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帶起刺骨寒意,翻卷著院落中的枯枝落葉,雜草枯黃,傾斜伏倒。
寒冬已深,萬物寂籟。
“赫~赫~”
對于已臻至凡體七變的龍?zhí)戾穪碚f,這刺骨寒風,反而激起他的練武熱情。從五更起床,到現(xiàn)在日露東方,他盤坐吐納,冥想修煉完了‘渾噩’和‘血煉’,又打完‘大智若愚’拳法三遍,練習完‘戮刀’三遍,現(xiàn)在氣喘吁吁,渾身血脈沸騰,汗流浹背。
啪!
手做刀狀,猛地向下一劈,氣勁激發(fā),凝做匹練刀鋒,將墻角的一方巨石劈成了碎塊!
攻伐之刀,戮刀!
沉氣,收力。
“呼——”龍?zhí)戾吠鲁鰸釟?,全身舒適,氣血順暢,“好久沒有這么痛快的感覺了?!?p> 對以前的功法,他的經(jīng)脈與靈魂會本能排斥,但,他并不遺憾,前世武學功法絕世少有,拿來印證現(xiàn)在所學,也是好用處?,F(xiàn)在他的身份得不到其余武學功法,而《圣典》《神煉》難以參悟,倒可以使他全身心沉浸在這悟出的四招當中,揣摩意境,究其精髓。
“啪、啪、啪……”
一陣掌聲也隨著傳了進來。來人一襲紅衣,婀娜曼麗,傾城之姿在這晨風中,顯得那般遺世獨立,宛若飛仙。她身后跟著兩個女子,也是小家碧玉,秀麗榮美,難得一見。
“霍郡主,怎么有空到我這來參觀,寒舍簡陋,不遮風雨,雜草叢生,破敗荒涼,我怕讓你感到不適?!眮砣藚s是霍瀟穎,地位不亞于皇子的天之驕女,她身后跟著的,則是她的侍女,七含‘思含、若含、清含、悠含、月含、玉含、忻含’中的思含和忻含。
對于七含,龍?zhí)戾凡⒉荒吧?,他韜光養(yǎng)晦,雖然過去無法修煉,但卻密切注視著身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這七含,算得上蓋世天才,七人之間,血脈相通,舉世罕見,修煉起來極為恐怖。但,她們卻一直跟在霍瀟穎身邊,忠心耿耿,令每一個皇子十分重視。
龍?zhí)戾费哉Z不善,霍瀟穎自然聽得出來,這些年過來,龍?zhí)戾仿淦?,她冷眼旁觀的時候并不少,若龍?zhí)戾窙]有敵意,倒顯得城府深沉,懷有心機。
霍瀟穎打量這破院,的確是殘垣破壁,屋漏不遮風雨,甚至是頭頂烈日寒月。而這狹窄的小院子,雜草枯黃,滿是蜘蛛網(wǎng),一片蕭瑟凄涼。至于門窗……沒有門,沒有窗。
“老十三,作為一個皇子,能夠過到這份落魄份上,你還真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身邊沒有一個侍從侍女不說,還連溫飽都無法兼顧?!被魹t穎也為龍?zhí)戾犯袊@。
“兄死,母亡,父皇不看重,物事被瓜分干凈,宅院被強行占走,皇子大臣巴不得我死,而我偏偏一副要死不活的窩囊樣,不落魄豈不是不正常?!饼?zhí)戾纷猿啊?p> “窩囊?”霍瀟穎的身后的忻含開口,“十三殿下真會說笑,剛剛你的拳法凌厲霸道,殺氣十足,一身氣質(zhì),恐怕不輸烈戰(zhàn)侯。這十八年過來,我們都被十三殿下騙得很深呢?!?p> 聽到‘烈戰(zhàn)侯’,龍?zhí)戾纺樕蛔?。朝廷當今,有十方王侯,分別主六部‘吏部、兵部、禮部、刑部、戶部、工部’,以及‘商堂、戰(zhàn)堂、仙堂、拓荒’,作為十方巨柱,撐起天龍江山。霍瀟穎爺爺霍先忠便主持兵部,稱為‘神將侯’,而她父親霍廣都未列十方王侯。
