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自在門下皆強手
腳踏古劍飛行半空的沈逸風(fēng)衣決飄飄、星目如電、璧人在懷,飛天而過真如上界真仙一般。
一眾高手緊隨其后,個個英氣逼人、氣勢洶涌,如此陣勢確實沒有辱沒自在宮天下第一宗門的名頭。
從昨日進入南海地界開始,幾乎到處可見戰(zhàn)亂的痕跡,逸風(fēng)內(nèi)心焦急萬分。但一路上畢竟要照顧后頭眾人的修為速度,不可能全力趕路。
若只有自己一人,全力疾馳,就連蒼松也遠不能及。這點路程,自己隔日就可到達,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走了這許多時日。
過程中,逸風(fēng)幾次提議由自己先行趕來,其他人隨后跟上,全都被凌霄和蒼松以孤軍深入恐會為敵所趁為名否決。
其實如果全力趕路,早在兩日前就可趕赴紫極宮。從離山開始,這一行人也確實是全力以赴,不惜消耗的疾馳。
但接近南海地界時,考慮有可能隨時爆發(fā)戰(zhàn)斗,眾人必須維持在最佳狀態(tài),因此從兩天前,這支隊伍的速度就放緩了下來,以不損及戰(zhàn)力為前提,奔赴紫極宮。
紫極宮所在鯨沙島,此刻已被海獸團團包圍,島上一片狼藉,到處都在戰(zhàn)斗。
蒼海將所有高端戰(zhàn)力集中在鯨沙島、紫極宮內(nèi),如此一來好處是將絕大多數(shù)的海獸吸引了過來,減少了南海其他地方的損失。壞處則是從此沒了退路,大家背水一戰(zhàn),非生則死。
一頭巨鯨、一尾滿口獠牙背生雙翼的怪魚,一只雙頭禿鷲,還有一個身軀半透明的水母,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懸浮半空,遙控指揮著下面的海獸大軍不斷進攻。
整個南海諸多宗門,原本一共有九名教御級存在,在這幾日的戰(zhàn)斗中,或傷或死,全都折損在四大兇獸手中。
此刻島上的有生力量,別說對上這四頭兇獸,就是應(yīng)付那些海獸的攻擊,也是節(jié)節(jié)敗退,照此情形,島上沒人能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蒼海此刻一身血污,疲憊不堪的揮舞手中長劍,一劍刺倒一尾怪魚,回身發(fā)現(xiàn)一個螃蟹一樣的海怪那條鋒銳的蟹腿正刺向歐陽勁的后心。
蒼海不假思索,下意識的撲向歐陽勁,將其護在身下,跟著就閉目等死。
“終于還是要死了?!?p> 就在這時,蒼海耳畔傳來強勁的破風(fēng)之聲,一柄漆黑大斧呼嘯而至,一斧將那海怪劈成兩半,余勢未止“轟”的一聲碎裂地面石板,鑲?cè)氲厣稀?p> 大斧手柄末端連接著一條鎖鏈,蒼海順著鎖鏈望去,鎖鏈盡頭一個嬌小的女性身影矗立當(dāng)空。
小小的身影雙臂一震大斧回旋,隨著雙臂運轉(zhuǎn),開合之間呼嘯飛舞,盡斬周身數(shù)十丈內(nèi)的所有海獸。
身影下落,“咚”的一聲砸在地面。那么嬌小的身軀仿佛有千斤之重,梳著兩個花苞頭的小丫頭幾步來到蒼海身邊,殺氣騰騰的說道:“我叫蒼月,蒼海師兄放心吧,我們來了?!?p> 蒼海放眼四周,果然見到身穿自在宮道袍的同門仗劍縱橫沖殺,明明只有區(qū)區(qū)幾十人,卻守的固若金湯,將海獸大潮穩(wěn)穩(wěn)的擋在防御圈之外。
那名全身布袋的白發(fā)老者喘著粗氣,喃喃自語道:“這,這就是自在宮門下的實力?居然如此強悍,過往老朽真的是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了,自在宮果真無愧天下第一圣宗?!?p> 同為中階大修士,方才老者的陣線上一人被七八頭海獸圍攻,守的異常艱苦、驚心動魄,戰(zhàn)線更是搖搖欲墜。
