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山近郊官道上,一對男女并肩而行,男的神風俊朗、星目劍眉、容貌俊秀堪稱天下僅有。女的容貌雖只是上佳,但氣質無雙,一雙鳳目靈氣內斂溫婉又不失靈動。
二人走在一起真?zhèn)€是佳偶天成、人間絕配。
“凌姑娘,這里已經(jīng)是鶴鳴山地界,也是我自在宮范圍,再往前走個幾里,就是門中弟子日常巡視的范圍了?!边@一雙男女自然就是沈逸風與凌非煙。
“沈公子,叫小女非煙就好了?!?p> “呃......你不是也叫我公子么?”
“那怎么一樣,公子不僅救下小女性命,更幫舅舅報了仇,如此大恩,非煙縱然當牛做馬也未及報答一二,又怎可造次失了禮數(shù)?”
“凌......非煙姑娘。于情于理當時在下都應該出手,并沒有想太多,非煙姑娘不必如此的。”
“我叫非煙,不叫非煙姑娘,我名字沒有那么長哦。”
此刻的凌霄已經(jīng)換下了做工那套粗布麻衣,雖說如今身上穿的衣服質地依舊普通,款式也樸實無華,但怎么也比當日那身農婦裝扮好了太多。
明明只是一套普通尋常女兒家的衣服,可穿在凌霄身上,配以她絕世無雙的氣質,硬生生的穿出了霓裳羽衣的味道。
也是換下了那身農婦的衣服之后,逸風才發(fā)現(xiàn)這凌霄的身材真的是......
自己并非登徒子,可也忍不住想多瞄幾眼。尤其那一雙驚人的長腿,真的是好驚人。
對上非煙那一雙婉約雙眸,從出道至今幾乎縱橫無敵未嘗一敗的逸風毫無懸念的華麗敗退。
“好吧,非煙姑......非煙,天色不早了,咱們抓緊趕路,傍晚前后就能上山,應當可以趕得及晚飯?!?p> 對于沈逸風的提議,凌非煙自然沒有異議,抿嘴一笑緩步跟上。
從江州至鶴鳴山,路途遙遠,若是逸風一人仗劍御空,不日便可回轉??蓭Я艘粋€凌霄,二人徒步而行,就算在逸風的幫助下,也走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路行來,二人日出上路日落休息,雖然恪守本分,從無半分逾越,可也幾乎無話不談。
凌霄倒也罷了,畢竟只是尋常女子,家室清白簡單,而沈逸風的種種著實讓凌霄大開眼界。
凌霄自己只是凡人,別說修仙之人,就算江湖人士也沒見過幾個,對所謂的高手更是沒有半分概念。
就連尋常江湖高手得武力也都是從說書得口中聽聞,更遑論凌駕其上的仙人,那是聽都沒有聽過半句。
凌霄雖是女兒身,出身又相對貧寒,但卻不同與尋常女子,自幼熟讀詩書,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也是多有涉獵,眼界絕非常人可比。
之前,凌霄其實并不太相信所謂的仙人和修道之人,認為那不過是夸張說法,甚至只是人們自我炮制出來的幻想。
即便真有,那也不過是厲害一些的武人罷了,縱然比尋常江湖人士厲害一些,也會有相當?shù)南薅取?p> 可是,打從第一眼見著沈逸風開始,自己心中那個對所謂江湖高手的概念和定義,徹底崩塌了。
逸風、空相一戰(zhàn),凌霄昏迷不醒,并未親眼所見。其后逸風親上毒鯊幫,不過彈了彈手指便破門毀墻。
毒鯊幫稱霸江南多年,那么多高手居然連一根指頭都接不下來,站在巷子里目睹這一切的凌霄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腦袋一片空白。
之后這一路走來,二人也沒少遇到賊寇歹人,但不管看起來多窮兇極惡,逸風都是一指搞定,甚至很多時候單純只是眼神便逼退對方。
十日前二人途徑一地,恰巧碰到兩幫人馬混戰(zhàn),那些人一個個高來高去,有幾個甚至腳踏神兵飛在半空,一招一式斬鐵裂巖,動輒將地面山壁打的千瘡百孔,真如書中神仙一般。
凌霄永遠都忘不了那時的情景,逸風似乎認出了其中一方,跟著便身形閃動,湛藍虛影幾次閃爍之后,交戰(zhàn)其中一方的幾名飛在半空的高人紛紛吐血倒地,再起不能。
當時有位看起來很有高人風范的老者,甚至對著逸風拱手行禮,口稱“多謝沈公子仗義出手?!笨雌饋懋吂М吘础?p> 那時自己才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俊美男子,不僅真是修道中人,還是年輕一輩的知名高手。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善懷春?更遑論沈逸風這種不僅容貌、氣度天下無雙,更有一身驚人業(yè)藝的奇男子。
這種男人對女性的吸引力根本就是致命的,女人怎能抵擋,又怎會抵擋。
凌非煙在如何淡薄,如何清冷,始終是個女人,還是個普通的女人,對著這樣的沈逸風,如何能不心動?
