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公羊興二
“住手!”一個聲音在易安的想要驚呼的之前炸開了,回蕩在這個空蕩蕩的地下世界。一個長得和二師兄很像的人從這座廟宇的頂端走下來,身上的盔甲沾滿了血跡和傷痕。他有著二師兄平淡的臉,但是沒有二師兄那種冷漠的氣質(zhì)。
公羊興一,二師兄本家的堂兄,也是公羊家的家主。他就這樣的從廟宇的頂端走下來,看著興致勃勃的十師兄。十師兄舉著自己的大鐵鍬,額頭上帶著一塊純鋼的護(hù)額,一臉不爽的看著那個從上面下來的人。
“你們書院的人都是瘋子嗎!”
公羊興一手中帶著缺口的寶劍直指著十師兄的胸口,磅礴的內(nèi)力頓時籠罩著他疲憊的身體,只要那個拿著大鐵鍬的人敢動,手中的劍就會飛向那人的胸口。
十師兄背過手臂,藐視的看著公孫興二:“你一個卑鄙的小人,有什么底氣叫我住手?!?p> 易安看著氣氛有些不對,悄悄地向存放武器的大門移動,將一把鋼刀抓在手里,頓時底氣充足,強(qiáng)打著精神呵斥那個從上面下來的人:“你是什么人,你怎么進(jìn)來的?!?p> “祖先的墓穴和這個地方是相連的,”公羊興一手中的劍筆直的指著十師兄的胸口,絲毫不敢懈?。骸澳憧芍肋@里面埋的是什么人,你要是把他再次的放出來,天下將民不聊生?!?p> 十師兄抻著懶腰,不屑的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個為了當(dāng)家主將自己的堂弟陷害,差點(diǎn)弄死了堂弟,然后還厚顏無恥的向那個堂弟求助的故事?!?p> 公羊興一坦誠的說:“是的,我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但是我也是為了興二好,威力天下蒼生好,就算我背上罵名,我也在所不惜?!?p> “好一個為我好,為蒼生好,當(dāng)時如果不是我突破了九階的屏障,死不是就成為你這冠冕堂皇的墊腳石?”
二師兄施施然的從那個洞口飄下來,真族女兵有些害怕的將洞口又堵住,十師兄看到二師兄的死人臉頓時驚恐萬分,滿臉的賠笑。
靠在那富麗堂皇的墻壁上的易安頓時松了一口氣,有些高興的說:“二師兄,你怎么來了?!?p> 二師兄板著臉,嚴(yán)肅的說:“不許叫我二師兄,按照書院的規(guī)矩,你和真族私通,已經(jīng)被逐出書院?!?p> 易安不服氣的問:“那大師兄呢,大師兄怎么能在書院里?!?p> 二師兄理直氣壯的說:“我打不過他,當(dāng)然要聽他的話,書院的規(guī)矩當(dāng)然對他無效?!?p> 公羊興一收回了氤氳在周身的真氣,這個時候自己再也無力阻止,有些意外的看著二師兄問:“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過和公羊家劃清界限,從此不再踏入公羊家的禁地?!?p> 二師兄依舊理直氣壯的說:“我想來我就來了,天底下貌似沒有幾個人能阻止我,就算老師突然出現(xiàn)了也不行?!?p> 二師兄有這個底氣,他是繼大師兄左君,書院第二個半步踏在圣階的門口的人,圣人們也不愿意隨意的和他開戰(zhàn),因?yàn)楣蚺d二是書院瘋子里的瘋子。
公羊興一咬著牙看著面前的二師兄,憤怒的說:“你這個瘋子,你還想把這個殺神放出來!”
