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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緣歌

第五十七章:殺機四伏西北行

情緣歌 醉御風煙 3122 2022-07-01 09:21:34

  軟躺在逸風懷中昏迷不醒的凌非煙面色蒼白如雪,雙唇卻格外的鮮紅欲滴,汗水將衣衫整個濕透,滿頭的青絲中夾雜著刺眼的如雪發(fā)絲。

  逸風知道,這是生命力極度透支的癥狀。在前來大勢宗的路上,凌非煙曾就風剎那的情況和逸風討論過,進入大勢宗總壇之后,雖然未曾與風剎那直接接觸,但大勢宗總壇某處繚繞不散的濃烈死氣卻是真實不虛的存在著。

  這種死氣往往出現(xiàn)在將死之人身上,別說尋常修道之人,就算是修為通天的百里無極也未必能夠察覺。凌非煙身具鳳族血脈,對死氣最是敏感,因此有所察覺。

  那時,凌非煙給出的結(jié)論就是風剎那必死無疑。同時,凌非煙也肯定自己可以救他一命,至于代價,則是涅槃重生的幾率在五五之數(shù)。

  凌非煙覺醒時間尚短,海量的經(jīng)驗和知識傳承不足,因此對風險的評估出現(xiàn)了偏差,她怎么也不會料到,這次救治風剎那的結(jié)果,并非是涅槃重生的成功率下降,而是徹底失去了涅槃之力。

  鳳族圣力號稱起死人肉白骨,但真要做到這等夸張程度,起碼也要成年體的鳳族才有可能做到,那意味著凌非煙至少要經(jīng)過兩位數(shù)以上的涅槃,即以萬年為單位起跳的時間。

  鳳族不死不滅,關(guān)鍵就在涅槃之力上。若是失去了涅槃之力,凌非煙最多壽元不過千年,對比尋常修道之人自然是悠長,但對鳳族來說幾乎和夭折無異。

  再者,原本凌非煙鳳血覺醒之后,只要全力固本培元,根本不用修煉,等到壽元將盡,涅槃重生即可??涩F(xiàn)在,除非凌非煙能修煉到飛升的地步,不然壽元一盡,滿天神佛都無力回天。

  在凌非煙入懷的瞬間,逸風突然有種心靈上莫名的共鳴,然后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凌非煙所付出的實際代價和后果。

  不僅如此,逸風還知道,鳳族因為血脈特殊的原因,一旦失去了涅槃之力,是根本沒可能靠自己的力量修煉飛升的,因為不死的鳳族,先天不容于各界之內(nèi)。

  為什么會知道這些,逸風自己也說不上來,但逸風并不會去考慮這些,除了悲痛的情緒和內(nèi)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痛苦之外,逸風一片空白。

  二十余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逸風臉頰流淌著清澈、傷感的淚水。

  罌粟看向百里無極和風致,輕聲道:“宗主,剎那他已無大礙,目前只是由于虛弱而沉睡,我調(diào)配些湯藥,過幾日就會康復,而且修為、潛力分毫不損?!?p>  此言一出,百里無極雙眼閃過一絲精芒,興奮之色溢于言表。風致自然十分高興,可隨即看到昏迷的凌非煙,心中頓時沉重起來。

  縱然不知道凌非煙實際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她現(xiàn)在的狀況是有目共睹的。風致輕輕的為凌非煙理好額前的亂發(fā),輕聲道:“風致和外子風剎那欠嫂嫂一條命,無以為報。今生今世,但有吩咐,九霄云上、碧落黃泉,絕無二話。”

  百里無極想到的自然比風致要多的多,自然明白背后的代價或許大的有些過于沉重,沉吟片刻長嘆一聲,對罌粟吩咐道:“從今日起,凌姑娘為我大勢宗八宗道首席?!?p>  罌粟一愣,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凌非煙,然后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罌粟領(lǐng)命?!?p>  大勢宗前身名為八宗道,是由八個宗門聯(lián)合組成,決策層是由八位原宗門宗主組成的聯(lián)合議事團。平日里的事物由首席負責處理,逢遇重大決策,則投票表決,首席占有兩票。

  后來,八宗道改名大勢宗,聯(lián)合議事團改為長老團,但權(quán)利已經(jīng)與過去相差甚遠,所謂的長老團只是三十六洞洞主年邁以后的養(yǎng)老之處,待遇優(yōu)厚卻沒有了實權(quán)。

  而方才百里無極所言并非長老團首席,而是八宗道首席,那意味著凌非煙不僅地位僅在宗主一人之下,而且還擁有實際的權(quán)柄,那時在一定程度上擁有能夠影響大勢宗走向的權(quán)利。

  百里無極眼光何等老辣,自然知道凌非煙無心權(quán)利,因此這個八宗道首席的名頭,實際上是以大勢宗的力量為凌非煙作保,任何對凌非煙不敬甚至是攻擊的行為,都等同于向大勢宗宣戰(zhàn)。

