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告知姓名?”胖修士恭敬的道。
“怎么?之后想報復我?”楚恒眉頭一皺,警惕著隨時準備動手除掉他。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見師兄天資過人,心里仰慕,想要結(jié)交一番?!?p> 見楚恒仍是一臉提防,胖修士接著道:“師兄不必顧慮,一來我與剛剛那喂了妖獸之人只是利益關(guān)系,并無交情,不可能行什么報復之事,二來,我可以抹去乾坤袋上的神識烙印,以證明我誠心誠意。”
“神識烙?。俊背阋苫?,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東西。
“師兄有所不知,修士不僅能修行元氣,還能修行神識,而將神識烙印在乾坤袋上,只要主人不死,外人若沒有遠勝其主人的神識,是沒辦法打開乾坤袋的。”胖修士笑容可掬的說道,同時示意楚恒拿過本屬于他的乾坤袋。
楚恒試了試,果然沒辦法從這胖子的乾坤袋中取出物品,隨即將乾坤袋交到胖修士手中。
胖修士雙眼微瞇,抬手朝乾坤袋一指,不出片刻,便抹去了神識,隨即將乾坤袋交還楚恒。
“其內(nèi)裝有五件法器,還有若干元石丹藥,權(quán)當是師兄所要的報酬吧。”
胖修士一臉的無所謂,同時望向楚恒的目光中顯露真誠,道:“師兄這回沒顧慮了吧?”
“叫我楚恒就好,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楚恒見胖子的乾坤袋果然能夠取出物品了,再看其內(nèi)確實好東西頗多,他點了點頭,雖然沒完全相信胖子,但也沒再有意防備他。
“小弟名叫云錦成,熟悉的人都愛叫我云胖子,楚師兄也稱呼我云胖子好了?!迸中奘恳姵惴畔戮栊模吲d的道。
“你修為比我高,看起來比我年長一些,也不必稱呼我為師兄?!?p> 楚恒嘆了口氣,接著道:“說出你的目的吧?”
他才不相信這比自己修為高出那么多的云胖子會無事獻殷勤。
“哈哈,楚恒你果然是爽快人,在下確實是想請你幫一個忙?!?p> 被看出意圖,云錦成也不尷尬,笑了笑說道:“想必楚恒你也知道,再過一個月就是外門一年一次的賞器大會,我就直說了,這期間我想與你一起組隊,共同去爭奪法器?!?p> 聞言,楚恒頓時云里霧里,云胖子所說的賞器大會,平日悶在小院子里,極度消息閉塞的他并不知道。
云錦成見楚恒不說話,再看他的表情,頓時明了,想來此人連神識烙印都不知道,不知道賞器大會也并不奇怪。
“所謂賞器大會,就是外門弟子爭奪法器的盛會,到了那一天,宗門會拿出十件威力無比的玄級法器,以供外門弟子爭奪,而爭奪的方式是兩兩組隊廝殺對戰(zhàn)還有煞氣的比拼,這么說來,楚恒你可明白?”
簡單的講解下來,云胖子望向楚恒,深怕他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楚恒翻了個白眼,總感覺這云胖子話里有話,在鄙視自己的孤陋寡聞。
“好吧,大致了解了,雖然不清楚那大會為什么要兩人組隊,不過我若答應(yīng)和你組隊會有什么好處?”
“若奪得了法器,你我對分,想必你也會對玄級的法器有興趣的?!?p> 見楚恒心動,云錦成頓時面色一喜,給出承諾。
法器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其中天級威力最大,黃級威力最小,而外門弟子平常能從法器閣用妖丹換來的法器也大多都是黃級,這一點楚恒還是清楚的,他同樣對于威力遠超黃級的法器動心,聽云錦成提起賞器大會,他也在意起來,有意參加,不過若是要和云胖子組隊,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若是得不到或只得到單數(shù)的法器,又當如何?”楚恒問道。
“得不到的話,也是耽誤了你的時間,我自會給你額外的報酬,倘若是單數(shù),多出那一件讓與你,若只能得一件,也讓與你?!痹棋\成大度的道。
“好,說定了!”楚恒干脆的道,他也不是矯情人,這個答案讓他非常滿意。
隨后兩人又聊了些有關(guān)大會的細節(jié)問題,待到一切詳談完畢,云錦成很識趣的離開了,不知道那頭四腳巨蟒身上到底有著什么寶貝,他似乎也并沒有不甘,就這么瀟灑走開留下楚恒獨自一人。
看著云錦成遠去的背影,楚恒陷入沉思。
這云胖子的話到底能信幾分他也不知道,單是看這云胖子費勁千辛萬苦想要四腳巨蟒身上那個寶貝,此刻離去卻毫不動心,這就讓他對云胖子高看一眼。
“是明知事不可為,還是針對于那賞器大會有什么更深層的預(yù)謀,以至于讓他更傾向于找我?guī)兔???p> 思索一陣,偏偏又沒發(fā)現(xiàn)那云胖子話里話外有什么破綻,楚恒遂不再多想。
費了一番功夫,楚恒先是挖出四腳巨蟒的妖丹,隨后又找到先前被吞掉的那瘦修士的尸體,扯下他腰間的乾坤袋。
修行元氣可是很耗費修行資源,他自是不會忘記這茬,只要能利用的就來者不拒。
最后,他來到四腳巨蟒的背部,將那泛著幽光之物取了出來。
那是嵌在四腳巨蟒體表的一尊三足圓鼎,半人多高,整體漆黑,鼎的內(nèi)外有著許多復雜的紋圖,總的來說,一看就不凡。
也不知連他都能看出不凡的一尊鼎為何會平白無故跑到一只妖獸身上,對于這種事,他也不去費心猜想。
隨后楚恒打量半晌,不禁想到,這不會是傳說中能夠煉制丹藥的丹鼎吧?
