靠。

  我右手捏住那支羽毛,瞬間拔了出來!

  血,更多地從星魂的左胸口涌了出來。

  幸好,不是大量。說明羽毛的拔出很成功,沒有進一步加重傷情。

  心里像打了一場惡仗一樣,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了。

  但已經(jīng)損傷的心脈仍然需要治療,我不斷加大治愈術(shù)的功力,張良也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真氣。

  星魂幽藍色的眼睛仍然靜靜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為此時那雙幽藍色的眸中盡是我從沒見過的神色。

  一盞茶后,我和張良慢慢收手。

  星魂的心脈已得到初步修復,接下來就是靜養(yǎng)了。而已經(jīng)被影響的肺功能不可能馬上完全恢復,所以星魂還無法說話,也還是需進一步修養(yǎng)。

  “半個月內(nèi)不可用內(nèi)功,忌酒忌辛辣?!蔽覍θ蕴稍诘厣系男腔暾f道,然后看了一眼周圍。

  張良已經(jīng)走開。

  眼淚又拼命涌向眼眶,我俯下身哽咽道:“對不起,我不能回咸陽。天勢將有大變,始皇將死,秦帝國將崩。楚軍滅秦之際也是陰陽家滅亡之際,唯有一人能救我們,此人便是張良。”

  星魂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和盤托出:“張良現(xiàn)在正處于命運轉(zhuǎn)軌之際,日后他能否成功輔助帝王星,能否護住陰陽家最后的血脈,成敗將由這段時間決定?!?p>  我握住星魂的手:“相信我!”

  像是知道我要離開一般,星魂也反手緊緊掐住我的手。

  我狠心甩開星魂的手,然后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有人來了。”張良輕輕說道。

  我回頭望去,大司命帶著十幾個傀儡正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我轉(zhuǎn)頭看向白鳳,他先前右肩被星魂劈了一道,流了很多血。

  白鳳卻突然避開我的眼神,他喚來白色巨鳥,帶著流血不止的傷口躍上鳥背,飛遠,走了。

  白鳳不想讓我治療?我不解地看著他和白色巨鳥漸漸在夜色中消失。

  “走吧。桑海城內(nèi)已經(jīng)宵禁,今晚你只能落宿小圣賢莊了?!睆埩颊镜轿疑韨?cè),明亮的鳳眸望向我道,“小圣賢莊離這里可還有好長一段距離?!?p>  我點點頭,隨張良離開了這片還留著許多謎團的蘆葦沙地。

  在未來的不久,這個地方,張良和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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