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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同人之天命風(fēng)波錄

第三十一節(jié) 蜃樓晚宴

    相對于九喬的不可確定,我和星魂則目標(biāo)明確得多。目前要做的就是待蜃樓到達(dá)仙山后解決云中君,同時給姬如恢復(fù)記憶。

  來到蜃樓后基本沒我什么事做,我在屋內(nèi)靜修了幾天,也沒見大司命或者其它人來喚過我。

  只是當(dāng)我走出屋門時,卻感覺到陰陽家內(nèi)洋溢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準(zhǔn)確地來說,是一種奇妙的、陰陽家內(nèi)原來從未有過的氛圍。

  很快我便發(fā)現(xiàn)這種奇特氣息源自于幾個年輕的女孩。她們的臉上有一種微妙的愉快,連發(fā)絲似乎都受到了這種歡欣氣息的感染而變得輕柔、飛揚。這讓一向冷漠且冷酷的陰陽家被掀開了封閉的一角,陽光和微風(fēng)大量地滲入進(jìn)來。

  “始皇陛下為了酬勞陰陽家在建造蜃樓和尋訪仙山過程中的大力配合,特地在永壽殿設(shè)宴款待我們?!贝笏久皇植嫜粺o諷刺地說道。

  我看向她,“什么時候?”

  “明晚?!?p>  我沉思。仙山已經(jīng)能見到影子,嬴政此舉恐怕是在給陰陽家施加壓力呢。要是沒有求到長生不老藥,陰陽家一干人等恐怕都免不了受牽連之罪。

  一個素白的身影此時正漸漸走近,“九喬見過大、少司命長老。”

  “起來吧。”大司命挑了下劉海,對九喬說道。

  “謝兩位長老?!本艈虄?yōu)雅地起身來,白色的裙裾和黑色的發(fā)梢都在微風(fēng)中輕輕舞動,她黑洞洞的大眼睛帶著笑意轉(zhuǎn)向我,“聽說永壽殿的晚宴由扶蘇公子主席,我和陰陽家?guī)讉€姐妹準(zhǔn)備獻(xiàn)舞一支,現(xiàn)正在排練,不知少司命長老有沒有興趣加入?”

  我看著九喬尖尖的小臉和蔥白的指尖,她應(yīng)該是有練過舞藝的。而我剎那間也就明白陰陽家目前奇妙的氣氛和年輕女子臉上的柔和線條形成的原因了,原來九喬帶她們在排練舞蹈。

  舞,一種純粹的女子氣息,意味著優(yōu)美的身姿和形象,幾乎與浪漫劃上等號,難怪這些訓(xùn)練的女子們有這種陶陶然的微熏的神態(tài)。

  不過,這種浪漫并不適合我,所以我對九喬搖了搖頭。

  “真是可惜了呢?!本艈梯p輕嘆道,“聽說少司命長老您芳容麗質(zhì)世間無雙,如果能參演這個舞蹈,一定能讓它倍增光彩?!?p>  一瞬間,我又感覺到九喬和張良是如此相似。只是,我沒有改變主意,所以仍是沒有出聲。

  九喬黑洞洞的大眼睛眨了一下,說道:“扶蘇公子說,既然是晚宴,大家最好都身著便服參加。不知道您二位上船來有沒有帶普通衣裙?”

  “怎么,你有很多?”大司命和我對望一眼,問九喬道。

  “九喬只是認(rèn)識了幾個宮里帶過來的舞姬,雖說她們身份低微,但平日所著衣裙倒是不差?!本艈倘允禽p輕柔柔地說道。

  “不必了,我有?!贝笏久裘季芙^,走了。

  九喬看著站在原地的我,微笑道:“少司命長老需要嗎?”

  我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蜃樓上都是達(dá)官貴人,沒有讓我自由漫步的地方,所以沒帶便服。誰也沒想到秦始皇會讓公子扶蘇來辦一個只能穿常服的晚宴。

  至少在陰陽家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我看著九喬纖纖細(xì)步的身影,她的出現(xiàn),似乎給陰陽家?guī)砹艘恍└淖儭?p>  在晚宴前,我去找過星魂,但是沒說上話,因為我在屋外看見星魂的書房內(nèi)不止有他,還坐著月神,兩人似乎在談判的樣子。

  這種時候進(jìn)去打擾顯然是愚蠢的,盡管我不明白為什么星魂會和一向在暗中打壓他的月神談判。

  我回到房間,換上了從九喬那里借來的普通女子衣裙。

  說它普通似乎有點貶低它了,這是一件淡紫色的絹紗制雙繞小曲裾,粉色的綾羅裙尾,穿在身上只露出些許鎖骨和半截指尖。

  我摸著鎖骨上那四個幾乎已經(jīng)看不清的針洞,它曾經(jīng)給過我的痛楚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權(quán)力的冷酷與重要。

  梳了個簡單的發(fā)髻,卻發(fā)現(xiàn)沒有帶簪釵。眼角掃到窗臺上的那盆快要凋謝的海棠,我施了個小小的法術(shù),讓它重回到盛放之時,然后便摘了兩朵斜插在鬢。

