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宮(2)
大殿之上,幽月烏鬢明眸,冷冷地看著殺氣騰騰踏云而來的燁昇。
燁昇面相威嚴(yán),眼神清遠(yuǎn)地看向幽月,以及,她身后床榻之上的嬰兒。
“陵蘇,”燁昇目光凌厲斜向陵蘇仙尊,“如何魔宮只剩下幽月和這個孩子?你怎么封閉的密道?!”
“區(qū)區(qū)陵蘇的封決,便能困住魔族和我?”幽月清冷的聲音在空靈的大殿內(nèi)響徹,“那這個花神,我豈不是徒有虛名……”
不待陵蘇回答,幽月便告知了燁昇答案。
“幽月,”燁昇眼眸冰冷如霜,“你身為花神,叛逃仙族,該當(dāng)何罪?如今魔君已死,就算你生下孽障,恢復(fù)法力也逃脫不了罪責(zé)!”
“幽月早知會有這么一天,”她悠悠地道,“天君一向秉公執(zhí)法,幽月自當(dāng)接受責(zé)罰。”
“既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燁昇冷面如冰,“什么樣的責(zé)罰花神想必也知道吧!”
“奚修已去,幽月豈會獨(dú)活,”幽月凄然一笑,揮揮衣袖,長袖內(nèi)一柄精致小劍,飛出浮于半空之中。她嘴角微微一絲冷笑,“三萬年前,天君贈我誅仙劍防身,說可以使仙體魂飛魄散。幽月先謝過,如今卻是要試一試了?!?p> 幽月?lián)]手,短劍疾馳飛向幽月胸口。
“不要!”燁昇拂袖急握住刀柄。
奈何幽月已經(jīng)傾盡渾身法力用于刀身,燁昇手握著的刀柄深深刺入了幽月的心臟。
幽月覺得自己漸漸變得飄無,她扭頭看了看云被中粉嫩的嬰兒,淚光盈盈。
回頭看向燁昇,淺白的嘴角卻勾起一個微微俏皮的笑容來,“昇哥哥果然從沒騙過我,這劍,果然鋒利得緊?!?p> 幽月眉心的一點(diǎn)血紅,慢慢淡去,杏色的裙裾在風(fēng)中慢慢消散,直到化作一片花雨,隨風(fēng)飛逝。
誅仙劍清脆地“叮當(dāng)”一聲,落在玉石地面上。
燁昇緩緩起身,一向穩(wěn)健的步履竟有些許蹣跚。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戰(zhàn)事,他似乎太疲憊了。
他對她決絕,是因?yàn)橐呀?jīng)失去。
他殺了奚修,攻入魔宮,置她于死地。是以為,他有了和她商榷的資本。
他以為,她會求他。或許,他會放過她。
雖然,他從沒對誰心軟過。
他是一十三天之上的帝君,清規(guī)戒律似乎也從未約束到過他。為花神一時謬誤,網(wǎng)開一面,于公于私他自信能做得到。
可是,她對他更決絕,都沒有留下讓他商榷的余地。
“天君,這孩子如何處置?”陵蘇仙尊小心翼翼地問道。
“既是魔族之后,讓她,”燁昇緩緩道,“隨她的母親去吧?!?p> “此嬰孩雖是魔君之后,可是眉心卻有花神的夢語花,”陵蘇頓了頓,“若一日之內(nèi),兩代花神皆無,恐惹天地異象啊。”
“魔君的孽障,豈能留下活口?!”群仙中說話趾高氣昂,聲調(diào)高了八度的,是天君的妻子黎盞之親弟——黎宵,他斜了斜吊梢眼,隨即又一副忠肝義膽語重心長的模樣道,“天君若此時不斬草除根,日后怕是必受其亂?!?p> 陵蘇仙尊幽幽地道,“花神幽月已自絕,對于一個嬰兒,黎宵上神又何必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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