如今同一條陣線,同樣的海獸,那名修為與己相若的自在宮大修士,手中長劍揮灑自如,不僅輕松抵擋那七八頭海獸,更是劍氣激蕩中,將附近幾頭海獸一并劃入戰(zhàn)圈。
那名大修士所用劍技,是自己生平僅見的超絕戰(zhàn)技。這等劍技,若是放在自己宗門,足以成為鎮(zhèn)宗絕學(xué)。
可放眼望去,似這等的劍技,對自在宮門下來說,簡直稀松平常。
老者捫心自問,雖然境界相同,可要真戰(zhàn)起來,人家一個可以輕松料理三、四個自己。
這就是頂級圣宗和尋常宗門之間赤裸裸的戰(zhàn)力差距。
蒼月得意一笑,伸手拉起蒼海,跟著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語氣輕松的說道:“好好待著,老娘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
說罷,蒼月一抖手中戰(zhàn)斧,直奔一處戰(zhàn)場,雙斧一揚便將身前那頭一看就是力量型的海怪給抽飛出去,展現(xiàn)出來的赫然已是“玉清微天境”第二重的修為,看來過去半年中的殺伐征戰(zhàn),讓風(fēng)月獲益良多。
“中階修士?她看起來絕不超過三十歲,居然能練到這等境界?還有她的力量,那么小的身體,怎么會有這樣的力量?中階修為怎么會這么強?”
蒼海扶著歐陽勁挪到老者身邊,看著張揚的風(fēng)月道:“她叫風(fēng)月,這名字聽過么?”
由于自在宮眾人的到來,大部分身受重傷的全都撤了下來,此時都聚在紫極宮殿前,圍在蒼海身旁。
“風(fēng)月?這名字好熟悉。”一名南海散修想了想,突然驚呼道:“她......她是天榜第一,那個人送綽號血斧雙屠的風(fēng)月?”
“什么?她是血斧雙屠?難怪如此威猛,天榜第一含金量果真不同凡響?!痹趫霰娙孙@然都聽過這個名字,天榜第一的名頭還是很響的。
“盛傳血斧雙屠、大地暴熊,焦孟不離,既然她在這里,哪一位又是天榜第二的大地暴熊風(fēng)泰?”
“抱歉了”一道姣好的女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不知何時一名身穿白衫的女子出現(xiàn)在蒼海身邊。
那女子容貌不錯,是個美人。但也僅止于是個美人,并沒有給人有多驚艷的感覺。
身材高挑,幾乎比尋常男子還高,一雙長到讓人心驚的雙腿,倒是給人深刻印象。
可這女子身上透出的氣質(zhì)圣潔高雅卻又不失隨和,不會有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覺得無比親近的同時又不敢有半分逾越,尤其是那月牙般的雙眸,以及掛在嘴角的淺笑,讓人一見就頓生好感,溫暖人心。
女子番手間,數(shù)枚銀針刺入蒼海周身穴位,玉手連續(xù)拍打,止血、收攏傷口、結(jié)疤,一氣呵成、快速愈合,不經(jīng)意間展露一手不俗醫(yī)術(shù)。
做完救治工作,那女子用極悅耳的嗓音說道:“你們說的那位風(fēng)泰,此刻正身在西北,協(xié)助大覺寺抵御獸潮,恐怕無力分身前來了?!?p> 蒼??粗@陌生的面孔,疑惑問道:“敢問姑娘何人?貧道似乎并未見過你。”
似這等女子,自己若是見過,絕對過目不忘,不可能全無印象。
女子淺淺一笑,盈盈施了一禮道:“小女子凌霄,小字非煙,見過蒼海前輩?!?p> “凌非煙?有點耳熟啊?!迸赃叺臍W陽勁直愣愣的盯著凌霄,一臉豬哥相。
不過一來當(dāng)初在鶴鳴山上被風(fēng)致打成豬頭,讓他多少對這等美人有心理陰影,二來自在宮大軍殺到,自己哪敢造次?
“不好。”蒼海大叫一聲,急切道:“那四頭兇獸?!?p> 之前戰(zhàn)局對海獸有利,所以那四頭兇獸并未出手,如今自在宮強勢介入,那四頭兇獸該如何抵御?