  我很清楚,這場晚宴的主角與核心都不是我,所以無需什么貴重的打扮,過得去就行。

  云中君,還有月神和星魂,應(yīng)該是一早就被接送去當(dāng)座上賓了。只是當(dāng)我到大司命的房前打算同她一起去時,她的房門也已經(jīng)緊閉。

  怎么陰陽家內(nèi)眾人對這個宴會都如此積極嗎?我心中納悶,同時立即瞬移往永壽殿而去。

  奇怪的是,我來到永壽殿時,卻并沒見到云中君、月神和星魂。陰陽家內(nèi)包括大司命等眾人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案席前,我瞥見大司命左手下方有個空位,便徑直走過去落了座。

  雖然是常服晚宴,但整個大殿內(nèi)目前仍然是安安靜靜。常人可能覺得太不可思議,不過在陰陽家內(nèi),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xiàn)象。安靜,冷漠,眾人一律端坐,眼觀鼻,鼻觀心。

  唯一的一個小插曲就是我進(jìn)來時,眾人抬頭的一瞬間都愣住了,驚奇的目光伴隨著我直到我完全落座。

  我并不以為意,平時本就少與他們見面,眾人見到我時也都是那套帶著紫白相間的法裝。突然見到一個穿著柔美長裙的我,或多或少在感覺上還是會有些驚訝吧。

  案席上擺滿了看起來很精致的茶點,一縷縷的清香從茶壺中裊裊升起,看得出,這場晚宴的標(biāo)準(zhǔn)和檔次還是很高的。

  一陣腳步的喧聲在殿外響起。接著,這場晚宴的幾個主要人物踏進(jìn)殿來。

  領(lǐng)頭的是身著白色錦袍、氣度不凡的公子扶蘇,他身后是穿著灰白云紋長袍的云中君。然后是一身黑袍的星魂和淡藍(lán)長裙的月神。他們四位后面還跟著五、六個朝廷官員。

  大家紛紛站起來見禮。

  星魂一邊走,幽藍(lán)色的眸子一邊習(xí)慣性地掃視了一圈,在我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其它人均是目不斜視各自入座。

  “諸位,今晚是酬勞你們的宴會,蘇典客特意備下了美酒佳肴,一會兒還有宮廷絲竹聲樂,請大家不必拘束于禮儀,落座享用吧!”扶蘇走到正位,甩袖轉(zhuǎn)身,簡潔地宣布晚宴開始。

  眾人紛紛落座。

  許多宮婢上前來,將各人案桌上的茶和茶點撤了下去,換上了酒菜。

  “扶蘇公子一向謙遜待人,今晚對陰陽家如此重禮,我等實在感激不盡?!被野自萍y長袍的云中君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請容許我等以酒相敬,聊表謝意?!?p>  “云中君大人言重了。陰陽家內(nèi)人杰輩出,此番盛宴乃是我父皇特意吩咐,以便答謝陰陽家對帝國的鼎力相助。我代父皇敬各位一杯!”扶蘇也大方地站了起來,向眾人舉了舉杯,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站起,舉杯飲盡。

  “光飲酒豈不是無趣?”扶蘇錦袖輕拂,“來人,上聲樂!”

  一陣輕柔的撥弦聲響起,接著,十幾個月牙白的輕衫廣袖女子像云朵一樣,飄進(jìn)了殿內(nèi)。

  樂聲清脆明亮而多變,舞蹈優(yōu)美典雅而熱烈。加上那幾個朝廷官員的你來我往、推杯換盞,氣氛一下子活絡(luò)了起來。

  一邊用著美食,一邊喝著美酒,還有視覺和聽覺上的極端享受,怪不得眾人都如此積極地過來體驗了。

  一曲舞畢,云中君舉杯問道:“這樂聲有如珠玉,卻又委婉優(yōu)雅,與此舞甚為相配。敢問這是何等樂器,似乎之前聞所未聞?”

  “此樂器名為‘秦漢子’,原本只是一家賣唱父女的自制樂器。一位宮廷樂師見它音色多變而寬廣,穿透力又極強(qiáng),是以帶進(jìn)宮來。我父皇卻很是喜歡這樂聲,經(jīng)常叫人用它彈奏一些小曲?!被卮鹪浦芯氖欠鎏K。

  “早聞扶蘇公子博學(xué)古今,沒想到對聲樂也有如此研究?!?p>  “閑情逸致而已,云中君過獎了?!?p>  就這樣,整場中,基本上都是云中君在與扶蘇對話。星魂只是偶爾敬上一杯,不咸不談地說兩句。至于月神,基本上只是與陰陽家其余人等一樣,用餐、觀舞。只是陰陽家內(nèi)的年輕弟子們時不時會左右交耳一下,月神卻是端坐如冷月。