  以大勢宗的強勢和霸道,向大勢宗宣戰(zhàn)的后果是什么,根本無需多言。

  無論是風致的誓言還是百里無極的表態(tài),逸風都聽在耳中,但對逸風而言,這些都不重要。沉默中,逸風一言不語,懷抱著凌非煙轉(zhuǎn)身離去。

  兩日后,風剎那蘇醒,又三日,除了真元耗損嚴重未復之外,風剎那基本已無大礙。

  而逸風則一直閉門謝客,凌非煙的一切飲食起居全部親自照料,一直到了第七日,凌非煙才在逸風的攙扶下,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初見凌非煙,風剎那二話不說,單膝跪地手撫胸口,對凌非煙道:“凌姑娘救命之恩,剎那永生難忘。”

  凌非煙連忙想要上前扶起風剎那,奈何身體確實虛弱,一旁逸風代勞將風剎那扶起,道:“剎那兄嚴重了?!?p>  凌非煙聲音有些虛弱道:“你與風致已然定親,算起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既是家人,又何須如此見外?”

  風剎那牽著風致的手,對凌非煙道:“內(nèi)子當日的誓言,剎那已然知曉,她的誓言也是我的誓言,絕無二話?!?p>  凌非煙溫婉一笑,沒有多言。眾人落座后,風剎那開口道:“前幾日嫂嫂休養(yǎng),不能得見。嫂嫂定要多住幾日,讓剎那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p>  凌非煙搖了搖頭道:“好意妾身心領(lǐng)了,不過就這一兩日,妾身便要與夫君動身,前往西北了?!?p>  逸風一愣,連忙道:“這怎么行,你的身體......”話未說完,凌非煙便搖頭道:“我的身子已然無礙,再有兩日體力便可恢復,西北戰(zhàn)事焦灼,夫君心系西北,怎可耽擱?”

  逸風還想要說些什么,凌非煙輕輕握住逸風的手道:“夫君,妾身真的無礙,沒事的?!?p>  明白凌非煙的性格,逸風無奈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見逸風都沒有阻攔,風剎那和風致自然明白多說無益。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恩情在心,自不會過多的惺惺作態(tài)。

  兩日后,堪堪恢復體力的凌非煙和沈逸風告別了百里無極,離開南疆前往西北,隨同沈逸風一同前來大勢宗的使節(jié)團則于同一天折返鶴鳴山。

  罌粟、奎木狼、風剎那及風致四人相送百余里,期間凌非煙再三勸阻無效,若非獸潮再次爆發(fā),急需支援。或許這四個人會一直把凌非煙送到西北也說不一定。

  西北大荒深處,無名洞。十三個形態(tài)各異,大小不同的陰影跪在巨大的石臺前,聆聽著石臺上半躺在一張不知何等妖獸的巨大獸皮中的那個男人的命令。

  巨大的石洞中回蕩著充滿致命吸引力的磁性嗓音“你等既然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那一式,那么也到了該出動的時候,本座得知消息,目標已經(jīng)動身前往西北。此乃天賜良機,你等速速動身前去布置妥當,去吧。”

  十三個陰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片刻后,洞中傳來另一個聲音“二哥,除了老四、老六和老九之外,咱們兄弟已經(jīng)聚齊了七個,為何還要等?咱們七兄弟聯(lián)手,直接推平人間界不就完了么?”

  半躺的男人呵呵一笑道:“推平?且不說除了我之外,你們?nèi)疾辉谕耆珷顟B(tài),就算都恢復了就以為真無所不能了?即便是大哥的力量,也不敢說一定能戰(zhàn)勝有護山大陣支援的那兩個人,更何況你們忘了那個人了嗎?”

  “這......”

  又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什么東西互相摩擦一般,讓人十分難受“老七,你與那個人照過面,你怎么說?”

  猶如獸吼一般的聲音充斥著石洞道:“他根本就不是人,真身根本就不在人間界,那具肉身只是他的人間體罷了。在人界這種特殊環(huán)境的壓制下,吾不是對手,大哥......也不行?!?p>  獸皮上的男人笑道:“人界特殊的環(huán)境不僅壓制了咱們的力量,那個人也是一樣。我和大哥討論過,評估后的結(jié)果是,就算咱們幾個聯(lián)手,也未必就能壓的下他,除非把咱們兄弟湊齊,發(fā)動上古陣法才有可能。至于上次他為什么沒出手,具體原因我也想不明白,有句話說的好:要對力量保持敬畏,不要以為咱們幾個活過恒古歲月就真的天下無敵?!?p>  一個陰柔的聲音開口道:“既然二哥對姓沈的小子這么重視,為何派那些雜碎去殺他?”

  半躺的男人道:“你不懂,這叫平衡。上次那個瘋貓本可以殺掉老七,可他并沒有,雖然原因不明,但那是他發(fā)出的一個信號,只要咱們不動手,他也不會動手。掌握了那一式的十三墳,已經(jīng)具有了發(fā)出等同你全力一擊的能力,雖然只有一擊之力,但是殺一個沈逸風,應(yīng)該足夠了。只要不引動那頭禿驢出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

  陰柔的聲音嘿嘿嘿的笑著道:“那個小子死定了。一個清閑壓了咱們二十年不敢妄動,決不能讓這小子成長為另一個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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