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這并不是責(zé)怪,她只是覺得遺憾。
此時凌花現(xiàn)身,只是撇了君言一眼,未做任何回應(yīng),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冷得讓君言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認(rèn)錯了人,她們之間并不認(rèn)識。
只見凌花動作如流水一般,揮劍刺向君言右側(cè)的紅衣,短劍鋒利,寒光迷眼,無絲毫偏差直穿它的心窩!
“??!”一聲慘叫后,一縷黑煙從紅衣中飄散,隨即紅衣轟然墜下,變作一件破爛的紙衣,遇風(fēng)凌亂飛舞。
君言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簡直虛幻得不像親眼所見!
同伴被滅,另外一個紅衣登時發(fā)狠,只見它的衣袖突然變長,迅速將君言纏裹起來拖下了電車,隨后帶著她竄向路上的排水口。
“疼!”手肘好像脫臼了,疼得她在驚聲中咬到了舌頭,在被紅衣拖拽前行中,膝蓋與水泥地的親密接觸更是鉆心的痛!
她毫無招架反抗之力,只能大聲呼救,“凌花救我!死貓快救我啊!”
“小言別怕!”凌花眉頭一皺,當(dāng)即飛身一躍,形如疾風(fēng)般搶在紅衣鉆入下水道前截住了它,“孽障!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紅衣被堵了去路,不甘的低聲嘶吼,當(dāng)即變換方向,欲逃向另外一側(cè)。然而,當(dāng)它拖著君言剛轉(zhuǎn)了身,還未移動就被前方一個白影擊中了左肩!
這一擊,紅衣的左胸被擊穿了一個空洞,空洞的邊沿燃著炭火一樣的微紅,而它也因此受力向連翻跟斗。
雖然受創(chuàng),但它仍抓著君言不放,在它狼狽空翻的時候,少女也跟著受累,畫面就好像摔倒的人身體失去平衡后,將手上拎著的東西甩了出去。
“哇靠!要死了!”身體騰空,心臟有那么幾秒似乎停止了跳動,君言不由的想象,下一秒自己將被摔成肉餅的悲慘畫面。
“?。 ?p> 這一聲慘叫,當(dāng)然不是來自君言,那是紅衣還在空中翻轉(zhuǎn)時,被手執(zhí)短劍的凌花整個身形穿透了它的身體。
亦如先前那個同伴的遭遇,形如人形的紅衣墜地,立即變作一件紅色的紙衣,隨即燃起猩紅的火焰,片刻之后,在陰風(fēng)中化作灰燼。
被拋向半空的少女,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時,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yùn),她閉上眼,不想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樣子。
咦!什么情況?
她以為自己該頭破血流了,卻感覺是被人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一樣!隨即,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不管是敵是友,先抱住了避免落地再說。
雙臂張開,她毫不猶豫的抱了過去,感覺似乎是摟住了一根柱子!
呃!不對!這好像是一個人的脖子!
因?yàn)槭直勖黠@是壓到了肩膀上!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爸爸抱著她向上拋起落下時,她摟住爸爸的脖子一樣。
隨后,嘭的一聲沉悶,她的腦袋不知撞到了什么,不是很疼,只是有些發(fā)暈。她想睜開眼睛一看究竟,卻不知為何睜不開。
緊接著,一只大手輕輕的捂住了她的額頭,她聽到了腦袋撞到的地方傳來心跳聲。毋庸置疑,盡管自己看不見,但她確信自己正被什么人抱在懷里。
而這個人,肯定不是凌花,因?yàn)榱杌ㄊ枪恚粫行奶暋?p> 再從此人一連串的輕柔舉動來判斷,應(yīng)該是某個好心人,因?yàn)槿绻且λ娜嘶蚬?,又怎么會如此溫柔?p> 所以,這人到底是誰?
她松開摟住他脖子的雙手,驚魂未定中即羞澀又尷尬的縮了縮脖子,“對不起,剛才我以為自己……所以就……”
結(jié)結(jié)巴巴中,她又努力的睜了睜眼,可還是睜不開,“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救我的吧?”空氣突然靜得可怕,她有些不確信自己之前的判斷了。
忽而,一陣風(fēng)吹過,風(fēng)中撲面而來的熱浪,這是酷夏熟悉的感覺,已非剛才陰風(fēng)陣陣的陰森寒意。
所以,這是脫險了嗎?
她聽著耳邊的心跳聲,因?yàn)榭床灰姡杂行┘绷?,“你是誰?為什么不說話?”聽不到回應(yīng),她又喊了一聲,“凌花?凌花在嗎?死貓呢?你們在哪里?”
那人將她輕輕放下,她忽然害怕了,因?yàn)椴恢酉聛碛謺l(fā)生什么事情。方才不知如何安放的雙手,當(dāng)即胡亂抓了抓,竟是扯住他的衣襟。
可是,當(dāng)她落地站穩(wěn)后,明明攥著衣物的雙手,卻什么也抓不到了!驚慌中,她雙臂亂舞的在空氣中亂抓一團(tuán)。
“豬,你在干嘛?”是白貓的聲音。
“死貓?”她楞了一下,才聽得出來,她以為自己還是睜不開眼,便像個瞎子一樣伸手摸索,“是你嗎?你在哪兒?我看不見你啊!”
“笨蛋。”白貓的聲音聽來有些不耐煩,“我就在車上,你閉著眼睛,當(dāng)然看不到了?!?p> “哦!”一語驚醒夢中人般,她暮地睜開眼睛,視線虛影朦朧中,眼前那一團(tuán)雪白依然十分醒目。
這一刻,她忘了剛才的驚險。
她興奮的撲了過去,抱起白貓,“死貓!我看見你了!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一直睜不開,我還以為自己瞎了呢?!?p> “白癡?!卑棕堄米ψ油崎_她湊過來的臉,嫌棄的說到,“你的額頭流血了?!?p> “哦,你之前就說過了呀,不過奇怪了,為什么我一點(diǎn)都不覺得疼呢!”她眼珠子朝上看了看,這樣做自然看不到什么。
血跡已干,粘在臉上,使得臉皮有些緊繃,說話時臉上的感覺有些怪異,她伸手搓了搓,發(fā)現(xiàn)手上的血跡也干了。
白貓打了一個哈欠,從她的懷里跳到電動車后座上,催促到,“既然不疼,那就趕緊回家,哥快頂不住了,好困??!”
“哦?!彼龖?yīng)了一聲,但是沒有動,而是皺著眉,環(huán)顧四周。
夜色中,依舊是路燈昏黃,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墒牵@景物怎么看起來這么陌生!這不是剛才遇險時的街道,而是在河堤上的公路邊上!
她驚呼一聲,“我去!什么情況?這是哪兒?凌花呢?還有那個人呢?要死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貓昏昏欲睡,“好了,別大驚小怪了,再不走的話,小心又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