  當(dāng)然,比月神更加靜默無聲的是我和姬如。我和姬如都輕紗覆面,無法在當(dāng)下用餐,只是靜靜觀看著場內(nèi)的表演。

  又是一支《四裔樂》舞蹈后,云中君站起來向扶蘇和各位朝廷官員舉杯道:“得帝國如此重用,我陰陽家也有一支樂曲獻(xiàn)上?!?p>  “看來云中君還準(zhǔn)備了回禮?”扶蘇很感興趣地問道。

  “此曲均由陰陽家弟子所舞,曲曲小技,以供助興?!?p>  九喬她們編排的舞蹈?我抬眸。

  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幾個水藍(lán)裙衫的女子瞬間集中出現(xiàn)在場內(nèi)。

  然后,絲帶飄飛,長袖輕舞。五個水藍(lán)裙衫的女子同時將長長的水袖拋起,落下,然后又是幾個旋轉(zhuǎn)散開來。在這般流風(fēng)回雪的衣飛帶舞中間,一個白衫黑發(fā)素凈到極致的女子揚袖出現(xiàn),她羅衣從風(fēng),長袖交橫,媚眼如絲,柔唇似勾,一舉一動間欲迎還拒,魅惑難擋。水袖和長發(fā)在身姿回轉(zhuǎn)間飄逸,別有一番美妙之感。

  真的很美,絲毫不比先前的任何舞蹈差。這般優(yōu)美勾人,我的注意力似乎都被粘住了拔不開。

  只是很快,我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在那舞態(tài)生風(fēng)間的眼波流轉(zhuǎn),似乎都是朝著星魂的方向。

  我不動聲色地往星魂那邊瞥了一眼。

  神奇的是,星魂幽藍(lán)色的雙眸居然也正巧在此時朝我這邊看來。

  我大窘,立即收回目光,專心致志地看著場內(nèi)的舞蹈。

  舞畢。

  “好!”扶蘇鼓掌道:“連舞蹈都如此精妙無雙,陰陽家內(nèi)果然能人眾多。”

  眾人也是一片稱贊鼓掌聲。

  扶蘇端著酒走出案席,他先是來到云中君面前,敬酒道:“云中君大人為帝國費煞心量,此番又將助我父皇取得長生之藥,我作為父皇長子,敬你一杯。”

  “愿吾皇萬歲?!痹浦芯嫳M,面有春風(fēng)得意之色。

  扶蘇然后又來到月神面前,“月神大人,不僅是陰陽家右護(hù)法,更是我大秦護(hù)國法師。不僅一直為帝國預(yù)測吉禍,此番與匈奴之戰(zhàn)更是如您所言而大勝,月神大人勞苦功高?!?p>  “份內(nèi)之事?!痹律竦瓚?yīng)道,喝完杯中酒。

  我靜靜地看著場中情況,接下來應(yīng)該是星魂了。

  云中君與月神同在一邊,而星魂與我在另一邊,所以扶蘇敬完月神后便端著酒杯轉(zhuǎn)過身來。只是,“啪”的一聲,他的酒杯卻突然掉在了地上。

  扶蘇面色異樣地看著我,雙眼上上下下地在我身上掃個不停。

  我立即意識到我身上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出了問題。早在上次來桑海時,我就與扶蘇在等月神等人登蜃樓時見過,那時一切如常。

  我以為扶蘇會做些什么或說些什么,可是他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又馬上叫人再拿了一杯酒來,執(zhí)著酒杯走向星魂。

  “星魂大人為帝國清除叛逆亂黨一直不遺余力,不僅先前在圍剿叛逆之時救下蒙大將軍,最近更是救駕有功。父皇前幾天還對我說,星魂大人年紀(jì)雖小,對任何事物卻極有天分,日后定可堪當(dāng)重任。”扶蘇很客氣地說道。

  “愿為帝國效勞?!毙腔昃従徆创降溃伙嫸M。

  然后扶蘇頓了一下,卻是朝我走來。

  照理說,酒敬到星魂這里,應(yīng)該算是完了?,F(xiàn)在扶蘇朝我走來,雖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還是按禮節(jié)站了起來。

  扶蘇眼有鋒芒地看著我,“你是麗姬之女?”

  我未語,點了點頭。

  扶蘇仍是雙眼緊盯著我,一字一句道:“麗姬深受我父皇喜愛。她生前,我父皇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只是可惜,她放不下你的父親,紅顏薄命?!?p>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扶蘇的話里我聽到了一絲諷刺的意味。我沒出聲,只是舉袖,然后微掀面紗,將杯中酒飲盡。好在衣裙的袖子夠?qū)挻?,這么小飲一杯不需要揭開面紗。

  扶蘇盯了我一會兒,才回到正位上落座。

  只是我仍感覺有目光時不時地在我身上落下。

  等到場中跳起了一種敲鼓舞時,我感覺先前空腹喝的那杯酒后勁兒上來了。偏偏殿中人多喧鬧,更是悶熱。

  趁著場中眾人基本上已經(jīng)都放開來在有說有笑地喝酒了,我來到殿外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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