而烈戰(zhàn)侯,便是主掌戰(zhàn)堂的王侯,常年征戰(zhàn)在外,一身血氣直沖天際,令仙道八十一古門深為忌憚。要是放在以前,以龍?zhí)戾俘埢实纳矸?,一個烈戰(zhàn)候宛若蟻螻,可對現(xiàn)在的十三皇子來說,他才是蟻螻,仰望都不夠格。
這主仆三人,明顯是帶著些許挑釁來的,而原因,大概就是他的實力。十八年平平凡凡,碌碌無為,霍瀟穎等人肯定也相信了,突然間有了七變修為,自然讓這個天之驕女有點不舒服,給他使點絆子撒撒氣是常事,霍瀟穎不做,七含也定會做。
“我倒希望能有烈戰(zhàn)侯的通天本事,那豈不是超越所有皇子,可惜啊……”宸龍?zhí)旌敛恢獝u的說,顯示出自負自大、不懂內(nèi)斂與圓滑的樣子,“我這點本事,也是源自際遇啊,被罰守龍祠,嘿,那些鳥迫不及待來給我送機緣,一只留一團便便,是頭豬也要崛起的吧?”
“粗俗!”
“狂妄不知恥!”
思含、忻含啐了一口,滿臉嫌棄。
“霍郡主,我這地方小,沒好茶招待,連個干凈的木頭座椅也沒有,你這尊大佛,我就不留下招待了?!饼?zhí)戾凡粸樗鶆?,下了逐客令?p> “你——”思含、忻含微怒,龍?zhí)戾肪垢胰绱藢ぶ鳎么邕M尺。
霍瀟穎不動聲色,“老十三,我奉皇上之令,從今天起,就是你的武學導師,教導你修煉。你作為學生,而我為先生,對我,你以后可得行師生之禮?!?p> “什么?”龍?zhí)戾敷@愕,呆滯,“導師!導師……”他完全揣摩不透龍行天的意思。
昨天,獨孤絕親自接他,本來以為龍行天會召喚,哪知道,獨孤絕就說了幾句話,然后把他往街道一扔,絕塵而去。
本以為相安無事,可今天霍瀟穎突然冒出來,說以后為他的修煉導師。
想一想,龍?zhí)戾芬膊慌懦狻?p> 雖然有無盡經(jīng)驗,可上一世有很多東西,他沒嘗試過、經(jīng)歷過?,F(xiàn)在,有霍瀟穎教導,印證他的修煉和武學,考究這一世的道心與道路,不失為一個好路子。何況,霍瀟穎資質(zhì)非凡,修為深厚,有這個資格。人又賞心悅目,倒也不錯。
也可借此嘗試打好合作基礎,無論是霍瀟穎,或是霍家,都值得誠心、認真的對待。如果能與這方巨柱合作,可是會少很多麻煩。
“想必你也知道,近來,天下發(fā)生異變。朝野上下,已經(jīng)風雨飄搖,搖搖欲墜?!被魹t穎臉色凝重,“三個月前的異象,慌若破曉鳴鐘,復蘇著邪魔妖孽?!?p> “烈戰(zhàn)侯親守海域,我父親被派往幽荒。蠻子、巫士,邪魔、妖獸,紛紛出世,禍亂天下。仙道古門,也插手人間。一百多年的安定盛世,就如此受到挑釁破壞?!?p> “后日祭天,恐怕又會有宵小之輩出來做亂?!?p> “開春之后,陛下將進行全面清掃,凡是十四歲以上的皇子公主,都會被派遣出去。這兩個月來,諸多皇子都在招攬門客,廣納豪杰,籌備資金,購置裝備?!?p> “卻只有你十三,無所事事,一無所有??赡銊e忘了,你也是要被派遣出去的,甚至是深入蠻子巫士深處!”