“若真是如此,看此鼎如此不凡,若能找到個丹師將其賣掉,怕是能賺不少元石。”
也就是想想,楚恒不懂鼎,不再細研究,將其裝入乾坤袋。
隨后的時間,越過這段小插曲,楚恒繼續(xù)未完之事。
越是向沙漠深處行進,楚恒心中的感覺越發(fā)強烈起來。
“總有預(yù)感,那聲音的主人就在前方。”
如此行進,又是幾個時辰,沙漠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一般,楚恒四處望去,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一名宗門弟子。
“九層生死域若真如同杜明月所說是一件大法器,那這法器得是什么級別的,恐怕甚至要超過傳說中的天級吧,不然,其內(nèi)怎么會有如此不可思議且仿佛沒有盡頭的空間?!?p> 就在楚恒感慨之時,本來已經(jīng)隱沒在他體內(nèi)的白色光芒突然自他周身閃耀而起。
下一刻,在他駭然之中,腳下沙地突然轟鳴震動,呼嘯的狂風猛地化為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颶風,颶風咆哮中席卷著沙漠,裹起漫天黃沙遮蔽整個天空,仿佛出現(xiàn)滅世一般的景象。
颶風雖然猛烈,楚恒卻出乎預(yù)料的沒有受到影響。
“難道是這白光保護了我?”
就在他如此想時,腳下的黃沙已被颶風吹盡,方圓百丈隨著黃沙飛起,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坑洞。
白光閃耀著,帶著他向著下方仿佛深不見底的坑洞緩緩下潛。
并沒有意料中那般突然掉入萬丈深淵,楚恒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有這白光,不然從這么高掉下去,必死無疑?!?p> 對于突然間的景象變換,他雖然心里震撼,但也并沒有太過意外,想來那聲音的主人如此神秘,有這般手段也不奇怪吧。
楚恒身處白光中,向著坑洞深處下潛,速度逐漸加快。
與此同時,那聲音再次響起。
“來……到我這里……”
不同于往次,并不是響于腦海中的聲音,聲音來自坑洞的最深處。
一樣的蒼老,一樣的悲涼。
楚恒心里一酸,再一次感同身受。
隨著那聲音不斷傳來,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楚恒也終于落到地面。
在柔和的白光之中,他并未受到什么沖擊。
待到白光消失不見,他抬頭望去,不禁感到震撼,這個高度看去竟是連天也仿佛渺小了。
“這到底是多深,當真不是到了生死域的其他層?”
恍惚的胡思亂想著,楚恒終于開始打量起四周。
由于生死域的奇特,光芒是自天際垂直而下,所以就算在此等深度,楚恒仍是能看清這里的景象。
這仿佛是一個廣場,空曠的讓人心悸。
唯一讓人矚目的是廣場中心有一座巨大的石碑。
踩著腳下鱗次鋪開的青石板,楚恒不禁向著石碑的方向走去。
快到近前,他看到石碑上還有著文字。
“寧虛天,丹道君主,郁流光……之墓?”
楚恒頓時一驚,前面的名頭不論,那郁流光明顯是人名,也就是說這石碑是墓碑,而這里是墓地。
雖然還是凡人時他并不崇尚什么鬼神,但成為修士后他知道,很多不可思議的事物或是現(xiàn)象都是存在的。
環(huán)顧四周這讓人心悸的空間,偏偏就在這時,那聲音再次響在他耳邊。
“來……到我這里……”
楚恒頓時心里發(fā)毛。
“難道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是鬼把我招來了?”
他四處望去,聲音依然在回蕩,可卻除了一座墓碑什么都沒有,他駭然的同時又是憂心忡忡。
“哪來的什么人,這回可好,莫說什么機緣造化,我恐怕出不去這里了,還什么伴修弟子,恐怕以后我就是伴鬼弟子了?!?p> “來……到我這里……,唉……,年輕人,看事物要從不同的角度,既然正面找不到,你不會來墓碑背面嗎,老夫叫的嗓子都快干了,你觀察力不行,難道聽覺還有問題?”
突然,那原本的聲音后面加入了別的話語,似是聲音的主人很無奈。
聽到這多出不少話語的聲音,習慣那么幾個字的楚恒頓時楞在原地,待到回過神時,仔細考慮起話語中的意思,他有些木然的走去,繞到了石碑的背面。
只見,一道身影倚著石碑盤坐在青石板上,他身著一件金色長袍,那長袍很寬大,遮住了他全身上下,就連面部也被扣下來的帽子完全遮蓋住。
“坐。”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楚恒這次能清晰的感覺到,聲音就是自那金色長袍中傳出。
他聽從那聲音,四處望去,卻并沒有找到椅子凳子之類的,不禁頗為無語,只能默默坐在地上。
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那盤坐之人的相貌,這一看不要緊,楚恒頓時驚駭?shù)幕觑w魄散,立刻手腳并用的向后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