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看過逸風擂臺表現(xiàn)的那些前輩大能們,給出來的答案驚人的相似,那就是......
“這小子有意思?!?p> 逸風此次擂臺打到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就是靠好運氣,不是碰巧就是撞大運。
可若是修為夠高,眼力夠好,觀察的夠仔細,便不難發(fā)現(xiàn)逸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張咒符都是經(jīng)過周密的計算。
對手攻擊的方位、手法、速度、力量、修為、后續(xù)可能存在的變招,甚至是擂臺上其他人有可能會對戰(zhàn)局造成的影響都計算的異常精準,然后以最小的代價、最細微的動作恰到好處并最完美的利用到所能利用的一切因素,從而克敵制勝。
要想做到這種程度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修為,對戰(zhàn)雙方修為差距大到無法彌補,比如一個修士頂峰的高手甚至是大修士在擂臺上對上一堆的入門弟子,靠著雙方修為上的巨大差距,就能做到這樣的戰(zhàn)法。
第二種: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擁有戰(zhàn)斗天賦,比如風戰(zhàn)。這一類人天賦直覺敏銳,極擅爭殺,骨子里流淌的都是戰(zhàn)斗的血液。憑借天賦和直覺,即便并不明白為什么能做到,可肉體的純粹反應自然而然就去做了。
第三種:智慧,或者說推衍。靠著驚人的記憶力和推理能力,強行記憶擂臺環(huán)境的變化,眼中所看到的所有人出招變化、后續(xù)變招都會在一瞬間做數(shù)次甚至十數(shù)次的推衍,并一一對應破解之道,然后比照現(xiàn)實情況做出最適當?shù)姆磽簟?p> 并不清楚這個逸風究竟是哪一種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第一種,否則絕對不需要戰(zhàn)的如此辛苦。
若真是擁有大修士的強絕戰(zhàn)力,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橫掃整個擂臺了。
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句話其實并不是用來形容輕功好,而是用來描繪一種戰(zhàn)斗境界一種無上妙法。
萬花叢中想要片葉不沾,僅僅靠速度和敏捷根本不可能做到,必須依靠無與倫比的肉體反應天賦或者是近乎變態(tài)的智慧。
前者是靠下意識的肉體反應毫厘之間閃避,后者則是計算出可能出現(xiàn)的一切變化、方位,規(guī)劃處最佳路線,從容應對。
不管是哪一種,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都是可怕的,尤其是同階武者爭斗還能完美運用這種能力的人,更是千萬無一。
而此刻的逸風,雖然火候上還稚嫩很多,可展示出的毫無疑問正是這種境界,或者說是這種境界的雛形。
不過不管是第二種還是第三種,其實都一樣可怕。
尤其是第三種類型,那意味著逸風擁有著冷靜到近乎殘酷的內(nèi)心、堅定如鐵的意志以及堪稱可怕的戰(zhàn)斗智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老天似乎是公平的。在給了其無與倫比的戰(zhàn)斗天賦的同時,剝奪了他肉體修煉上的天賦。
如逸風這種人,聰慧程度絕對堪稱妖孽,領(lǐng)悟和分析的能力無人能及,這種人至今仍未突破修士,唯一的解釋就是肉體修煉天賦上的極度欠缺,換句話說逸風的仙脈等級極低。
哪怕逸風擁有風泰那樣的肉體修煉天賦,配合如此超凡絕倫的智慧,要說他這年紀將玉清微天境練到第二重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可惜,無論如何只有入門弟子級別的修為就是他最大的短板。
所以,一眾宗門宿老對逸風才既點頭稱贊又搖頭嘆息,既感慨老天不公又感謝上蒼沒有創(chuàng)造出完美。
人之一心,本就如此。
不管怎么說,在真正懂行的高手眼中,看逸風的擂臺戰(zhàn)仍舊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
此時的逸風沒有想那么多,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為了保住自己最大的秘密,又要贏下參加三宗祭典的資格,逸風也是無可奈何。
一次次精準計算,一張張咒符從五指間飛出,看起來戰(zhàn)法粗俗不堪的逸風輕描淡寫間已經(jīng)擊敗十余人。
也就在這時,逸風知道自己想要這樣平淡的混完擂臺混戰(zhàn)的打算落空了。
處于擂臺正中,正在大殺四方的風煙,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拼殺,所能控制的弟子尚有二十余人。
而一直被圍在中央始終未曾直接出手的風煙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逸風,立刻冷笑一聲目不斜視的盯著逸風。
在風煙的想象中,自己就要靠無雙媚術(shù)一舉魅惑住逸風,讓他完完全全聽令與自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然后根本不用他去為自己作戰(zhàn),而是要讓他跪下來給舔鞋子。
