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郭靖喝了杯酒水,理順了一下思路,說道,“是這樣的,道長,我回到客棧,走進(jìn)穆大叔的房間,穆大叔與念慈妹子卻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連行囊衣物都已經(jīng)帶走了。后來我問店里的小二哥,小二卻說剛才他們被人接走了,而后我又問是誰把穆大叔與念慈妹子接走的,小二卻支支吾吾,怎么也說不出個所然來!”
“什么?不見了!”王處一吃了一驚,回頭看著楊康,不由露出一絲懷疑的目光。
“真不是我!”楊康連忙搖搖頭,又嘆道:“剛才我就一直與大家在一起喝酒,從沒有離開片刻,更何況這不過是件雞毛蒜皮的事,我犯得著如此的大費周章嗎?”
隨即,楊康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眼親隨,吩咐道:“快快,你們多帶些人,四下仔細(xì)找找,務(wù)必請把那穆家父女請過來。”
“是,小王爺!”親隨領(lǐng)命,帶了兩名隨從,就退下去了。
眼見事情鬧了個事無對證,王處一也不好什么,只是心中疑惑,按理來說,要請穆家父女過來,楊康只須差遣幾名親隨,為什么非要郭靖親自去請不可,顯然是要郭靖來做個親眼見證,然后來個鐵證如山,做成就如眼前這般一樣,弄了個事無對證。
想到此處,王處一不由冷笑,看著楊康道:“不管誰在故弄玄虛,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道長說得極是,只是不知那穆家父女在想得什么,大半夜的離開客棧,當(dāng)真古怪至極。”楊康看著王處一,笑呵呵的陪笑道。
“是啊,古怪至極!”陸遠(yuǎn)揶揄的看著楊康,此時他那里還不知道,穆易與穆念慈的突然消失,八成就是楊康差人干的。
楊康面色一肅,沉聲道,“月兄,你可不要胡說,此事與在下絕無干系,何況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這類小事?lián)Q得著讓我如此,大費周章嗎?”
陸遠(yuǎn)搖頭不語,剛才開口只是隨便一問,比起郭靖與王處一他們,他并不怎么關(guān)心穆易父女如何,畢竟非親非故的,還是只見過一面,而且王府上的客卿都在這里,以穆念慈的武功逃跑不是問題。
“好了,小兄弟,勿要與他多言,能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帶走人的,除他外還能有誰?”王處一讓郭靖拉住陸遠(yuǎn),看著楊康摔袖說道。
旁邊之前那武官聽了這話,頓時心中不岔,又見王處一神色凜然,對楊康無禮至極,更是氣憤。
“你這道士不知是哪所道觀出來的?真是好生無禮?!”那武官氣勢洶洶的發(fā)話道。
王處一也不發(fā)作,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見他明明是個漢人,偏在金國做了官,欺壓同胞,當(dāng)即輕笑道:“你這小將不知是哪國人出來的?怎么到金國做官?”
那武官聞言,臉色一變,他生平最恨之事,就是別人提起他是漢人,否則以他一身武藝,辦事死心塌地,怎么可能會辛苦二十多年,官銜不小,卻不能領(lǐng)兵,只能在府中領(lǐng)個教官的閑職。
想到這里,武官愈發(fā)難過,不由虎吼一聲,站了起來,隔著梁子翁與歐陽克兩人,就猛的揮拳向王處一臉上打去。
王處一不屑一笑,沒想到這武官本事沒有,脾氣倒是不小??粗鴵]來的拳頭打來,王處一右手伸出,兩根食指輕輕一夾,這一拳瞬間僵在空中,難以再動一分。
“你不說也罷,何必動粗?”王處一看著武官漲紅的臉,眼睛微瞇,不屑的笑道。
“你……你……我……我……”那武官登時大怒不已,但是狠狠的掙扎幾次,手始終進(jìn)退不得半寸,就像被鉗子死死卡住一樣。
看他明顯已經(jīng)被治住,一旁梁子翁端著酒杯站起來,笑著上去解圍:“將軍不要生氣,好好的良辰美景,我們還是坐下飲酒罷!”
然后,他手一伸,按住那武官右肩。
王處一登時一驚,他知道只憑自己這兩指之力,夾住武官的手腕綽綽有余,但要以此抵擋梁子翁這一按,卻是萬萬不行。
當(dāng)即,王處一松開手指,順手按向武官左肩。一時之間,梁子翁始料未及,已經(jīng)來不及縮手,兩股勁力同時按在武官雙肩,彼此激烈的吸引靠近。
陸遠(yuǎn)看到這里,眼神一凝,知道這樣下起非得出人命不可,當(dāng)下連忙伸出援手,一手按在了那武的官后背。
只聽“噗”“噗”兩聲,兩股勁氣被陸遠(yuǎn)的真氣一引導(dǎo),左右飆射而出,射在了空中,而后劇烈摩擦空氣,漸漸消失殆盡。
沙通天看的拍手叫好,眼珠悠悠的一轉(zhuǎn),閃過一道狡詐的目光,拱手大笑道,“厲害,小哥這手著實讓人佩服,兄弟喜不自勝,有一小件事還望小兄弟成全。”
“說罷!”陸遠(yuǎn)擺擺手道,他倒要看看這沙通天羅這里羅里吧嗦的,是耍得什么花招。
沙通天微微一笑,指著郭靖道,“那好極啦,你就把這江南七怪的徒弟交給出來吧?!?p> 說著,沙通天一躍而起,伸手抓往郭靖頸口。
“你是黃河幫的!”陸遠(yuǎn)想到這里,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著出手。他可知道以郭靖現(xiàn)在的三腳貓功夫,絕對躲不開這一招。
當(dāng)即,陸遠(yuǎn)起身,迅速伸手拉了一把反應(yīng)不及的郭靖,讓其不由往自己這方躍來。
只聽喀喇一聲,沙天五指落下,椅背已斷。
不過,這時郭靖早已避開,眼見自己徒勞無功,沙通天厲聲喝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護(hù)定了這小子嗎?”
“前輩,有話好說,大好的日子為何非要動武不可?”陸遠(yuǎn)拱手說道,給足了沙通天面子,但態(tài)度也不言而喻,他是絕無可能讓開,交出自己身旁不明所以的郭靖。
郭靖感激的看了眼陸遠(yuǎn),陸遠(yuǎn)笑著搖搖頭,他這般做不過是為了自己,何況郭靖待人也不錯,是個值得讓人一交的朋友。
“這樣吧,沙幫主,給貧道一個方便,這孩子是貧道帶進(jìn)王府來的,自然是要好好帶他出去。沙兄放他一馬,日后再找他晦氣如何?”王處一突然站了起來,解圍道。
歐陽克點點頭,看了眼沙通天,笑著說道:“這少年是如何得罪了沙兄,沙兄不妨當(dāng)著大家說出來,大家也好評評理不是?”
“這……”沙通天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陸遠(yuǎn)的難纏,以及全真七子在江湖上的鼎鼎大名,王處一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加上自己師弟侯通海,也不太可能留下那小畜生,反倒不如說出來,讓他們幫手一把,以我?guī)兹酥Γ切⌒笊^對插翅難逃,而且順便也幫小王爺出口氣。
想到這里,沙通天喜不自勝,當(dāng)下便拱手說道:“各位,你們也知道我有四個不成材的弟子,那日他們跟隨趙王爺?shù)矫晒拧?