“你們看?!币幻麄际种柑炜?,大喊道:“上邊打起來了?!?p> 眾人紛紛抬頭望天,只見天上一名中年道士手持一副爪形兵器正自與最強的巨鯨斗得旗鼓相當(dāng)。
那巨鯨為四獸之首,兇悍異常。過去每戰(zhàn)都是人類這邊群起圍攻,卻不知多少好手折在它的手里,如今卻被一名人類單打獨斗給接了下來,委實讓人驚駭。
蒼海定睛一看,哈哈大笑道:“那便是我宮新進教御蒼松上人?!?p> “原來如此,蒼松上人果真修為高絕、戰(zhàn)力出眾,居然可以正面抗住那畜生的攻擊?!?p> “不對啊”有人突然疑問道:“另外三頭兇獸去哪里了?”
那名叫做凌非煙的女子,抬起纖纖玉手,遙指東方柔聲道:“在那邊?!?p> 眾人望去,只見在離岸數(shù)里外的半空中,三名兇獸聚在一起,看架勢似乎在圍攻什么人,一名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的人影手持一柄湛藍長劍,高速穿梭在三名兇獸之間。
“以一敵三?那是什么人這么威猛?難道是四首尊中的哪一位到了?該不會是哪位真人親至吧?”
“別鬧,要真是哪位真人,這會怕早就已經(jīng)斬妖獸與劍下了,又怎會這般纏斗?”
“也對,但既然能以一己之力力敵三大妖獸,起碼也是首尊戰(zhàn)力,蒼海兄,不知是貴宗哪位首尊在此?”
“就是,趕緊說來,讓我等長長見識。蒼海兄也太不夠意思了,首尊親至,你居然都不提前說一聲。”
蒼海尷尬賠笑,目光聚焦那道湛藍身影,自己印象中四首尊沒有一個與這身影匹配的。
反倒是當(dāng)初鶴鳴山一戰(zhàn)中風(fēng)頭最盛的那個人與這身影有幾分相似,據(jù)說那一位最是喜穿這種湛藍大氅。
可是蒼海不敢確認,這里不是自在宮。沒了藏劍池,那人不過是修士巔峰修為,怎么可能力抗三大妖獸?這份戰(zhàn)力已經(jīng)直逼首尊層次了。
他才多大年紀?斷無可能。
“肯定不是白虎首尊奎木狼,據(jù)說他老人家的得意兵刃——虎嘯,乃是一柄寶刀。老子年輕的時候行走天下,曾遠遠見過他老人家?!?p> “快說啊,那是哪位首尊大人?”
眾人催促聲中,蒼海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身旁那女子緩緩開口:“并非哪位首尊大人,那人名叫沈逸風(fēng)?!?p> 說這話的時候,凌非煙語氣中充滿驕傲,就像是在像眾人炫耀著什么至寶一般。
“沈逸風(fēng)?六絕公子之首的天絕公子沈逸風(fēng)?”
“我靠,這不可能,他今年不是才只有二十五歲么?怎么可能這么厲害?”
“沈逸風(fēng)雖然貴為六絕之首,但也不過只是修士巔峰修為,哪可能做到這種事,別逗了?!?p> 天上那道身影動靜之間,露出真容,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對蒼海和歐陽勁來說,那張近乎完美的俊秀面容絕對終生難忘。
“他......他真的是沈逸風(fēng)?!睔W陽勁表情呆滯,喃喃自語。
蒼??戳藲W陽勁一眼,曉得當(dāng)初在山上時眼前這位的遭遇,不禁搖頭苦笑道:“他確實是我宮前任掌教清閑真人唯一親傳弟子兼義子,六絕之首的天絕公子沈逸風(fēng)?!?p> “怎么會?”
“外頭將六絕公子傳為天人,種種傳說驚世駭俗,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些自抬身價的流言蜚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能修到修士巔峰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他怎么會有如此戰(zhàn)力?這又怎么可能呢?”
“我他媽怎么知道?你他媽瞎啊,兩眼是喘氣的嗎?沒看到上邊一對三打的難分難解嗎?”
聽著眾人難以置信的言語,凌非煙確實心中充滿驕傲,那是自己的男人,如此的光芒四射、如此的耀眼,試問,戀愛中的女人,哪個不以自己的男人為傲呢?
就在此刻,一聲慘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