借此狠狠羞辱那些高高在上的老東西之余,也讓他們明白當初的眼光有多么狹隘,犯下的錯誤有多大。
風煙內(nèi)心深處甚至很是憧憬,那幾個老不死的真人在自己面前露出悔恨的表情,痛罵逸風廢物無能時的樣子,想必那場景一定相當讓人愉悅。
想到這里,風煙甚至抑制不住內(nèi)心意淫帶來的那種讓人愉悅的快感,大叫一聲逸風的名字,整個人飛身而起直撲向逸風。
逸風聽到風煙呼喊自己的名字無奈的轉(zhuǎn)頭看向正向自己撲來的風煙,二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逸風從風煙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奇異的色彩,仿佛是香甜誘人的美酒沁人心脾,又像一個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了清泉一般無法抵御。
看到逸風瞳孔逐漸失去了聚焦,變得呆滯,風煙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身在半空的風煙決定改變主意,從腰間抽出一根長鞭凌空抽向逸風的面頰,風煙決定先要讓逸風破相,刮花了那張精致的猶如絕色美人一般的俊秀臉龐。
將這么一副完美的作品親手毀壞,那種破壞欲一定會讓自己更加愉悅、更加有成就感,這時風煙此刻內(nèi)心的想法。
長鞭并非以往風煙所用的玉鞭,而是一條銹跡斑斑的鞭子,鞭子材質(zhì)非金非玉難以辨認,長鞭上透露出濃郁的煞氣,仿佛要擇人而嗜,那種對鮮血和殺戮的如饑似渴縱然隔著老遠也能感受的到。
高臺上教御四首尊之一的心月狐看著那條長鞭對清虛掌教道:“掌教,那條長鞭煞氣如此濃郁,只怕是兇兵一件,這……”
為等清虛說話,清閑真人端著茶盞撇著茶末悠然道:“但凡兵器都是兇物,全都主掌殺伐,就算八荒古劍也不例外。兵器無分兇吉,人心才分善惡?!?p> 清虛掌教端坐不動微笑道:“師兄說的是,若未料錯,這長鞭應該就是風閑之前說的戰(zhàn)利品之一,還有風煙這次用的媚術(shù)和上古妖狐一族的媚術(shù)有些關(guān)系,只是她似乎只得了些皮毛而已,看來那風閑收獲頗豐啊?!?p> 清閑呵呵一笑說:“既然都說了風閑所得一切都由其自由支配,那現(xiàn)在的情況也合情合理。不過我那傻徒弟就快要被毀容了,你們倆個怎么一點都不擔心?。俊鼻彘e最后一句是問向站在身后的風戰(zhàn)、風致二人。
風戰(zhàn)冷哼一聲道:“就憑她?若能傷得了二弟一根頭發(fā),我風戰(zhàn)二字倒過來寫。”
風致掛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臉冷冷道:“勝負已分?!?p> 擂臺上參戰(zhàn)的一眾弟子,包括那些一直關(guān)注著這場擂臺戰(zhàn)的宿老們,此刻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原本看起來已經(jīng)魅惑住逸風的風煙,似乎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
誰知就在風煙長鞭馬上就要抽中逸風臉龐的瞬間,逸風的頭稍稍抬了一下,接著風煙就毫無征兆的突然從半空跌落,重重的摔在擂臺上昏死過去,而且鼻孔眼角都有鮮血流淌下來。
風煙暈倒的同時,她所控制的那二十余弟子也跟著受到牽連全都倒了下去。
個別精神意志或修為稍強些的,沒有昏迷也是身體綿軟,無力起身。
“這……這是媚術(shù)反噬?”
“應該是,不然難道你要告訴我是那個逸風反制的結(jié)果嗎?”
“怎么可能,那個風煙所用的媚術(shù)有些上古妖狐一族的影子,只是威力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妖狐一族的媚術(shù)號稱天下第一,無能出其左右。風煙據(jù)說是天生媚骨,修為更是遠勝逸風。這樣都會被逸風反制,那這逸風的意志力豈不是超過了我等?開什么玩笑。”
“嗯,一定是那個風煙修為不足導致媚術(shù)反噬,一定是。”
兩側(cè)看臺上一片議論,主看臺上的幾位真人卻都笑而不語。
清閑最清楚逸風的能力,自然報以微笑,而其他四位雖然并不知曉逸風到底強到什么程度,可畢竟對逸風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知之甚詳,自然對這樣的結(jié)果不會驚訝。
風煙和她控制的人一并倒下,立刻清理出一片不小的區(qū)域,而這一區(qū)域的終點,則站著一個逸風。
逸風雙手重新攏回袖中,靜靜的站在那里,周圍的人被眼前的情形所震懾,一時間都望著逸風,無人敢動。
此刻的逸風著實有著幾分高手寂寞的風范。
正在一擂臺的人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傳出一聲慘叫,原來是一名持長槍的弟子率先反應過來將身邊的一名對手抽飛。
而且在抽飛對手的同時嘴中還喊著:“最強的一個倒下了,誰也別想擋我進前五?!?p> 隨著這名弟子重新點燃戰(zhàn)火,整個擂臺又亂成一團。
而逸風則是長嘆一聲,跟著腳下一個踉蹌,十分“巧合”的躲過一把長刀劈砍,又一不小心撞在身旁另一弟子身上將他“很不湊巧”的撞出了擂臺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