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易安被宗正顏管束的不厭其煩,雖然宗正顏才到一個月,但是就像多年的老師一樣的管束著自己。他最先和三位德高望重的叔父交涉,用自己的才學和見聞得到了叔父們的一致好評。然后就再是對易安全方位的改造。
唐宇偷笑的說:“這個宗老先生別的不說,單單能將易老虎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是一個神人?!?p> 萍萍等著明亮的眼睛,像是一個管家婆掐著腰,拽回了要回到屋里的易安:“等等,還有?!?p> 易安有些暴躁了:“那老頭還有什么事,我不是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做嗎!”
“不是的,少爺,是你自己的事情,”萍萍指著周圍閑散的真族守衛(wèi),無奈的說:“您知道這位真族的守衛(wèi),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過工錢呢?!?p> “軍政的楊叔不管嗎?”
萍萍認真的說:“楊老爺不是不管,他是真的管不起。這些護衛(wèi)屬于你的私有,理應應該你支付費用,再說,軍政從財政能要來的錢都砸在了那支新軍和你請來的南朝軍隊的吃喝用度上。所以,一直就沒有發(fā)個我們工錢啊?!?p> “你們?”
萍萍小臉有些微紅,但是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是我們,就拿我來說,我一直那樣的貼心的服侍,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暖床疊被,你什么時候給我發(fā)過錢,那怕是賞錢。我是不是應該攢些嫁妝,要不然嫁不出去?!?p> 易安臉黑:“萍萍,你才十四歲,再說了,我的錢都在你那,你可以隨意的調度?!?p> 萍萍堅定的說:“不行,雖然錢都在我這,但是都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想要一些私房錢,沒事的時候逛逛街,賣賣首飾之類的。”
易安回頭看了一眼賊眉鼠眼的女兵隊長,頓時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按照正常的程序給她們發(fā)工資吧,錢還是你管?!?p> 萍萍近乎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女兵隊長剛才幾乎是哀嚎的向萍萍傾訴,說是家里面都揭不開鍋了。
走進屋里,看到整整齊齊的環(huán)境,易安多少有些不適應。嶄新的被子雪白雪白的,讓易安放棄了想上去躺下的沖動。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易安感覺自己風塵仆仆的,會把那潔白的新被子弄臟。原以為富人過的日子是逍遙的,但是易安現(xiàn)在怎么都覺得別扭。躺在了地板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想要睡去。
在睡前,他想到了第一次和宗正顏見面的情景。
那是自己還在天府之地養(yǎng)病,一伙護衛(wèi)帶著一群旋風軍來到了這里。宗正顏拿著南朝的調令書,進入了易安所在的病房。
其實易安早就可以出去了,只不過想歇息一下,龐大的事務都堆放在天府之地的臨時侯府上,被一些不懂政務的人小心又緩慢的處理著。
宗正顏進入了房間,看著易安正在看著天棚,皺著眉頭問:“你就是易安?”
易安和易安之不同,一個是南朝一代莽夫,一個是天葬山的侯爵,能夠知道易安的,一定清楚易安所有的事情。
易安這個時候才會過神,看著面前的老者,頭發(fā)花白,但是很精神,一雙慧眼炯炯有神,洞察著易安。既然護衛(wèi)沒有報告,一定是自己的人。這些天有太多的人向見一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東侯。
“我是,您是?”
宗正顏陰沉著臉放下一張調令,不滿意的說:“我是宗正顏,來這里任職的。你沒有接到我來的消息嗎?”
易安像對待孫西廟的態(tài)度冷哼:“你也是他派來的?”
“算是吧,不過我聽過老孫的哭訴,你對待老人有些不尊敬?!?p> 易安有些不屑的看著面前的老者,你們都是那個人派來看管我的,要有用什么尊敬來敬重你們。
看到易安的不屑,宗正顏更加的陰沉,拍了幾下手,三個為老不尊的叔父,抬著一個箱子進來,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易安看到箱子打開,急忙的要逃跑。箱子里面的東西讓易安的童年記憶太深刻,上面依稀的可以看到自己的淚痕。
易安家的家規(guī),從母親離去后,一直由范伯父保管。一旦易安有什么風吹草動壞習慣的苗頭,這個功能齊全,歷久不衰的家規(guī)就會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三位叔父壞笑的將易安按住,按在了那個家規(guī)上,他們早就想打易安這個倔強的孩子,但是于心不忍,于是就讓給了剛來的宗正顏。
易安有些認命的趴在家規(guī)上,無奈的說:“這東西他都給你了,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難道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張叔笑呵呵的說:“宗老先生不用擔心,這小子要敢使壞,我們正好有個由頭揍他?!?p> 宗正顏豪氣的說:“無妨,我連皇帝都直接批評過,那道還怕他嗎?按住了,我要使用他家的家規(guī)!”