聞言,龍?zhí)戾沸闹幸痪o,感到了一絲壓迫,“獨孤絕竟然沒有跟我說起這些,我本就窮困潦倒,這又少了兩三個月,諸多皇子,我只有墊底了,而且是情況極其尷尬的墊底。”
他能夠想象出天龍王朝現(xiàn)在的境況,四面楚歌,復雜緊急。
“老十三,皇上讓我全力協(xié)助你,武學方面,物質(zhì)與資金方面,兵器方面,人手方面,丹藥方面,都多資助你。”霍瀟穎繼續(xù)道:“雖然皇上這樣說,但是……我卻不會照做。雖然不知皇上為何突然照顧你,但……你要是拿不出手段,展現(xiàn)出能讓我看中你的能力,我依舊冷眼旁觀?!?p> “人手我就不說了,像樣的府邸就是首要,而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錢,我有;兵器鎧甲,我有;丹藥,皇上批下來了許多;府邸,我名下空著的也有好幾處……不過,我就是不會給你,自己想辦法去吧。”
“這姑娘是打算為難我啊?!饼?zhí)戾沸闹锌酀敌?,“我得不到她認可,這次的事,算是一個考驗。府邸也好、物資兵器也罷,父皇想來也是和霍瀟穎一樣的想法。只能是我自己去掙嘍。我和霍瀟穎接觸是父皇故意安排的吧,究竟有何深意呢?他是否知道圣詔,知道我的秘密呢……”
龍?zhí)戾飞钏嫉膬?nèi)容,霍瀟穎不知道,看他表情苦惱,以為是為自己的境況發(fā)愁,“你手下缺少人做事,一個人總歸忙不過來,我就將忻含留給你。最近,也由忻含代替我做你的導師?!?p> “那我就不客氣了?!泵髦魹t穎留下人,目的并不單純,多半是監(jiān)視、打探他,龍?zhí)戾穮s并不在意,有個人手正好。
…………
對于龍?zhí)戾穼绾螖[脫窘境,完成一系列任務,忻含抱著極大地興趣與好奇。
但,龍?zhí)戾匪坪醪]有這個心思,或許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對忻含不管不顧,任其來去,徑自撿了柴火,在破屋中架起,烤番薯吃,至于以后的規(guī)劃,只字不提。
看著龍?zhí)戾贰霾徽?,理不直’的樣子,忻含升起一肚子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只好氣呼呼的坐在小院內(nèi)那顆槐樹上,無聊的看著龍?zhí)戾窡o聊。
緩緩的,三更已過。
忻含并不擔心龍?zhí)戾范闫饋?,找了個地方睡覺去了。
這也是龍?zhí)戾菲谕?,忻含前腳剛走,他就重新回到火邊,然后屏氣凝神,從體內(nèi)祭出一道玉簡。
這玉簡,是他上一世獲得的最好的仙元之寶,屬于空界寶物,本身帶著一個很大的空間,能融入人體,舉世罕見,只是沒有開天圣詔空間內(nèi)那種生氣生機。除了空間,這玉簡還有諸多功能,曾經(jīng),龍?zhí)戾窞榈玫剿?,付出過很多汗水與鮮血。
他靈魂逃遁時,也帶著玉簡,其內(nèi),儲存的乃是他上一世的驚天財富。以前弱小,處境窘迫,不敢暴露,而今,卻是可以發(fā)揮巨大作用。
在玉簡空間中翻騰了許久,龍?zhí)戾方K于捧出一本線裝書冊,以及一葫蘆丹藥,高興一笑,“就靠你們發(fā)家致富吧!霍瀟穎以為我沒有資本,其他人也認為我一窮二白,可你們不會想到……其實我乃富可敵國,沒有任何皇子、大臣比得上,甚至,那些千年世家,亦或是仙道古門,都不及我資本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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