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的父母,不會是雉雞和蛇吧!”
蛇人有些疑惑地看著阿諾,狹長的蛇瞳好像在問,“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還喜歡吃鳥類......”
蛇人的表情更加疑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從契約上......連喜好都能感知?”
阿諾有些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竟然,竟然是真的!”
日杰夫一下子站了起來:“什么是真的?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點說啊!你怎么知道的?”
阿諾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的世界里:“我聽說過很多只存在傳說中的生物,有一種就是蜃龍?!?p> “成年的蜃龍頭上有鹿一樣的角,脖子上有粉色的鬃毛,有倒這生長的鱗片,簡直跟剛才他的樣子一模一樣!”阿諾神色有點復(fù)雜地看著靠在阿瑟身上的蛇人:“除了鹿角,我猜可能是他沒有成年的緣故?!?p> 這個蛇人的表情也充滿著驚訝,可是他沒有出聲,好像是在讓阿諾繼續(xù)說下去。
“蜃龍具有不可思議的能量,其他人從他口中吐出的氣中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幻影。這些幻影多數(shù)是樓房,還有車馬,甚至住在房子里面的人都可以看到。”
大家都愣了,這不就是剛才這蛇人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
“可是就算是在傳說中,蜃龍都是很稀少的生物,只有蛇和雉雞在冬天交配,然后產(chǎn)下卵。這卵會引來雷電,被擊中而不破碎的卵才會變成蜃龍?!?p> 蛇人很輕微地扯動了嘴角,好像是在笑,可是帶著苦澀:“確實是這樣。聽那些想要殺我的人說,我出生在盛冬,漫天飄雪,空中突然落下雷來,將我的父母都殺死了。冬天本來是不會有雷電的,可是偏偏就落下來了。”
“幸好小時候我在的雉雞部落很淳樸,我是靠著吃大家的糧食才活了下來。”
“未成年的雉獸人也不長羽毛,小時候我跟他們沒什么差別,甚至因為長得好看,所有人都對我很好,就算我到了成年都沒有長羽毛,大家都只是以為我生長地慢一點?!?p> “我也以為我只是晚一點,和其他的雉雞獸人沒有區(qū)別,可是到十八歲的時候,我覺醒了,身上顯現(xiàn)出來的是鱗片不是羽毛,眼睛也永遠地變成了蛇瞳。”
“就在那一年,雉雞部落遭遇大水,一條巨大的水路就在一夜之間改道了,完全淹沒了雉雞部落,幸好水位不深,部落里面的人沒有因此喪生。可是......有傳聞開始四起,說是因為我,江河才會改道。于是我在部落中被當成了不祥的獸人,最后還是被驅(qū)逐了。”
“唉,我是不祥的人,竟然因為我,江河竟然改道了......”
蛇人低著頭,看著地面,眼中竟然泛著紅紅的淚光:“聽完你說的,我愈發(fā)肯定我就是不祥的人。雖然沒有村民喪生,可是是我害得他們流離失所......為什么偏偏是我......為什么我不是一個普通的獸人......”
眾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怎么說,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開始抹眼睛的蛇人,阿諾更是顯得有些無措。
那個蛇人抽了一下鼻子,已經(jīng)有眼淚劃過他的臉頰——哭態(tài)亦是絕美。
扶著他的阿瑟也不知道怎么辦,只能看著阿諾,意思是讓阿諾說些什么,可是阿諾也不知道說什么——一個把江河改道都攬到自己身上的獸人,還能說什么?
一向看不慣男人扭扭捏捏的日杰夫竟然有些慌亂,站在蛇人的背后,張著嘴抬著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和別人不一樣,肯定也有不同的使命在等著你,”史都華德卻從另一邊走來,從阿瑟那把蛇人攬到自己的肩上,然后對他說道:“你沒有這么大的能力,江河那么寬,它要改道誰都說不準?!?p> “可是我跟別人不一樣......”蛇人抬起頭看了史都華德一眼,長而精致的睫毛上滿是淚水:“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嚶嚶嚶......”
史都華德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換了很堅定的語氣說道:“不是你,肯定不是你!你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剛覺醒就讓大江一移過來?”
蛇人止住了哭聲,怔怔地看著史都華德:“真......真的么?”
史都華德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真的?!?p> 蛇人的表情竟然就這么明亮了。
阿瑟翻了一個白眼,然后看著阿諾,眼神里的意思是:“你看看你帶了什么人回來,麻煩的人!”
阿諾對著阿瑟訕笑了一下,看看蛇人的心情也好了一點,于是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蛇人的嘴巴一癟,又像是要哭的樣子:“反正我以前的名字也是部落里的人隨便叫叫的,現(xiàn)在他們都恨我,我的名字......也沒有意義了......”
“那就叫蜃龍好了!你別哭!”阿諾的語氣立刻也像史都華德一樣嚴肅起來。
果然蛇人一吸鼻子,又止住了:“那就叫蜃龍吧......”
阿瑟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這真是一個柔弱的獸人,真不敢想象雉雞部落的獸人是怎么把他培養(yǎng)成這樣子的。
“那個,你餓了吧,要不要吃點什么?”阿諾問蜃龍道。
蜃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阿諾一眼,然后再看了四周的人。在仔細地揣摩過他們的表情之后,蜃龍放下搭在史都華德肩上的手臂,自己一個人站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我吃點米就可以了......”
“你可是蜃龍?。◎埵且欢ǘ抑怀燥w禽的好么?”阿諾有些無奈卻又想笑地說道。
蜃龍咽了一下口水:“其實我只在部落里面只吃谷物的......”
穆爾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難道就是吃著谷物長大的?身為蛇族的獸人,你竟然是吃谷物長大的?”
蜃龍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一下頭,但是立刻說道:“畢竟雉雞部落的人......嗯......獸化之后完全是鳥類的模樣......但是我被驅(qū)逐出來之后,自己抓到過一只鳥,那個味道真的很好呢......”
“真是可憐的孩子?!笔范既A德這么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往廚房那邊走。
雖然路上遇見的飛禽不多,但還是有一些存貨放在儲物戒指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