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寶瞪了李阿福一眼,怒斥道:“就算要抓,也要先把你抓回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這里欺負良家婦女?”
“抓我?毛校尉,你可能是誤會了,不是我欺負她們,而是她們欺負我,我才是受害者,我腿上還受著傷呢,不信你看!”
毛寶看了一眼李阿福的腿,大腿上面插著一柄匕首,匕首的整個刃部全部沒入了李阿福的大腿里,只露出匕首的柄端來,而且鮮血一直不停的向外涌,已經(jīng)浸濕了李阿福的褲子和他身邊的地面,就連李阿福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像是失血所致。
毛寶指著高飛和高蕓娘對李阿福說道:“她一個弱女子,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居然會把你一個帶著幾名身強體壯的隨從的大老爺們給弄刺傷了?這是真的嘛?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李阿福見毛寶不相信他說的,便立刻沖自己的隨從使眼色,幾名隨從急忙你一言我一語的進行幫腔,并且都可以作證,是高飛拿著匕首刺傷了李阿福的。
毛寶聽后,冷笑道:“你們都是一起的,你們證言的可信度非常的低,不管你是怎么受傷的,現(xiàn)在你血流不止,如果不趕緊去找醫(yī)生幫你包扎一下,把血止住的話,那么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
緊接著,毛寶便沖李阿福的隨從們喊道:“快帶他去醫(yī)館,先把血止住,再晚的話,只怕他的血就要流干了!”
幾個隨從聽后,擔心李阿福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到時候他們就無法跟主人交待了,以主人的脾氣,他幾個也會受到相應(yīng)的懲罰。于是,眾人急忙慌扶起了李阿福,其中兩個大漢攙扶著李阿福往城中走去,剩下一個大漢翻身跳上了馬背,并且牽著其余馬匹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城里走了過去。
這個大漢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高飛的事情來,便勒住了馬匹,扭頭對高飛說道:“高小公子,既然你已經(jīng)和你的家人在一起了,那我們就不再送你了,我們先去給阿福治傷了,就讓車夫送趕著馬車送你們回家好了!照顧不周,還請多多包涵!”
高飛道:“你們盡管放心走吧,我是不會計較這么多的,馬車也請趕回去吧,不坐也罷!”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人把馬車趕回府去了,回稟白先生時,就說小公子不讓我們再護送了,可好?”
高飛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得出來這個大漢話里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小公子,告辭了!”
話音一落,這人便帶走了所有的馬匹,以及那輛李府大公子的專屬馬車。
李府的人一走,城門頓時變得豁然開朗了起來,也不再那么擁擠了。這時毛寶走到了高飛的身邊,問道:“剛才李阿福腿上的匕首,是你捅的吧?”
“誰讓他欺負我娘來著?活該!”高飛道。
毛寶看了一眼站在高飛身邊的高蕓娘,發(fā)現(xiàn)高蕓娘雖然穿著普通,但卻掩飾不住她應(yīng)有的美貌,心中好感大增。
“還好是我及時出現(xiàn),不然的話,后果不堪想象!”毛寶道,“真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的有血性,不過你人太小了,如果他們真的動起手來,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記住了,下次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千萬別再干類似傻事了!”
高飛笑了笑,說道:“一時沒忍住。毛縣尉,為什么你要幫我?”
“我?guī)湍闫鋵嵰彩窃趲妥约?,剛才你們之間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讓城中首富把馬車借給你坐的,但不得不說,你確實有兩把刷子,與你合作的話,或許我的任務(wù)就會事半功倍?!泵珜毜?。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高飛習(xí)慣性的伸出了一只手,舉在了半空中,想要和毛寶握下手。
但是毛寶卻無動于衷,臉上更是顯現(xiàn)出來了一絲疑惑,不知道高飛舉手要做什么。
高飛見狀,這才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古代,而非現(xiàn)代,那么握手禮自然就不會存在。他尷尬的笑了兩聲,便把手縮了回去,轉(zhuǎn)身走到母親高蕓娘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娘,還疼嗎?”
高蕓娘搖了搖頭,她用一種十分疑惑的目光注視著高飛,覺得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變得越來越陌生了,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居然敢拿匕首捅人,而且臉上也沒有一點緊張的表情,這和她以前的羽兒完全判若兩人。
“你……你是羽兒嗎?”高蕓娘顫著聲音問道。
高飛也有點疑惑的問道:“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賈六道:“羽兒,你娘一定是氣糊涂了,快扶你娘上車,我?guī)銈兡飩z回去!”
“娘,我們回家!”高飛拉著高蕓娘的手,滿眼關(guān)心的說道。
高蕓娘望著高飛,只覺得現(xiàn)在的羽兒變得既熟悉又陌生,跟以前那個羽兒真的不一樣了。雖然兒子一直告訴他是遇到了神仙,還被開了竅,比以前聰明了不少,但她一直對兒子的話半信半疑。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她真的希望那天沒有帶羽兒上山,這樣的話,羽兒也不會摔下山崖了。
她沒有再說話,但是心里面卻像是打倒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都有。如果這就是變得聰明的代價,那么她寧愿不要。
高飛人小鬼大,他看到高蕓娘臉上布滿了疑問,看自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陌生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讓高蕓娘起疑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那樣問自己。
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扶著高蕓娘上了賈六的驢車,然后和毛寶揮手道別。
“駕!”
隨著賈六的一聲大喊,驢車便開動了起來,載著高蕓娘和高飛娘倆便向霸王嶺而去,一路上,高飛和高蕓娘一直沒有什么話,就連賈六也變得很沉默,直到快入村的時候,高蕓娘這才突然問道:“羽兒,你能告訴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