“你荒廢政務,沒有上進這心,該不該打!”
張叔一臉正經(jīng)的替易安回答:“該打!”
啪!啪!啪!三下重擊擊中了易安的屁股上,易安未然不懼。宗正顏畢竟是文官出身,哪有曾經(jīng)了范伯父用內(nèi)力打得疼。易安估計,全身上下就是屁股上刀槍不入,這是多年修煉的功底。
“不思進取,在此地停留,該不該打!”
楊叔認真的說:“該打!”
“自暴自棄,甘愿與山賊同流合污,該不該打!”
胡叔懷念的想到當年就是這樣按著易寸心的,不由得大聲的喊出:“該打!”
易安抹著自己的屁股,看著有些氣喘吁吁的宗正顏,看著幾位帶著興奮的叔父,無奈的說:“您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您該上哪去就上哪去吧?!?p> 易安知道,你能請出家規(guī)來,他給你的任務一定不同小可,就是意味著,這個人可以隨意的管束自己的行為。易安可能不會聽從律政,不會遵循軍規(guī),連書院的規(guī)矩易安也從來都沒有記清過,但是,他很遵守家規(guī)。
宗老先生一臉霸氣的俯視著易安說:“現(xiàn)在你可以拜我為老師了?!?p> “?。俊?p> 性子急的張叔一個掃堂腿的將易安撂倒,楊叔和胡叔兩人強行的將易安對著宗正顏行了拜師禮。
宗正顏好像沒有看到易安不愿意的表情,悠然自得的說:“既然你的心真么誠懇,看到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那我就移步到你的東侯府,替你處理葬州的律政事物。”
易安被三位叔父強行的帶出房間,外面占滿了人,這些人都是易安手下的骨干成員,歡呼的齊聲說:“歡迎東侯出關,得到一位大能輔佐?!?p> 易安臉上困窘,是不是自己被打的聲音都被部下聽到了,讓他如何帶領手下啊。
回到東侯府的宗正顏大刀闊斧的開始改革,將雜亂的體系迅速的分割成三個部分,依照功績和能力分封官職,將山族閑置的勞動力并入巡防系統(tǒng),更是用一種其妙的方式讓山族的人開始交稅。
幾個山族的城鎮(zhèn)物價飛漲,從那些物價里收取稅務。
整個東侯政權開始清晰了起來,各個部門雖然暫時人少,但是依舊可以運行,宗正顏雖然嚴厲,但是迅速的收獲的別人的尊敬,和易安的三位叔父隱約的成為東侯政權做不能惹的角色。
就連易安這個東侯都在他的手下像個孫子一樣的團團轉,稍有不對的地方就請出家規(guī)來教訓一番。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誰說的當了一方的大員就可以為所欲為,欺男霸女,活的跟神仙似的。
易安好不容易的偷偷的跑出去,都被一群人認為是體察民情的告訴了宗正顏,然后被他抓了回去。
在宗正顏的傳授中不比在書院那三個月的集訓差,易安只有一個時辰休息,然后要出去處理一些政務,那些雖然只需要自己簽字點頭就可以的事物。但是易安不敢懈怠,因為宗正顏會抽查,如果發(fā)現(xiàn)了紕漏,就會用家規(guī)當眾處罰。
天府之地日常的三大項目,吃飯,睡覺,看東侯挨打。
一聲久違的狗吠讓易安蘇醒,一個轱轆爬起來,飛快的跑到狗吠的地方。那是小狗的叫聲,小狗和真族的婦孺撤回丘陵,看來是丘陵來人了。
小狗和殺對峙著,兩個奇怪的物種相看兩相厭,不明事理的殺學著小狗的叫聲,像是和它對罵。
殺和易安回到了東候府,一直住在后院,書院里將曾經(jīng)大師兄看過的書山搬著了易安,讓殺學習著這個世界的常識。易安更是重金從西楚買回了一本禪宗的靜心咒,讓殺消耗自己與生俱來的殺氣。
殺很危險,但是也很安靜,從來不主動的出現(xiàn)在人群中,也近乎不吃任何的東西,儼然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吸收點陽光和雨露就可以存活的存在。
殺就像一只忠誠的犬一樣,保護著易安的安全,甚至連易安寸步不離,差點讓楊秋這個習慣了易安打鬧的人喪命。
所以易安不得不讓殺住在院子里,不能理解這個世界的常識和道理,千萬不要將這個殺神放出來。書院為了看管,將畢小夕派來,也就能看到兩個呆滯的人迎著夕陽吐泡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