二師兄不屑的笑了,指著水晶棺里朦朧的身影:“殺神,如果我和他是同一個時代,他早就是我劍下的亡魂,那里有什么殺神之稱。一個永遠(yuǎn)不死的怪物,被一群迂腐的人恐懼著,敬畏了,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p> 公羊興一沉默一會兒,舉起劍,看著二師兄,沉聲說:“你答應(yīng)過大先生,永遠(yuǎn)不踏入公羊家的禁地,永遠(yuǎn)不開啟水晶棺?!?p> 當(dāng)年狂傲的公羊興二,隨著自己實(shí)力的增長,感覺到了一種高手寂寞,師傅讀書人不擅長打架,喜歡研究一些不懂的知識,大師兄雖然會打架,但是尊敬大師兄的公羊興二不能允許自己想大師兄出手,這個書院里的規(guī)矩明確的寫過。
所以,帶著一把鐵劍的公羊興二,獨(dú)自的站在了劍山的門前,堵了三天三夜,劍圣的徒子徒孫都敗在了公羊興二那把普通的劍下。
公羊興二只求一敗,因?yàn)橹挥羞@樣,在即才能夠向那個高峰攀巖。
當(dāng)劍山地十二位九階的強(qiáng)者敗在八階巔峰的公羊興二的手中,整個劍山都震動了。
在公羊興二的眼中,整個劍山都成為了一把要出鞘的利劍。
山上的筆直挺立的古松是劍,生機(jī)勃勃的蓬蒿是劍,地上默默無聞的石子是劍,潺潺清澈的溪流是劍,無憂無慮飛翔的鳥兒是劍,山中兇殘的猛獸是劍,萬物都是劍,但不是他想看到的那把劍。
坐在劍峰上的劍圣劈下一道虛劍,席卷著整個劍山的劍意而來。
公羊興二單手持劍,腳踏大地,撐開了天地間著一道絕世的虛劍,身上的血從細(xì)小的傷口里噴涌而出,手中那把普通的鐵劍化成白日里的星光,向后的身軀在地上犁出兩條深深地痕跡。
但是,公羊興二不滿意,那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把劍,那把帶著決然的殺戮,讓自己能感到死亡而渾身興奮的劍。
那年的二師兄求的不僅僅是失敗,而是那種可以讓自己膽寒的殺劍。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置死地而后生,破繭成蝶,走出自己的道路。
公羊興二知道,劍圣絕對不會將那把劍涌向自己,也許大師兄才能讓劍圣有性質(zhì)用出那道劍吧。
不是因?yàn)閯e的,就是自己不配死在劍圣的劍下。
心灰意冷的公羊興二回到了家族,終于嘗到了中死亡的味道,但不是那種戰(zhàn)斗中死亡,而是心灰意冷的心死。
自己親堂兄,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想接手的家主之位,竟然像自己動手??粗诵耘で墓蚺d一,將一把帶著死亡的劍插入自己的胸膛,二師兄領(lǐng)悟了,領(lǐng)悟了一條不是自己想要的道路。
那時他氣息大亂,不斷的沖擊的九階的屏障,一路追殺著公羊興一到了這個四世三候的墓地,親手的打開了那個塵封的墳?zāi)埂?p> 天地大亂,魔物將出。一個千年不死的怪物從水晶棺里爬了出來,用手中的鐵釬,收割了數(shù)百的公羊姓氏的人。
而釋放出這個絕世殺神的二師兄,身體幾乎被那個鐵釬插爛。一個不高但是背負(fù)青天的身影出現(xiàn)在那個殺神的面前,纖細(xì)但是穩(wěn)健的手將那殺人無數(shù)的鐵釬漸漸的打彎。
大師兄破除圣階的壁障,將那個魔物再次的打入地下的廟宇,將那個魔物重新的壓制在水晶棺中。
大師兄的修為再次的打落凡塵,而吃了重塑丹的二師兄一生都停留在這個階段,永遠(yuǎn)的停留在圣階的門口。
重塑丹對于修煉者的后遺癥,吃過的人永遠(yuǎn)停留在當(dāng)時的階段,所以易安這些年依舊停留在六階的狀態(tài)。
很少有人能打破這個后遺癥,連醫(yī)圣也不行。
強(qiáng)大的能力一定伴隨著折損,這是自然的規(guī)律。
二師兄也知道,只有再一次的和那個殺神戰(zhàn)斗,自己才能打破這個束縛,無論是身體還是自己那顆驕傲的心。
當(dāng)師兄明確的告訴他,不許隨意的去那個禁地,不許打開那個水晶棺。二師兄會嚴(yán)格的遵守這個約定,但是沒有了大師兄的管束,這些約束都不再是阻止他的障礙。
還有一個消息,讓二師兄必須來一次,大師兄要回來了,帶著書院的意志回來。
這讓二師兄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又會被管束。
那就在被管束之前瘋狂一次吧,也許會放出那個所謂的殺神,但是不是還有大師兄在嗎?
“誰說我來了,他倆會說嗎?把你殺掉,誰有證據(jù)說我來過。老十你把那個水晶棺打開,以后書院里我允許你穿著汗衫短褲。你看,這又不是我打開的,大師兄知道了也不會罰我,極其完美?!?p> 公羊興一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沉聲的說:“你變得無恥了,也變得自欺欺人。”
二師兄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想來就是這樣,不有能那我怎么招,老十,開棺!”
“真開??!”
“開啊,你不想看看你祖上說的神秘的東西到底有多神秘嗎,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p> “是這個道理,我祖輩代代都在尋找著這個傳說,看到真相死了也值。”
十師兄向手心吐了口吐沫,緊張害怕有興奮的掄起了大鐵鍬,虛弱的易安和疲憊的公羊興一異口同聲大喊:“住手,不要!”
十師兄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易安:“好歹你也是書院的人,怎么這么沒有魄力。”
易安掙扎的站起來,罵罵咧咧的頂撞著十師兄:“老子就是沒有魄力,再說了,老子早就不是書院的人了,憑什么成為你們私心下的棋子。”看到二師兄死人般的臉,易安向后推了一下,稍微辯解著:“我的意思就是你們要打開這個棺材也要等我離開了再說,不然你們的事跡誰知道啊?!?p> 二師兄自信的說:“我不會死?!?p> 十師兄看著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太自信的說:“我應(yīng)該不會死吧?!?p> 公羊興一將所有的實(shí)力都爆發(fā)出來,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