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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探

第二十四章 憐姚氏

驕探 烏瓏茶 2204 2016-04-18 12:37:49

  李浩是未責難過呂氏半句,可他卻用了最傷女人心的一招。

  他終日流連青樓,便是呂氏對他沒感情,也會讓呂氏這個李家的當家主母感到面上無光,背后更會讓人恥笑她的無用。

  李浩不是不怪,更不是不想大吵大鬧休了呂氏,只是他心中應當有所顧忌。

  田旺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離開了春滿園酒樓后,展顏帶著陰十七去了縣郊的一個莊子。

  那是李家的莊子,還是當年李太太陪嫁留下的嫁妝。

  李老爺自李浩被殺之后,便搬到了莊子上長住。

  李太太在兩年前已然故去,本來李老爺就打算著再過幾年便搬到老妻唯一留下的莊子養(yǎng)老,可經(jīng)李浩一死,這個打算便提前了。

  二人找到李老爺,并問了他,是否曉得李浩與呂氏之間的嫌隙。

  李老爺當下自瓜田地走到一旁坐下歇息,揮手讓莊子的老管事去忙活,不必管他與展顏、陰十七。

  他喝了一碗老管事端給他的茶水,解了渴后便道:“我怎么會不曉得?也是我李家家門不幸??!原本以為娶了個賢媳,卻不料請進了一尊說不得動不得的大神!也是我兒太過無用……”

  李老爺告訴展顏與陰十七,李浩心中所顧忌的無非便是呂氏背后的呂家。

  呂家雖是商戶,可在洪沙縣卻有幾分門道,呂老爺更是一個不簡單的主。

  這一點倒是沒錯。

  在陰十七查訪李家之時,旁人提起李浩的岳丈家皆是一個搖首,說道不好惹。

  展顏道:“現(xiàn)今看來,這呂氏確實有可疑,我們得查出她的奸夫是誰,方能有所突破。”

  陰十七沉思著,并沒有立刻應話,她想了一會方道:

  “我們一直都在懷疑呂氏,可曾家明的妻子姚氏我們卻從未想過,這是為什么?”

  展顏道:“她沒有殺夫的動機,即便姚氏知曉曾家明與水仙并不僅僅是恩客與青樓女子的尋常關(guān)系,她也犯不著謀害親夫。”

  陰十七搖首:“不,這太武斷了,倘若不是小離說出曾家明與水仙小時候還曾是青梅竹馬一事來,我們尚不知曾家明與水仙還有這么一段,連江媽媽都不曉得的事情,我想除了曾家明與水仙他們自已之外,應是鮮少人知曉這么一段的,那么身為曾家明夜夜同床共枕的姚氏呢?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展顏這會已聽出味來:“你是說,姚氏有事瞞著我們?”

  陰十七并不否認這一點:“是的,即便姚氏在曾家明與水仙的關(guān)系一事上并未瞞我們什么,她必然也有旁的事情在刻意地瞞著我們。”

  自李家莊子離開之后,二人兵分兩路。

  展顏去找呂氏再探探底,看能不能將奸夫能套出點什么來。

  陰十七則去了曾家村找姚氏,她到時姚氏正好不在家,問了相鄰的一個老伯,老伯說,姚氏在田里干農(nóng)活去了,連著一對兒女也去了。

  姚氏的大兒子十一歲,小女兒也已有八歲,皆十分活潑可愛。

  雖是自幼貧苦,卻不失童真,姚氏將曾家明的一對兒女教養(yǎng)得很好。

  陰十七到田里時,姚氏母子三人正坐在田邊的一處草地上歇息,三人有說有笑,盡享天倫之樂。

  只是她細瞧了瞧,還是瞧出了姚氏眉目間的愁苦。

  她慢慢輕步走近,邊走著邊聽到姚氏母子三人的對話。

  大意是,姚氏的大兒子曾品正學習非常好,村里的陳夫子很是贊賞他,說是在今年年中陳夫子離開曾家村到縣里去時,陳夫子有意帶上曾品正到縣里去。

  這本是好事,可曾品正卻不太愿去,姚氏正勸著他,一個不經(jīng)意抬眼便發(fā)現(xiàn)了陰十七。

  姚氏很詫異,眸里還滑過一抹驚色,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

  姚氏的小女兒叫曾品慧,自見到陰十七起,她便一直轉(zhuǎn)著一雙大眼睛,十分好奇地盯著一身衙服的陰十七。

  而曾品正則是一個好好學生的乖寶寶模樣,見到陰十七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還讓小品慧也一同行了禮。

  姚氏讓曾品正帶著曾品慧到別處玩去,待兩人一走遠了些,她便問陰十七親來曾家村找她,可是有殺害曾家明的兇手的消息了。

  陰十七自然說沒有,事實也確實沒有。

  她心里只是有了懷疑,并不能算得什么消息。

  但她想,只要她找到真正的案發(fā)現(xiàn)場,她便能得到答案。

  姚氏的嘴很嚴,陰十七在田里與她東拉西扯了半個時辰,也沒挖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甚至姚氏全程的心境都未有什么變化,按道理來說,事關(guān)她夫君之死,談及曾家明一案有關(guān)的事情時,她不可能連半點起伏都沒有。

  可偏偏的,她就是沒有,這更加引起了陰十七的疑心。

  陰十七特意提起曾家明與水仙小時候青梅竹馬一事,看看姚氏的反應。

  可姚氏的反應很淡,起先她很是驚訝,顯然沒想到曾家明與水仙還有這么一段,可很快地她便平靜了下來,滿面哀傷:

  “自我嫁到曾家村,公爹與婆母先后離世,他們二老皆未曾提過家明小時候的事情,就是家明他自已更是未提及半個字!”

  她冷冷一笑:“想來他也不會提及!他那點丑事,他還以為瞞得了所有人,可陰快手你去問問,這整個曾家村在他死之前,誰人不知他與英翠樓那賤人之間那些胺臟的事情!”

  光瞧瞧姚氏的表面,她應是剛剛方知曉曾家明與水仙還有青梅竹馬這么一回事,可陰十七時刻仔細觀察著她得知后的表情,連半點細微的變化,陰十七也沒有放過。

  隨后陰十七去村里找了那位陳夫子,找到他時,他正在以籬笆圍成的小院子里煮水泡茶,愜意得很。

  這位陳夫子學富五車,可惜志不在官場,于是便做起了教書先生的活計來。

  他在曾家村也待了兩年有余了,曾家村給他的束修并不多,甚至有些付不起束修的經(jīng)常以各種農(nóng)物吃食抵換,比如玉米、辣椒或雞蛋。

  做教書先生的這些年,他也攥了一些銀兩,于是自年頭開始,他便打算在縣里開了一家小小的學社,專教人識文斷字。

  學社一切事宜已安排妥當,只等曾家村這邊的教程在年中告一段落,他便要離開曾家村了。

  從他嘴里,陰十七也證實了姚氏所言非虛。

  曾家明與水仙那點破事還真的是人人皆知,只不過曾家村村民大都看在曾家明已過世的父母親的面上,皆只在心里明白,人前人后不曾嚼過曾家明的舌根。

  這也是可憐姚氏,不忍她受流言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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