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紅顏鹵水
晚上,徐文彪默默地收拾行李,李靜收拾完廚房后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沒心沒肺地大笑。
當鋪離這里不過幾站地,又不是以后見不著了,干嘛非得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這樣想著,便覺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想地太多了。
這一夜,客廳里的電視聲音很大,持續(xù)到很晚。
徐文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最后給自己下了個評論,丑人多作怪,就是一個字,賤!太賤!
第二天,徐文彪早早就走了,沒等李靜醒來。
行李也不多,就幾件衣服,還是李靜給買地。
被褥什么地徐文彪都沒動,萬一哪天有事兒回來住呢,他的心里,其實是有這種期待地。
來到當鋪打開門,一屋子的酒氣撲鼻而來。
地上凌亂地散落著二三十個酒瓶,到處都是剩菜,雞骨架,肉骨頭,散落地哪都是,瞬間徐文彪就有種扭頭就走的感覺,似乎從家里搬出來住到這里是個錯誤的選擇。
反手將門關(guān)上,被別人看到這個樣子,以后的生意還能不能做了。
肥貓四仰八叉地躺在柜臺上,鼻子上還冒著雞蛋般大小的氣泡,隨著他的鼾聲忽大忽小的變化。菲利一只腳被鳥籠上的鐵鏈掛著,腦袋朝下倒懸著,兩只翅膀散開垂下,羽毛支支楞楞的,像兩把破扇子。賽虎更可樂,四肢大張虎皮地毯一般趴在地上,尾巴貼著右后腿,尾尖彎了個勾,整條狗看上去就像個猥瑣的太字。
這三貨,我昨天可沒給他們買這么多酒,肯定是半夜出去順人家地。
徐文彪惡意揣測著,無語地找了把掃帚收拾,一不小心踩翻個盤子,肥貓便醒了過來,睜著惺忪的睡眼抻著懶腰打了個哈欠,“來啦?!?p> “我說哥兒幾個也太能造了吧?”徐文彪拿著掃帚指了指地面,滿面幽怨,“昨兒晚上這是喝到幾點?。俊?p> 肥貓看看地面的凌亂,笑著抬起爪子在面前劃個圈,然后沖著那個虛無的圈里吹了口氣,然后就見屋子里蕩起柔柔輕風,那些殘渣碎屑破酒瓶子什么地緩緩飄了起來,自己飛進到一個張開口子的垃圾袋中。
徐文彪無語的看著他,“圖哥,你知道嗎?你這樣會被人說金手指地?!?p> 肥貓攤開爪子一聳肩,滿臉讓人忍不住踹上一腳的無奈,“哥就是這么能耐,有什么辦法?”
我忍!徐文彪強行按下一口老血。
禁不住好奇,問了句,“圖哥,你這是什么術(shù)法???”
“清風術(shù)?!狈守埖瓉砹艘痪?。
“那為什么要劃個圈呢?有什么竅門嗎?”
“哦,那個啊。”肥貓看看徐文彪,笑得有些無恥,“純粹是為了視覺效果,裝逼用地,沒什么鳥用!”
我靠!徐文彪噗地噴出一口老血,這次他娘-的沒忍住。
陸續(xù)地,賽虎和菲利也醒了。有異能是他媽好,撲棱撲棱毛,晃晃腦袋就清醒了,一點宿醉的不適都沒有。
八點多鐘,肥貓說的那個美女朋友來了。
確實是個美女。
大高個,得有一米七多,修長的大腿裹在緊繃的藍色漏洞牛仔褲中,腳下一雙白色運動鞋,上身一件乳白色的長袖翻領(lǐng)薄毛衣,圓鼓鼓的胸脯位置繡著個特別卡哇伊的動漫貓女圖像,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美女的頭上歪戴著個粉色嘻哈帽,正中繡著三個英文字母:CAT。她的皮膚很白,臉蛋微圓,精致的五官仿佛是畫上去的一樣。
如此的美女,徐文彪幾乎看傻了眼??墒且回炩嵰姷矫琅妥卟粍拥赖姆守埦谷灰荒樀恼?jīng),倒是和他臭味相投有著相同愛好的賽虎湊過來蹭著姑娘的大腿,然后就在賽虎憐憫的眼神和徐文彪震驚的目光中被美女一腳踹飛出去掛在墻上。
好兇悍的姑娘!
徐文彪的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忘了招呼。
“你就是徐文彪?”美女看看我,“長得也不怎么樣嗎?!?p> 有這么打招呼的嗎?有這么打招呼的嗎???徐文彪淚流滿面,感嘆顏值高就是有特權(quán)啊。
“張穎!”美女大方的伸出手,“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p> 厄,這畫風轉(zhuǎn)變得夠快地,徐文彪楞楞地伸出手和張穎握了一下,然后就見她全然不見外地走進房間,看看這瞅瞅那背著手評頭論足。
看來昨晚肥貓已經(jīng)跟她溝通過了。徐文彪跟在張穎身后,看起來像個跟班地,低聲問肥貓:“什么情況?”
耳邊再次傳來細如蚊蟻的聲音,看得出來肥貓對這個張穎很是忌憚,“暴力女,天貓星后裔,九命靈貓血脈?!?p> 暴力女?她看店?開門做生意地,客人還不都得被她打跑了?徐文彪狐疑地看著肥貓,他聳聳肩,一臉無奈,“別人都沒空,就她時間多?!?p> “別在后面嘀嘀咕咕地。”張穎耳朵很靈,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徐文彪和肥貓頓時閉嘴。賽虎這時從墻上緩緩滑了下來,夾著尾巴走過來,老實了許多。菲利更是站在鳥籠的鐵管上一言不發(fā)像個普通的八哥。
徐文彪看著張穎曲線優(yōu)美的后背,一點旖念都沒有。心中想地是,一物克一物,鹵水點豆腐。這是個紅顏鹵水啊。
張穎轉(zhuǎn)過身,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對環(huán)境還比較滿意,她是沒看到早上的一幕,不然徐文彪真懷疑她是否還能坐得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三個貨扔鍋里油炸了。
“你也坐啊。”張穎很有主人的風范。讓徐文彪有種錯覺,這是她的鋪子,自己才是客人。
“昨天晚上巴胖子跟我說了你的事兒,我覺得挺好玩兒地,就過來了?!睆埛f看我坐下,笑著說道,“對了,你是什么血脈?。俊?p> 徐文彪一愣,什么血脈。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啊,扭頭看看肥貓,他也一輛漿糊,“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爹,我哪知道。”
靠,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占我便宜干嘛?!徐文彪哀怨地看了看肥貓,有些郁悶。
轉(zhuǎn)頭看向張穎,徐文彪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事實上,就在幾天前,沒遇到圖哥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們的存在,更別說什么血脈了。也沒人告訴我,我爹媽在我?guī)讉€月的時候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p> “是嗎?好像變得更有意思了。”張穎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