更何況,沈逸風身上始終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仿佛恒古等待只為他,讓自己第一眼就有強烈的親切感,仿佛家人一般。
腦中正自胡思亂想,突然傳來一聲問喝“什么人?”
凌霄抬頭,只見三名身穿道袍的仙人飛空而來,落后二人腳踩長劍,當前一人凌空虛渡,氣勢非凡。
這段日子跟著逸風,凌霄也多少耳聞一些修道界的常識,知道凡是能不假外物,凌空虛渡的都是高手,屬于位階很高的前輩高人。
縱然知道這幾位必然是沈逸風的同門,但凌霄心中依舊很是緊張。
自己是個外人,就這樣被帶入宗門,多少有些不便,會不會給逸風帶來麻煩?
正自緊張的凌霄手上忽然覺得溫熱,右手已被人握住。抬頭一看,正是逸風,頓時臉色一紅,心中如小鹿亂撞。
逸風對凌霄報以微笑,柔聲道:“不用緊張,他們是我的同門,只是日常巡視罷了?!?p>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三人不僅急忙落下地面,跟著就是集體行禮,當中之人開口道:“原來是師叔祖回山,弟子云方有失遠迎,萬望師叔祖莫怪?!?p> 聽聞此言,沈逸風表情整個垮掉,身后原本因為被人牽手而滿心甜蜜的凌非煙此刻也一臉夸張的表情,滿臉的震驚。
原本逸風師從清字輩的清閑,從位階上來說和教御平級,大修士師從教御,正常來說看到逸風是應該尊稱一聲師叔,只有見到真人才會稱師叔祖。
但是,歷代以來,各大宗門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飛升為大,不管位階輩分,只要飛升上界,輩分立刻進階。
清閑原本就是除卻玄空之外,自在宮輩分最高的存在,飛升之后輩分再進一步,那么身為其弟子的逸風理論上也就與其他幾位清字輩真人并列,就算是四大首尊見著逸風,嚴格來說也要喊一聲師叔。
從這一點上來說,云字輩大修士云方,喊一聲師叔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逸風對這些從無概念,也并不講究。以前在山上時幾乎都是閉門修煉,極少與其他弟子接觸。有交情的就那么幾個,還都是不拘小節(jié)那種,因此連師叔也沒被叫過幾聲。
鶴鳴山之戰(zhàn)后,逸風橫空出世跟著就下山走動,極少回宮。
這還是第一次,逸風被一個年紀能當自己爺爺?shù)娜私袔熓遄妗?p> 如此一來,凌霄受到巨大沖擊也就更說的通了。本來以為逸風只是所在門派中的得意弟子,年輕一輩受些矚目重點培養(yǎng),未來幾十甚至上百年后,或許會成為高層甚至接手一宗之主,但眼下也不過就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而已。
可誰想到,這個“有前途”和“而已”居然夸張到了這種程度。
這個自稱云方的,看起來至少六旬以上,考慮傳說中修真之人的自然壽命,或許已經(jīng)百歲上下。
而且還能凌空虛渡,應該也是高階干部了,居然一開口喊逸風師叔祖?
這個師叔祖,應該是自己理解的那個師叔祖的意思吧?凌霄覺得自己腦子似乎很不夠用,呼吸都有些困難。
云方并不覺得自己的稱呼有什么問題,行禮之后目光瞟到那兩只緊握在一起的手,頓時一臉了然的表情,連忙繼續(xù)道:“師叔祖在外奔波,難得回山,真人們都想念的緊,只是云方巡山任務在身,不能陪同上山,望師叔祖莫怪。”
云方一口一個師叔祖,令逸風尷尬萬分,當下也不想聽云方繼續(xù)啰嗦,說了句“無妨,那我就先上山向掌教師叔報備問安,云師......呃......你忙你的吧。”
說罷拉起凌霄,頭也不回的快步向山上行去,看這匆忙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看著這一對小情人的背影,云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嘿嘿一笑,表情帶著一絲猥瑣自語道:“真沒想到,師叔祖居然動了春心,這是帶回來見長輩啊?!?p> 次日,新任東帝清閑真人親傳弟子兼義子,天下年輕一輩第一高手,六絕公子之首“天絕公子”沈逸風默許終身,并將其帶回宗門見過師長一事傳遍自在宮。
十日后,這一小道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轟動整個修道界。
以沈逸風的身份,整個修真界都對其萬分關注,尤其是鶴鳴山一役之后,無分正邪對其關注度都列為天子第一號。
如今傳出他心有所屬,這等八卦......哦不,這等大事,如何不讓人意淫......不對,是關注。
于是......那名女子姓甚名誰、樣貌身材、氣質出身,被天下修真界廣為八卦......錯了,是關注。
各大宗門紛紛使出渾身解數(shù)務必想要弄清楚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