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焙谘罃[了一下尾巴,它的身形此時只有碗口粗大小,不是先前帶著君言時的“水桶腰”了。
“哦,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回去呀!”君言骨碌坐了起來,盤著腿在掰手指,“剛才差點就被那把鐮刀抹了脖子,我可不想真的變成斷頭鬼!”
她仍在抖,活著的喜悅夾著恐懼的情緒讓她無所適從。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想做一個遇事鎮(zhèn)定自若、可以坦然面對的人,可是做不到啊!
沉默,突然彌漫,白色光球內(nèi)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害怕,她咬了咬唇,終將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因為恐懼的嘮叨并不能改變命運。
不知過了多久,白貓睜開眼,淡淡問了一句,“來了嗎?”
黑牙則一直是警覺的狀態(tài),“好像是來了。”
“什么來了?誰來了?”她在無聲的煎熬中等待,等待轉(zhuǎn)機,只是沒想到卻是等來這樣的對話,這明顯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
她望向下方,那三兄妹似乎還是待在原地不動,不同于先前的是周圍的黃沙開始流動,遠(yuǎn)看像極了風(fēng)吹麥田不斷起伏。
“好。”白貓眨了一下眼睛,就消失了。
“死……貓呢!怎么不見了!”她左右前后看了一眼,并沒有白貓的身影,她正想問黑牙呢,那條大蛇也跳到光球之外,且快速竄向地面。
“喂!黑牙!怎么連你也走了!拜托別丟下我??!現(xiàn)在是鬧哪樣啊!你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算什么鬼呀!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去??!”
她喊了幾聲,可是除了自己的聲音她什么也聽不到,更不會有人回應(yīng),內(nèi)心焦慮的不安的發(fā)起牢騷,怕是這一回真的要死了。
她抹了一把淚,手冷得像冰塊一樣,她捏了捏,有些僵硬,心里感慨到,“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dāng)初死磕到底,把他們趕出去算了……”
突然咣當(dāng)一聲!
光球不知被什么東西撞到了,她猝不及防的翻了一個跟斗,不僅咬到了舌頭,還扭到了手腕,而且耳鳴得厲害。
“什么鬼……”舌尖很咸、很疼,她好不容撐起身子,耳邊又傳來咚的一聲巨響,這一回的撞擊更加激烈,她連翻了幾個跟斗。
慣性停止,她全身散架一樣癱坐著不敢妄動,膝蓋和手肘立竿見影的紅腫起來,鼻子和咽喉酸得直嗆眼淚。
她絕望的吐槽,很快……也許就是下一秒鐘,地球上會多一個失蹤的少女,而這個鬼地方則多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尸體。
“別怕,你不會有事的?!?p> 耳鳴中,身上的疼痛使得她有些恍惚,一個溫柔的聲音抽動她脆弱的神經(jīng),關(guān)鍵這個聲音還有些耳熟,她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是誰?”頓了一下,她憂傷到了極點,自己不會是真的已經(jīng)死了吧?“你是……天使嗎?”還是說,自己在天堂遇到了熟人?
“我是凌花呀。”
“凌……花?”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立即睜大眼睛上下尋找,“凌花?你在哪兒?”
管她是人是鬼還是什么,此時能遇到一個相熟的人,她無助的內(nèi)心算是找到了一根稻草,要是有機會抓住的話,自然會緊握不放。
“我就在你身邊的呀,你放心吧,他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音落,君言的眼前就好像鬼片里的畫面一樣切換,凌花的身影陡然一現(xiàn),就落在她的右側(cè),她冷不丁渾身一顫,“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會在這里?”
凌花微微一笑,她蒼白的面容只是顯得病態(tài),沒有一絲死氣和恐怖,“是紅羽讓我來的,他說怕你一個人會覺得無聊……”
“無聊!是嚇?biāo)懒撕脝幔 本约拥拇舐?,卻不小心扯到了扭傷的手腕,疼得她直咬牙,一時間想發(fā)泄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說話的時候,凌花也安靜的坐在一旁不語,等到她緩和過來后,下意識的往下方望去時,不禁瞪目結(jié)舌起來。
剛才她只顧著吐槽和自怨自憐,根本無心留意下方已經(jīng)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此時只見地面上流沙涌動有掩埋一切的浩蕩之勢。
飛沙肆虐揚起的塵土,黃沙中只有歐拉的紅色斗篷若隱若現(xiàn),根本看不到她兩位哥哥的身影,更別說白貓如此小巧的身形了。
楞了半會,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到,“凌花,你知道下面是什么情況嗎?”
“不知?!绷杌〒u了搖頭,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無所謂光球之外如何驚天動地。
“噢?!本允膯∪唬瑖@了口氣,提心吊膽的盯著下方的黃沙滾滾,此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白貓和黑牙的對話是何意。
會是誰來了呢?竟然攪起這么大的動靜,一定很厲害吧。她自行臆測,就更擔(dān)心一貓一蛇的安危了,目光不停的在黃沙中搜索他們的身影。
忽然,又是哐當(dāng)一聲!
光球又遭到不明物體的撞擊,這一次因為凌花緊緊的護(hù)住君言,她沒有被震翻了跟斗,只是兩耳轟鳴、雙眼冒金星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裏┰甑暮鹆艘痪?,眼角的余光瞟到左側(cè)有一團(tuán)黑影,當(dāng)時她還以為是黑牙,誰知道卻一個長相奇特的獸人!
沒錯,就是獸人!那張臉上的五官可以辨出獅子和狼的輪廓,整體的容貌就跟美國漫畫的畫風(fēng)是一樣一樣的!
那個比籃球還要大的腦袋油光滑亮,頭頂上長了一撮黃毛,額頭兩端凸起,牛眼一樣的瞳孔布滿血絲,粗獷的肢體有著一身藍(lán)色的皮膚。
這個藍(lán)皮膚的巨人,一臉猙獰的憤怒,不停的揮拳擊打光球,他的每一拳落下就是很大的震動。君言因此不僅頭暈眼花,還惡心想吐,難受得連害怕都沒時間去想。
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漸漸的,她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這個聲音了,麻痹使得她的意識也在逐漸減弱,最后完全不省人事了。
而在一旁的凌花,雙臂仍緊緊的護(hù)住君言,一刻也不敢放松,然而此時她并沒有剛才那么淡定,“紅羽,黑牙,你們好了沒有?我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